雨翊凌澜

租房贝克街的霍格沃茨毕业生兼使用涂抹血液锭剂炼金子弹的荣耀玩家其实是一条文鳐鱼𓆡𓆝𓆟𓆜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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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药师同人】鲛珠漫桃花

    昨夜惊雷,晨起知今日惊蛰第一候:桃始华,新章以此命名。华北平原的节气,数千年后依旧按时轮回。

写在前面:

    背景:金庸武侠×云荒cross,有私设。主要剧情基于《射雕英雄传》、《天龙八部》及《神雕侠侣》等金庸武侠小说的“远景白皮版”,也有部分参考了“世纪新修版”,但人物年龄大部分是我私设,圈地自萌,对查先生笔下其他人物并无太多好感,不接受谈人生;鲛人的设定源于沧月、丽端、沈璎璎“云荒三女神”的云荒系列小说,有冲突时多数采用沧月的《镜》&《羽》系列。

    分级:NC-17

    内容:黄药师BG向原创人物同人

    配对CP:黄药师×凌澜,没错这就是一个【药师×我】的yy自嗨之作

    弃权声明:近期沉迷黄药师,因为热爱他而自割腿肉的产物,所以人物属于查老先生和云荒三女神,只有故事属于我。

    简介:一个现代人穿越到云荒世界成为海国皇室,其母因云荒天灾成为末代海皇,倾全力带领族人打开结界,阴差阳错来到金庸武侠世界,主角因而得以作为皇太子(皇太女?)遇到黄药师、涉身江湖事,在苦难后终于收获幸福的故事。

    人物初始设定:

      黄药师-人类-男-34岁,

      凌澜-鲛人-性别未分化-212岁,

      黄蓉-人类-女-10岁,

      郭靖-人类-男-12岁,

      杨康/完颜康-人类-男-12岁,

      欧阳锋-人类-男-38岁,

      欧阳克-人类-男-22岁,

      洪七公-人类-男-37岁,

      段智兴-人类-男-46岁,

      穆念慈-人类-女-10岁,

      梅超风-人类-女-30岁(假设梅超风13岁上岛,黄药师大她4岁、曲灵风大她5、陈玄风大她2、陆乘风小她2、武罡风小她3、冯默风小她5,冯蘅与她同岁,18岁陈梅事发曲断腿离岛,20岁离岛),

      陆乘风-人类-男-28岁(假设陆乘风在岛上即16岁时便成婚,17岁被逐离岛时生子),

      冯默风-人类-男-25岁(诸徒离岛时年龄:三弟子曲灵风25、大弟子陈玄风22、二弟子梅超风20、四弟子陆乘风18、五弟子武罡风17、六弟子冯默风15),

      陆冠英-人类-男-10岁,

      傻姑-人类-女-17岁(假设曲灵风在梅上岛前即18成婚、19丧妻生女、23离岛、25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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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零章| 桃始华·题记】

    清明战,桃花扇。旧庭残念离别晚。香君淡,侯生黯,清风摇叶,二情离散。乱、乱、乱。

    如花眷,尼姑庵。弃之海誓鲛珠泛。白折扇,朱丹漫,桃花依旧,素丝红溅。断、断、断。 

 

    临近海岸,海风的气味也有了变化,岸边的礁石与落潮区布满海藻、牡蛎与破碎的贝壳,传来了远比远海更浓重的腥气,凌澜就知道她马上就要到岸了。这种细微程度上的变化,一般人类是感觉不到的。

    判断了正确方向后,年轻的鲛人摆了摆尾巴,俯身钻入海中。潜游了一会儿,在距离更近些之后再次浮上海面,就清晰地闻到了海风中夹着的花香。远远望去,一个繁花似锦的岛屿出现在海天交界处。

    仲春之月,桃始华。那个海岛上此刻桃花盛开,花木扶疏,有着不同于平日所见的美。

    深吸一口气,低头确认自己的发色在幻术和不溶于水的乌贼墨的共同作用下依然是黑色的,便继续向前游去:那个岛就是凌澜此行的目的地。望着越来越近的海下礁石,感受到了由于近岸而产生的海底潜流,她摇了摇自己的玉色鱼尾,耳后的鳃有些焦虑地张合几次,在心里暗暗地对自己说了句“龙神保佑。”

    龙神会不会保佑她,她不确定——龙是七海的主宰,也是海国鲛人们供奉的神灵。传说在鸿蒙之初,天穹之下没有陆地、只有大海,那时候,龙神便是四海九州最高的神祇,甚至是天地间唯一的主宰。后来鲛人们从碧落海的泡沫中诞生,向上天祈求了美与艺术作为本族的天赋,几万年来栖息在碧落海的深处,从氏族散居直到建立起自己的海国。根据故国大陆上最古老的史书《六合书》里的记载,海国位于温暖的碧落海,“散作大小岛屿三千,水色皆青碧,因名碧落海国”。

    ——可除非碧落海国和鲛人们遭遇倾国大难,龙神一向遨游在海天之间不问世事,怎么会特别关注她一个小小鲛人的祈愿呢。

    在故国的海洋与陆地于天灾中彻底倾覆后,幸存的鲛人便十分害怕沧海桑田的变迁。凌澜的母亲凝光是那一代海国的海巫女,也是皇室唯一的血脉,她便在龙神的帮助下成为新的海皇,毅然带领族人脱离原本的现实世界,追逐着具有创世能力的灵魂,来到这个被那拥有澎湃的创造力的灵魂所书写出来的虚幻世界,以求能永久安身立命、重建家国之所,彻底摆脱不知何时便会倾覆的现实,转而追求平静的虚无。在那之后才出生的凌澜对这种做法不好评价,也从没试图将自己的看法诉诸于口,但是身负海皇血脉和传承者天赋、师从哀塔女祭和那迦武将的她,自小为族人重建海国所作出的巨大贡献,确实令所有族人惊喜,也让他们笃定她将是母皇之后最合适的海国领袖。

    但是天知道凌澜之所以能帮族人选择最为合适的居住地、指导他们避开人类的活动范围、对于几乎失传了的珊瑚宫殿的搭建方法有那么多精妙绝伦的理解与设计,并不是因为她具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只是因为恰好——她曾经是一个接受过信息爆炸时代冲击的普通人类。

    于她而言,自己曾是一个叫做凌澜的“现代人”,生活在科技发达、文明昌盛的21世纪初的无神时代,接受过系统而专业的现代教育。但是一朝逝去,她也是在海底重新睁开眼睛时才知道,有时命运真的喜欢开些令人伤筋动骨的玩笑:比如,她现在其实不是“她”,此刻叫做凌澜的鲛人并没有性别。在某些时候自认是女人,只是因为自己上一世是人类女子留下的惯性思维罢了。

    让凌澜觉得重生为鲛人最令人满意的一点便是鲛人的生命要比人类长将近十倍,重生后又活了二百多年的她在族里还是个年轻人;最令人不满意的一点便是:生于大海的鲛人在诞生时是没有性别的,只有当成年后第一次爱上别人时,他们才会适时地转化为相应的另一性别。也就是说,鲛人们因爱而选择性别,从此毕生不变。

    因为两百多年里一直没有遇到值得心动的鲛人,凌澜的母皇至今还不知道该对外宣称她为皇太子还是皇太女,时时催促她早点转化性别。但凌澜非常不领情,虽然在鲛人族中长大,两个多世纪的时间也让她对于“未来可能会喜欢一个美人鱼然后变成男的”这种可能性,从一开始的无法接受到现在终于毫无芥蒂、顺其自然,觉得无论男女自己都可以胜任,其中心态变化不足为外人道。但是没有心上人就是没有心上人啊,母皇又不是不知道,当她有朝一日真的爱上某个人的时候,身体甚至会先于意识替她做出选择的,又有什么可着急的呢……

    其实她也明白,由于经历了往昔的灾祸,母皇更在意的始终是海皇血脉的延续,能催促她找心上人而不是直接安排“化生”和联姻,已经是她在海皇的身份之余,作为母亲能给她的为数不多的爱护了。

    即使她在技术上帮了许多忙,母皇在昔年的迁徙与重建中依然耗费了太多的心力,打算在这一百年内退位,因此而直接陷入被催婚和被催促继位的风波中的凌澜,在海国遇到难题时,能作为皇太子被派出执行任务,避开一段时间,几乎是求之不得的。

    这个据说关乎海国命运的任务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凌澜也能轻易解决:那就是决定本族对这个世界的参与度。鲛人们当时只顾着追寻身具创世能力的灵魂的灵力,却不知自己落点何处。这里的一切都很符合预想,但对于他们这些外来者来说,停留容易,想要融入却太难太难。若是一个全无头绪的年轻鲛人来执行这个任务,怕是会在上岸的时候便彻底失败,好在于她而言人类不是纯粹的外族,对陆上民族的警惕不那么高,对于这个新世界,有着前世记忆的她也总能找到一点方向。为了建设新海国,她已经在这些年里来回泅游万里、观察了这个岛上的人许久,对于自己现在位处哪个世界有了一定的猜想。现在海国的重建已经告一段落,她在安顿好出游事务后选择首先来到这里,就是要试着从这儿介入这个世界、给族人带回关于新世界的一切消息。

    当然了,她对自己也坦然承认,这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为了逃避肩头太过沉重的责任,才选择在学成之后到陆地上历练——哪怕只有几年也好,她也想自由地多过些日子,而不是早早被束缚在深海里、高位上。

    岛屿离得近了,凌澜轻轻摇动尾鳍,尽量避免打起水花,一点点接近那片海滩。海滩上一览无余,所幸在中央有一块巨石,可以遮挡她的身影。但是凌澜想要防的并不只是海滩上或是后面树林中可能有的视线。从这里看过去,在岛上高处一个形状奇特的山峰顶上,有一个正在舞剑的青色人影,那人此刻所在的位置可以清楚地俯视整片海滩,她想要从这里靠岸就要避免被他发现——或者说,她是希望被他发现,但绝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鱼尾。

    孤岛、东海神珠、弹指峰,还有这些年潜在港口与船底看到的东西,让她渐渐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那个当初被龙神选中的身负创世之力的灵魂,很有可能就是她前世时分外熟悉的知名武侠作家金庸老先生,而她现在所在的这个所谓永恒不变的世界,恐怕就是鼎鼎大名的“射雕三部曲”所在的架空世界。

    现在凌澜已经可以面不改色地回想书中剧情了,但当初刚刚看到满岛的桃花、与记忆中完全一致的景物描写和那个带着独女孤身生活的青衣文士的时候,即使对经历过重生冲击的她而言也恍若遭遇九天玄雷劈下般无语无奈。“两度穿越这种运气可不是谁都能有的。”她跟自己的拾珠鱼宠曾经这样抱怨过。

    至于她可以回忆起两百多年前看过的系列小说的内容,则全赖她身上的美好变异:她是鲛族的“传承者”继承人。

    大海中的种族无纸无墨,鲛人理所当然没有文字,所有的历史和文化都是靠着若干个传承者默记在脑中、代代口耳相传来记忆和延续。这些传承者是鲛人中的异数,千万个鲛人中才会产生一个,过目不忘、记忆力惊人,能将海国的一切全部背诵在脑中,每个人都仿佛是一座活着的藏书阁,而这些传承者,一般而言也就是族中的长老,一生以传承为己任。而传承者之所以能有如此强大而惊人的记忆能力,是因为他们脑中有一种天生的特殊腺液,据说陆地上的仇人曾用鲛人传承者继承人的脑髓炼丹,在摄入了这种腺液后也同样能够具备这样过目不忘的能力。

    这也是为什么凌澜对于自己的未来如此逃避却又如此受族人爱戴的原因:身负海皇血脉的皇太子,同时是族中万中选一的传承者,还拥有对美和艺术非凡的感知,当然是继承海皇之位的不二人选。

    但对于她自己而言,这些逆天一般可称之为“金手指”的能力有时更让她感到恐惧与无力。她从来不想要这些,可相信命运的鲛人们不容她拒绝。所幸现在她靠了岸,也许有机会改变一切。

    催动变身术将鱼尾变为双腿,扶着那个巨大的“东海神珠”,凌澜试着站起来——多年未曾使用过双腿、鲛人过轻的骨骼,使得这尝试颇有点邯郸学步的狼狈感,踉跄之下,陡然出水增加的重力让她最终绕过障碍后跌倒在巨石一侧,然后在看到一袭青衣由远及近飞掠过来时,欣然接受长途游泳带来的疲惫感,顺势陷入睡眠——她要让山峰上的人“捡到”“遭遇海难”、“昏迷”的她,才好打入内部,确认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搞清这到底是不是她所猜测的金庸笔下的世界。

 

    于是,在阳春三月的某一天,晨起练剑归来,准备去叫爱女起床的桃花岛主黄药师,在桃花岛东南的龙珠滩捡到了一个人。

    一个年轻的海难幸存者,不知怎么漂流到了桃花岛。这是黄药师看着远处海滩上那个身影“脱力倒地”时,所下的判断。

    走近些,黄药师首先注意到,那个人穿的是不同于时兴样式的广袖长襟绡衣,奇异的非胡非汉服饰,色作海蓝,里面贴着身有一层银白色薄而细软的织物,身量较小,看身材辨不清男女。在春日的烈烈海风中,甚至只是出水这样短的时间,这些衣物就已经被吹干了,快得有些不正常。

    那人系了一根前唐制式的银色蹀躞腰带,上面的挂带银囊大部分已经不见踪影,只剩下三个在风浪中也奇迹般没有掉落的荷囊,这些东西的材质既非皮革鞶囊也非丝绢布包,全都是绡制,因此也看不出佩戴者的性别。

    晕过去的人戴着一段绣白文凤的水蓝色面纱,看不清面容,手中还紧紧抓着一只金镶玉竹编的斗笠,那斗笠四面用丝线缝上了一层珠灰色的纱幕。纱幕极长,别无绣饰,只下面缀着一圈儿淡青色大珍珠——会用面纱和幕篱,看来是个女孩儿。

    女孩儿双手上的皮肤光洁细嫩,却在右手虎口和双手的一些关节处有老茧,看起来像是学过武的人。她的手指修长,在右手的中指和无名指上戴了两个造型相同的银白色指环,指环形状奇特,但除了大小外看起来完全一致,上面各自镶嵌着同样大小的一块红珊瑚,同她颈上银色项链所嵌的红色珊瑚看来是同一套饰物。

    黄药师犹豫了以下,还是在救人之前先摘下那三个荷囊打开检视了一遍,以策万全:一个通身无纹的素面腰圆形的抽线香袋,里面装着一些泡水也未有变化的殷红颗粒,虽然不认得,但看来应该不是药物,而是串珠类的饰物;一个细长的暗纹素色如意形扇袋,里面装的却不是折扇,而是一个银白色的金属小圆筒,约一尺长、两指宽,像是一支纤细的短笛,上面有一个金色的五芒小星符号,小星底下是一个从未见过的蝌蚪样花纹,看起来像是某种文字;剩下一个风筝形的单色帕袋,里面装的也并非手帕,而是一个小巧的银梭。

    确认了这个孩子没有什么危险之后,黄药师弯腰揭开了她脸上的水蓝面纱,触手的皮肤冰冷——这时候他还有余裕想着春日海水尤寒,这又是大清早,也不知这孩子在海上漂了多久、是否泡在海水里过了夜,该快点儿给她取暖,否则很容易失温而死——却在看清女孩儿的面容时心底一跳,一阵不受控制的恍然失神:

    鲛人一族在天地间本就以美貌著名,那真的是凌驾于一切种族之上的美:她的肌肤白得仿佛透明,苍白清秀的脸有一种界于男女之间、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美,即使姿态狼狈地躺在海滩,也带着某种吸引人的奇异魔性,让人无端就心跳失速。而这女孩儿甚至还闭着眼、五官还未长开,真正的容色光华还未展现出来。

    回过神来后,桃花岛主在心底暗暗承认,他黄药师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也没见过这样摄人心魄的绝色。看到这般容貌时,他心底第一反应出来的,便是史书所载的“祸国”二字。幸好他已年过而立、娶妻生女,对这样的美色有了相当的自制力,若是这孩子落到旁人手中……想到这里,他忽然明白了为何这女孩儿会孤身流落荒岛,身上所用饰物又尽皆富贵了。

    也许她曾用自己的美貌交换过食物、金钱、活下去的机会,也许没有。但对于黄药师来说这都不算什么。无论如何,这样年轻的女孩子,在乱世中一定吃过不少苦,既然漂流到了他的桃花岛,他黄老邪对于她的来历还算有点兴趣,那么暂且收留一段时间还是做得到的。

    这样想着,他收好那三个荷囊,俯身一手拎起了这个女孩儿,另一只手拎起了她的幕篱,却发现这孩子的体重竟是轻得可怕——自然,鲛人生于水中,骨骼重量远轻于人类,仅仅一片大贝壳也能托起一个鲛人——心下不由有些怜惜,改“拎”为“抱”,运起轻功向岛内掠去。

    就这样,凌澜安安稳稳地补着觉,就让黄药师自己给她脑补出了一个先入为主的第一印象。

    而满岛的哑仆和年且十岁的黄蓉小娘子,看到黄药师抱了个人回来会是什么心情,就是两人暂时都不会去考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