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楚路】乾坤内外——逆鳞(6)
【第几个100天】
我 把爱铺成蓝天
让不安的你 一抬头就看得见
我 把心烧成火焰
让怕黑的你 拥着温暖入眠
我晓得 时间如雪 有时候会覆盖一切
但是真爱 一如倔强会重生的绿叶
第几个100天 还是很有感觉
用眼睛去素描 你内心的世界
第几个100天 也像刚热恋
两个人手一牵 连命运都改变
曾有的敏感脆弱
在我的胸口 你就躺下来别说了
将有的固执冲动
我也会拥抱你安抚着体谅你心疼着Wooh ~Wooh~
第几个100天 越来越有感觉
用眼睛去素描 你内心的世界
管过多少100天 也像刚热恋
两个人手一牵 连命运都改变
当守护变信念 连泪水都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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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航坚持只住两天的原因其实还有一个，那就是他们要及时回学院做孕中期的产检。理论上讲这次检查之后他们就能知道孩子有没有特殊遗传病，以及到底是他是她还是它。
其实让路明非坐飞机本身也是让楚子航很紧张的事，毕竟孕期身体里的血流量会增加百分之五十，以便能够及时给胎儿供氧，而肺部也要努力多吸取两成氧气，所以在平地上他都会容易呼吸困难，更别提在跨洋客机那个高度上了。路明非自己其实也很紧张，但来的时候他的紧张更多的是集中在要见楚妈妈这一点上，不适感非常小，可回程的时候就不只是楚子航在紧张身体了，尤其是昨天晚上第一次察觉到孩子的胎动，潜意识里好像有了难以言喻的保护欲，连睡觉都是警醒着的。
所以第二天早上路明非按时醒来，一睁眼就想起他们要赶飞机，却发现师兄的某部分还在他体内时，他一头撞死的心都有。
所幸他们顺利完成了跟楚妈妈告别、到达机场候机、起飞、靠在楚子航身上睡觉、落地的流程，也按时登上了CC1000号回到了山顶校园，这让路明非不禁感叹起人生际遇的变化。
“还好吗？”楚子航一路揽着路明非的腰，用自己的手臂给他垫着做靠背，路明非很在意他会不会手麻。
“你端着狙击枪的时候用的时间更长，这不算什么。”楚子航淡淡说。
路明非心安地靠了回去，他这段时间走路总是掌握不好重心，不想死得太难看。他们一到地方就接到通知说要去校医院先做个检查，不得不说学院里对他们的孩子真是很金贵，不过这样也好，等会儿直接回宿舍，就不用再出来了。路明非相当乐观地计划着晚餐。
但是当他们在校医院门口看到昂热时，路明非不得不承认有时候阿Q精神也是不太管用的。
“明非，子航，路上怎么样？”昂热面对他们一脸的慈祥和长辈关怀，让路明非越发战战兢兢。
“校长你有事直说别这样怪瘆的慌。”一战战兢兢他的自动吐槽技能就回归了。楚子航不由得抬手揉了揉他的头。
“别紧张，我就是来跟着一起看看。”昂热笑得如沐春风。
“哦……那看看就看看吧。”路明非回答。
其实在场的人都知道他的意思，他不放心等结果，要亲自参与B超检查。路明非知道有更深层一些的原因，除了躲开校董会的监控之外，当初就是因为昂热不在场，那个莫得勒医生才有了机会将肾上腺素打入那具西夏古尸里，唤醒了沉睡的龙类，现如今昂热肯定不会放过任何与龙族相关的医疗现场。
但现在结果变成了路明非握着楚子航的手仰躺在床上，由希尔伯特•让•昂热在他凸起的腹部涂凝胶……他一时之间还是无法接受这种玄幻的场景。说来学院里居然有这种妇产科的设备，到底这些混血种天天都在想些什么。
“开始吧，他准备好了。”就在他想东想西的时候，昂热就替他跟主治医师下了指示。
路明非屏住呼吸，看着屏幕，等待着随着超声波扫描出现的图象。
但等了很久，他看到的依然是一片灰白。
“怎么回事？”楚子航最先皱眉。
“没有问题……我也不知道，这种情况超出我的知识范围，正常的四维彩超不会是这样的。”校医流下了一滴冷汗。
“我不觉得我涂的量不够啊。”昂热看了看路明非的肚子。
“有图像！”这时候路明非突然喊出了声，楚子航早了零点几秒感受到了他突然攥紧的手。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屏幕，确实是有图像，但十分的不清晰，只在屏幕最中央有一小块颜色要白一些的不规则形状，路明非瞪眼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门道。
“那是什么……？”他转头问楚子航，却对上了面瘫少有的迷茫表情。
“……”楚子航、路明非、昂热、校医再加上他的助手，五个人一时间面面相觑。甚至没人敢用力地呼吸，也没人敢开口说出自己的猜想，感受到路明非逐渐攥紧已经捏疼了他手的力道，楚子航让自己平复心跳冷静下来，大脑开始飞速地思考。
“……我好像知道了。”过来一会儿，就在路明非都要开始颤抖了的时候，昂热终于出了声，声音里有着不难发现的松了口气的感觉。
“是什么？”楚子航和路明非几乎是同时下意识追问。
“明非的身体结构是男性，孩子之前是附着在他的小肠壁上吸收氧气和养分的，”安抚地看了路明非一眼，校长说，“他的脂肪层本身就比女性薄，而且没有子宫就无法产生羊水，那样对孩子和明非的其他脏器压力都太大，所以我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孩子也许在自己周身发育出了一个类子宫的环境，而这个环境是半透明的，所以我们只能看到它的一部分，但那时候还太小没长出来，或是我们没看出来。这个类子宫的构成或许会类似龙类的‘卵’。”
随着他的解释，所有人都慢慢睁大了眼。但当他说到“卵”的时候，气氛陡然凝重了起来。
“明非，你昨天不是有感觉到胎动吗？”楚子航突然把头转向了躺着的恋人。
“……有。”路明非有些呆滞地回答。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最坏的可能性，忽略了楚子航突然亮起来的眼睛。
“我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楚子航说，“卵胎生。”
在场的人都是一愣，然后是主治医师最先反应了过来，他试探性地问：“Ovoviviparity？白斑角鲨？……柠檬鲨？中华水蛇？”
“对，但应该是没有卵黄的，孩子是直接从明非身体里获得营养……只是类似。”楚子航点点头。
“星鲨、角鲨、胎生蜥、游蛇科、蝰蛇科、蝮蛇科……”昂热突然自言自语了起来，但他说的都是拉丁文名词，路明非表示太过高大上听不懂。
“你们在说什么？”他疑惑地转向楚子航发问。
“一些生活在水中、寒冷地区和高山地区的爬行类还有鲨鱼和鳐类会将受精卵留在输卵管中孵化，但胚胎其实是在卵膜中孵化，靠卵黄维持营养，或是后期才进行部分物质交换——简单来说就是在体内产卵体内孵化，直接生出小生命。”楚子航自动解释了一大段内容。
“所以……那个可能是孩子的手或者脚？半透明？”路明非指了指那个屏幕。众人看去，发现确实很类似孩子的手掌脚掌贴在外壁上的动作。
“应该是。”医生点头。
“但为什么超声波无法穿透？”路明非继续问。
“可能是胚胎的自我保护机制，”这次是医生回答了他，“之前对青铜与火之王的‘卵’的检测中，超声波也只能照出铜罐里的形状，无法看清龙王的样子。我们对此无法解释。”
“你参与了当时的工作？但你不是校医吗？”路明非主席惊讶地问。
“不，我其实是研究部生物馆的，言灵也是研究性的，我跟同事都要定期来校医院值班，不然校长就不让我们养那些可爱的小动物……”主治医师一脸跟校长签了卖身契般的控诉表情。
路明非想起恺撒悬赏要在明治神宫包场办婚礼的那天，那个晚上早些时候，装备部的实验室似乎惯例爆炸来着……造成了火灾和地下二层的蛇类饲养池开裂，似乎逃出了包括眼睛王蛇、亚马孙巨森蚺和原矛头蝮在内的200多条各种蛇类……他突然不太想知道“可爱的小动物”指的是什么了。
“别这样……”医生看到他的表情，尴尬地笑了笑，“至少我是专业人士。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现在有了类子宫，你和你的孩子都会安全一些，我们知道了当胎儿踏到它的底部时会有踏步反射，你能更明显地感觉到胎动；坏消息是我们现在无法鉴定胎儿的性别或种族……不过看起来应该是人类，或者说混血种。”
“怎么看出来的？”本来一直在眼角抽搐的昂热立刻大度地原谅了这个主治医师的脱线。
“因为从内到外都是绒毛而不是鳞片。”医生理所当然地说。
“……有道理。”前剑桥医学博士摸摸下巴说。
“不过为防万一，我建议再过一个月也就是孕中期末，就让他们搬进安全舱提前做好准备。”医生突然说，“目前医学界认为24周是胎儿可以出生的最早时间，要知道六个月大的胎儿即使长度还不及父亲手掌，但也已经有可能体外存活了，很难说如果是有次生腭的龙类的话，胚胎会不会强行提前破茧……到时候我希望能获得录像数据。”
路明非刚要松一口气，又听到了这些让他神经紧绷的话。楚子航的手都快被他一松一紧握得麻木了。
“会没事的。”楚子航安抚道。
“哦我建议你也别有太大压力，”医生转向路明非，笑呵呵地说，“母亲的压力会导致胎儿出声体重太低或早产，相信我，我是专业的。”
还有一个月，路明非就要避免出现在其他人面前了。因为他和他的孩子都太危险，必须被隔离。他们连地点都已经早早给准备好了——就在校园下方120米深处的瓦特阿尔海姆，要知道就连作为“炼金设备和重要标本收藏馆”和“湮没之井”入口的“冰窖”， 和作为卡塞尔学院地下层建筑三女神层重点的诗蔻迪区建筑群，也只是在地下五十米深处。
炼金术与科学工程应用研究所——或者说装备部，下方地基是数百米厚度的、堪比十米厚钛金属板的坚硬花岗岩石脉地层，上方则有九层之间用大量的石墨粉末填充的不同隔离层，包括厚达3米的混泥土墙，50厘米厚的高强度装甲，克制核武器攻击的铅锆合金板等，连下水管道都是用德国克伯虏钢铁公司制造的高强度不锈钢大管。美军最先进的Blu-117钻地炸弹也炸不穿，太阳黑子爆发也影响不到，生物武器会被彻底净化，即使是龙王级别的敌人驾临，除非是发动灭世的超级言灵，否则也别想把瓦特阿尔海姆怎么样。
同样的，没人能从封闭后的瓦特阿尔海姆里逃出来。就算穿越了下层的一切防护，接近地下通道的中央主机控制室和贝露丹迪区建筑群都由诺玛直接掌控，她可以瞬间让整个金属通道带上几十万伏的高压电。就算路明非跟楚子航的孩子是一条龙，地面上的学生的安全也不会受到威胁。
虽然这个地下的安全舱很大很高端，除了实验室还有各种动植物培育基地，而且正上方就是图书馆，但毕竟是限制了人身自由，在地下与世隔绝的地方，听候命运的审判。
那种因为未知而来的无力感大概让楚子航有些烦闷，回到美国后的三天里他一直在窝在宿舍看书上网，把路明非照顾得很好，但是整个人比之前更沉默了。反倒是路明非很想得开，他也知道师兄对“无力感”的厌恶感——开玩笑，那可是楚子航唯一一次吼他，就因为他不愿意去争取一下——所以相当配合楚子航的指示，吃饭睡觉散步看书适当地锻炼按部就班，却不知道如何安慰楚子航的心情。
到了第三天，连路明非都被带的有些焦躁起来，两个人各怀心事沉默着，在午后的校园里散步。尽管一开始被楚子航消失又被救回的事件、这两个人在一起的消息、血统纯度高的男性混血种可以怀孕生子的事实吓得失去反应能力，但时间一长，所有人都习惯了路明非在每天中午和傍晚由楚子航陪着在校园里溜达的场景。
他们从图书馆门前绕了一圈，现在到达了一条小路。已经到了春末，两旁的灌木上开满路明非叫不出名字的美丽小花，显得生机盎然。
楚子航本来是手臂环着路明非的腰慢慢走着，到了这里却突然停了下来抽回了胳膊，很是郑重地看向了身旁的人。
“师兄？”路明非由于惯性被恍了一下，有些诧异地看向突然停下的恋人。楚子航看向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是眼神突然变了，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期待中有一丝紧张，还有些他一时间没认出来的东西。
楚子航跟他对视了一会，突然像是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说道：“明非，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师兄你说？”路明非有些疑惑，却也顺着说了下去。
“是这样，”楚子航顿了顿，似乎是在组织语言，“我们知道对方的存在大概七年，认识四年，在一起快一年。”
“嗯哼？”路明非心中的疑惑开始增大。
“这期间发生了很多事情，我们做了许多决定和选择，”他深吸了一口气，“这次去中国前我就在准备一件事，本来还想再晚一点的，但情况又发生了变化，孩子长得也很快……我想现在就提前告诉你。希望你能做好心理准备。”
路明非今天出门时就注意到了楚子航出来散步穿的是西装，还颇正式地打了个领带，他还在思考闷了三天的师兄是不是有什么活动要参加，带他散步只是顺带的。现在听楚子航说得这么严肃，他心里有了一丝隐隐约约的预感——
楚子航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巧的橡木盒，看起来就是精美厚重的沉甸甸的实木制品。唯一的问题是，这个盒子有点小，看起来不太能放东西，这个尺寸一般会让人联想起——
他把盒子转向路明非，打开来——
墨蓝色天鹅绒的衬垫上，静静地嵌立着两枚戒指。
那是两枚铂金男戒，比一般的戒指要宽，其中一枚装饰了玫瑰的图案，在最大的一朵中嵌着一颗月光石；另一枚戒指要稍微粗一点，花纹是纤细卷曲伸展的茎叶，中间两片大些的花瓣环起来小些的两片，中间拱起来一颗多棱面的红宝石。
路明非呼吸都停住了，他看一眼那对戒指再看一眼楚子航，反复几遍之后才用颤抖的声音问：
“师兄……这是什么？”
“伊莎贝拉告诉我你的生日石是红宝石，诞生花是香豌豆，我问过我妈妈，我的是月光石和黄玫瑰，所以我找人定做了这对戒指，内侧有我们两个的名字首字母，你戴我的，我戴你的。我查了这些材料，物理硬度保证在七级以上，化学性质稳定，在我的审美分析里它们也足够美观。”楚子航说。
“哦。”路明非大脑当机。
“时间有点紧，不过我们还是可以在搬进地下之前办一个简单的婚礼。我想给你一个婚礼。”楚子航又说。
“……”路明非张了张嘴又闭上，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明非，我很感谢你，我也很确定自己想跟你一起生活，我……爱你。”楚子航接着说，“所以我想问，你愿不愿意接受这枚戒指跟我结婚。”
面瘫着脸语气平静地说完这段话后，他干净利落地后撤一步，单膝下跪，把盒子举到了路明非眼前，动作标准帅气，看起来像是练过的。
路明非目瞪口呆地看着，突然想起了什么。
——就是现在楚子航和路明非在的地方，路明非给楚子航看过一张照片，那里是在同一个场景下拍下合影的路麟城和乔薇尼夫妇，那对父母互相看着彼此的脸，带着融融的笑意。
所以这三天，他其实一直在准备……求婚？
短短的一瞬间，许多画面在眼前闪过。
楚子航让他乘地铁离开，楚子航让他谎报任务成功然后上浮，楚子航看了视频后选择帮他隐瞒，楚子航答应在他失控后亲手杀了他，楚子航对他说喜欢，楚子航的轻吻，深吻，拥吻，楚子航抱着他进入他与他融为一体的感受，楚子航说不会离开他不要他……
还有楚子航穿着仕兰中学的校服拉大提琴的样子，楚子航穿着球衣打篮球的样子，楚子航握着村雨站在他身前的样子，楚子航推开那扇门开车带他离开的样子，楚子航躺在他身边熟睡的样子……
最后与眼前景象重合的，是楚子航看到他明显一愣，然后犹豫着喊出“路……明非？”的样子。
那应当算是他们第一次有交集的初见。
只是不到四分之一秒的时间过去而已，路明非的注意力就回到了现实中，看着楚子航单膝跪在他面前，依然面瘫，手中举着两枚戒指。由于是在校园里，楚子航戴了美瞳，路明非不能直接看进他的黄金瞳里，但他已经看懂了在那丝期待和紧张外的情绪。
——那是满得几乎要溢出来的深情。
他轻轻眨了眨眼，伸出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暖洋洋的，好像还有一点点甜蜜，还有一点点潮湿的情绪在发酵胀大。接着他的手移到了腹部，微微按压了一下，感受到了体内一点点类似挥舞手臂的反馈。
然后他抬起了那只手，拿起了那枚雕刻了香豌豆镶嵌了红宝石的戒指，说，
“我好像已经被你吃定了诶，师兄。我所有事情你都知道，我现在还怀着你的孩子，你这可以算是趁人之危啊。”
他盯着楚子航，楚子航一言不发地看回来。
“好吧好吧，我看我不说清楚你是不会起来了，我好像没有其他选项……不过我好像也不会有其他回答。”路明非笑了笑。
“我当然愿意，子航。”
楚子航的眼神变得灼热起来，他站起来，看了路明非很久，久到路明非都要开始抱怨腰酸的时候，上前轻轻抱住了他。
一个如同他们的初吻一般虔诚小心的吻落下来，路明非仰头闭上眼睛，鼻尖轻嗅着熟悉的气息，把一切都抛在了脑后。
午后的春光明媚，世界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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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电脑排版加图√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