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莱特林引路人·净化（8）
第八章 黑魔法防御术兴趣小组
由于所有人几乎都见到了第一现场并且听到了Harry讲的故事，接下来的好几天，学生们不谈别的，整天议论Norris夫人遭到攻击的事。Filch的表现更使大家时时刻刻忘不了这件事。他经常在Norris夫人遇害的地方踱来踱去，似乎以为攻击者还会再来。Harry看见他用“Skower夫人牌万能神奇去污剂”擦洗墙上的文字，但是白费力气；那些文字仍然那么明亮地在石墙上闪烁。Filch如果不在犯罪现场巡逻，便瞪着两只红通通的眼睛，偷偷隐蔽在走廊里，然后突然扑向毫无防备的学生，千方百计找借口关他们禁闭，比如说他们“喘气声太大”，或“嘻皮笑脸”。Harry几人反而因为“当着他的面”发现了现场而免除了这种遭遇。
“我早就知道Salazar Slytherin是个变态的老疯子。”某天Ron在下了课去礼堂的路上遇到他们几个人时大声对身旁的Seamus说道，“但我不知道是他想出了这套纯血统的鬼话。即使自给我钱，我也不进他的学院。说句实话，如果当初分院帽把我放进Slytherin，我二话不说，直接就乘火车回家……”
“你怎么敢！”Draco立刻掏出了魔杖。
但Harry按住了他的魔杖。
“我想我已经解释过了那个传说，关于Slytherin教授为什么坚持纯血理论的原因。这甚至在Gryffindor学院的档案里就能查到，某些笨到连自己学院的记录都不知道查证的人，”他转身对Draco说，“不值得你生气。”
以Harry对Ron的了解，他恐怕连最起码的研究都没做过，而Harry用Gryffindor的记录证明，让他连指责这是假话的可能都驳回了。
“你说得对，Harry，他不值得。”Draco听到Harry的话后愣住了一瞬，然后假笑着收回了魔杖。
“你什么意思！该死的毒蛇！”Ron涨红了脸，掏出了自己的魔杖。
“Gryffindor侮辱学院创始人扣50分，在走廊上打闹扣10分，意图攻击同学扣20分。现在，你还想堵住整个走廊，让所有人都不能去大厅吃午饭吗？”Severus的声音如他所想地在他们身后响了起来，之前看到了他就在他们身后拐角处的Harry坏笑了一下，对自己及时拿走了Draco的魔杖感到很满意，然后转身带头喊道。
“日安，Professor Snape。”
Severus点头接受了他们的问候，“去吃饭吧。”
“那个蠢货！他竟然公然侮辱学院创始人！害我们一次扣了80分！”跟他们一起离开的Hermione崩溃地吼道，“我要努力一个多星期才能把这些分数挣回来！他哥哥还是级长！Fred和George也都明白事情的底线在哪里！为什么就没人教教他？！”
“Hermione，镇静，他也算是Weasley家的一个异类了。看看他的兄弟们的成绩，还有他的小妹妹。”Draco对着Blaise和Harry，翻了个白眼，安慰她道。
“确实，我想我应该跟双胞胎说一说，我已经放弃直接说他的想法了。说到Ginny，她似乎为Norris夫人的遭遇感到非常不安。”
“据Ron说，她一向是非常喜欢猫的。”和他一个寝室的Neville这样说，而听到Gryffindor是五个人一间宿舍后，Slytherin的小巫师们都白了脸，连Cedric的表情都不怎么好。
“Ron Weasley试图安慰她说没有它我们更加自在，还希望那个做出这件事的人在被开除前把Filch也给石化了，并且说这种事在Hogwarts并不常见，但可惜Ginny变得更糟糕了。”Hermione就事论事地说。“但Harry怎么会关心起她的事？”
“开学时她跟我们一个包厢，而我也答应了Fred和George尽量照顾她。”Harry实事求是地回答。
“Slytherin对于承诺的事情总是很在意吗？”Hermione屏息问道。
“承诺了的就是责任。”Harry回答她，而Hermione看起来印象深刻。
攻击事件对她也产生了影响，但她也认为这是无稽之谈。
“Harry已经告诉我们了这和Slytherin的血统清洗无关，但还是有很多人劝我离你们远一点儿——这里的人什么都相信。”她有些厌恶地说着，皱起了眉头，“Dumbledore治不好Norris夫人，这使我想到，攻击它的那个家伙恐怕不是——哦——不是人类。”
她说话的时候，他们拐过一个墙角，发现来到了发生攻击事件的那遭走廊的顶端。眼前的场景和那天夜里一样，不过那只被石化的猫不再挂在火把的支架上了，而且在写着“密室被打开了”的文字的那面墙上，靠着一把空椅子。
“Filch一直在这里站岗。”Harry说道。
“这里是Moaning Myrtle的盥洗室，里面不会有人的。“他试验性地伸手去抓黄铜球形把手，感觉好像被火烫了一下似的，缩回手来。
“是女生盥洗室，男生不能进去。”他坏笑着说，然后向着女生们的方向鞠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所以，Hermione。”
“真不敢想象，这么多人之中竟然是你，Harry。”Hermione的眼睛明亮地闪着光，愉快地笑着说。但她也同样没有理睬那个写着“故障”字样的大招牌，推开了门。
“哦。”Draco窒息一样地说。
Harry明白这是为什么——他们站在几乎是所到过的最阴暗、最沉闷的地方。在一面污渍斑驳的、裂了缝的大镜子下面，是一排表面已经剥落的、石砌的水池。地板上湿漉漉的，几根蜡烛头低低地在托架上燃烧着，发出昏暗的光，照得地板阴森森的。一个个单间的木门油漆剥落，布满划痕；有一扇门的铰链脱开了，摇摇晃晃地悬挂在那里。
“我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站在这里。”Draco用一种快要晕倒的语气说道。
“这里有我们需要的信息。”Harry平静地说。
Hermione回头探究地看了Harry一眼，用手捂着嘴朝最里面的那个单间走去。到了门口，她说：“Hello，Myrtle。你好吗？”
他们四个人也跟过去看——Crabbe和Goyle被Draco跟Harry留在了外面，Pansy跟MillicentBlustrode去写作业了，而Cedric跟他们的课程不同。Moaning Myrtle正在抽水马桶的水箱里飘浮着，揪着下巴上的一处地方。
“这是女生盥洗室，”她说，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Harry、Draco、Blaise和Neville，“他们不是女生。”
“是的，”Hermione表示赞同，“我想带他们来看看，这里——这里——是多么漂亮。”
她朝肮脏的旧镜子和潮湿的地板含糊地挥了挥手。
“Myrtle，我们只是想问问你，最近有没有看见什么有趣的事情。因为万圣节那天，有一只猫就在你的大门外遭到了袭击。”Harry在任何人说错话之前说道。
“那天夜里你在附近看见什么人没有？”Hermione赶紧说道。
“我没有注意，”Myrtle情绪夸张地说，“Peeves那么厉害地折磨我，我跑到这里来想自杀。后来，当然啦，我想起来我已经——我已经——……”
“已经死了。”Blaise帮她把话说完，Myrtle悲痛地啜泣一声，升到空中，转了个身，头朝下栽进了抽水马桶，把水花溅到他们身上，然后就不见了。从她沉闷的抽泣声听来，她躲在了马桶圈里的什么地方。
Neville、Draco和Blaise目瞪口呆地站着，Hermione却懒洋洋地耸了耸肩膀，说：“说实在的，这在Myrtle来说算是愉快的了……你们看Harry就不像你们这么惊讶，你们俩还自称Slytherin呢。来，我们走吧。”
“所以说整件事最好的地方就是她认清了Lockhart的真面目，不是吗？”Draco压低声音对Harry说。
自从发生了那次小精灵的灾难事件后，Lockhart就再也不把活物带进课堂了。现在，他把他写的书大段大段地念给学生们听，有时候还把一些富有戏剧性的片断表演出来。他试图选择Harry协助他重现当时的场景，但当他点到Harry的名字时其他六个Slytherin也跟着站了起来，瞪着他直到他改变主意选了Neville。到目前为止，Neville被迫扮演的角色有：一个被施了Babbling Curse、经Lockhart治愈的纯朴的Transylvanian villager；一个患了伤风的喜马拉雅山雪人yeti；还有一个吸血鬼，自从Lockhart跟它打过交道后，它就不吃别的，只吃莴苣了。
这一节黑魔法防御术课，Neville又被拖到前面去了，这次是扮演一个狼人。
“叫得好，Neville——太像了——然后，信不信由你，我猛扑过去——就像这样——砰的把他摔倒——这样——我用一只手把他摁在地上——另一只手拿着魔杖，抵住他的喉咙——然后我缓了缓劲，用剩下来的力气施了非常复杂的Homorphus Charm——他发出一声凄惨的呻吟——Neville，接着叫唤——还要高一些——很好——他身上的毛消失了——大尖牙缩回去了——他重新变成了一个人。简单而有效——又有一个村子会永远记住我这位英雄，我使他们摆脱了每月一次受狼人袭击的恐慌。”
下课铃响了，Lockhart站了起来。
“家庭作业：就我战胜Wagga Wagga Werewolf的事迹写一首诗！写得最好的将得到几本有作者亲笔签名的《会魔法的我》！”
“这么说，Harry，”当他们路过讲台的时候，Lockhart还是抓住了他们，“明天就是本赛季的第一场魁地奇比赛了吧？Gryffindor队对Slytherin队，是吗？听说你是个很出色的球员。我当年也是找球手。他们要我竞选国家队，但——我情愿把我毕生的精力用于消灭黑势力。不过，如果你觉得需要开开小灶，尽管来找我。我总是乐意把我的经验传授给能力还不太强的球员……”
“Draco也是很优秀的追求手，我们当然会赢的。”Harry边说着边挣开了他。
星期六早晨，Harry很早就醒来了，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没去做每天早上都坚持的、格斗术教练要求的基础练习，只是想着即将到来的魁地奇比赛。倒不是说他会紧张——他们有骑着金钱能买到的速度最快的扫帚，但他还是决定用他的光轮2000，把Lucius送给球队的新扫帚放在了宿舍里。
早餐时Draco几乎吃不下，让Harry想起了他第一次比赛前的状态。
“Draco，你需要吃点东西。”Pansy在努力劝他。
“我吃不下。”Draco的脸色比平时还要苍白。
“我相信你可以做到。我们会赢。”Harry认真地说，凝视他灰蓝色的眼睛。两人对视了一会，然后Draco移开了视线。
“谢谢，Harry。”
十一点钟渐渐临近了，全校师生开始前往魁地奇运动场。这是一个闷热潮湿的天气，空中隐隐响着雷声。Harry和Draco走进更衣室时，其他人匆匆过来祝他好运。队员们穿上深绿色的Slytherin队服，然后坐下来听Flint按照惯例给他们作赛前鼓舞士气的讲话。
“我们有最好的扫帚，”Flint说道，“我们扫帚上的人也比他们强。我们有最好的找球手和战术指导——”他看了看Harry,“我们会赢。”
Harry很高兴不用再听见类似Wood“要么赶在Malfoy之前抓住金色飞贼，要么死在赛场上”这样的话了。
他们从更衣室出来走向赛场时，迎接他们的是一片喧闹的声音。Hufflepuff和Ravenclaw对两个学院队的支持是一半一半。魁地奇裁判Madam Hooch要Flint和Wood握了握手，他们用威胁的目光互相瞪视着，并且不必要地把对方的手攥得很紧很紧。
“On my whistle，”霍琦夫人说，“Three——two——one——”
人群中喧声鼎沸，欢送他们起飞，十四名队员一起蹿上铅灰色的天空。Harry飞得比所有队员都高，眯着眼睛环顾四周。他在等。
没有让他失望，仅仅三分钟后，就有一只沉重的黑色游走球突然朝他飞来；他以几毫米之差勉强躲过，感觉到球飞过时拂动了他的头发。
“火车上的一个游走球，Harry！”George Weasley说，他手里拿着击球棒，从Harry身边疾驰而过，准备把Bludger击向其他Slytherin队员。Harry看见他狠狠地把游走球击向Adrian Pucey，没想到游走球中途改变方向，又径直朝Harry飞来。
Harry下降躲避，George把它重重地击向了Pucey。然而，Bludger像回转飞镖一样，再次掉转身来，直取Harry的脑袋。
Harry突然加速，飞向赛场的另一端。他可以听见Bludger在后面呼啸着追赶他。
“往这儿来，Potter！”Slytherin的两个击球手正在另一端等着Bludger。Harry猛一低头，他们用尽全身的力气对Bludger猛击一棒——双人联击；Bludger被击到了一边。然而好像被磁力吸引在Harry周围一样，那个Bludger又一次追着他飞来。
开始下雨了，感到大滴大滴的雨水打到脸上。
五分钟之后，Harry浑身湿透了，而且还冻僵了，也很难看清他的队友。观众隐藏在斗篷和被风吹得不成形的雨伞的海洋下面。天空越发黑了，好像黑夜已经决定提前到来，他在球场上来回掠过一个个模糊的红色和绿色的身影，在狂风大作的情况下，不可能听见评论。
Harry完全不了解赛场上的其他情况，直到听见解说员Lee Jordan说：“Slytherin队领先，六十比零。”
比分已经可以了，看起来他们的新扫帚发挥了作用。那只疯狂的Bludger依然竭尽全力要把Harry从空中撞下来。两个击球手现在紧贴着Harry左右飞行，这使他只能看见他们连续击打的手臂，根本没有办法寻找金色飞贼。
“去帮其他人，不要干扰我的视线”Harry给自己用了“声音洪亮”，冷静地用首席的腔调说道。他们显然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消失在了他的视线内。Harry催促他的扫帚穿过紊乱的气流，越升越高，忽而拐弯，忽而旋转，忽而急转直下，忽而盘旋而上，忽而又东绕西绕，非常灵活地用着——
“看！Potter的伍朗贡‘之’形飞行术！他是Slytherin队伍里唯一一个没有用光轮2001的选手，但是他的灵活性是最高的！MERLIN！他的技术是世界杯级别的！”听着耳边Lee Jordan的喊声，他微微有些眩晕，但仍然把眼睛睁得大大的，十分庆幸Severus已经帮他摘掉了眼镜。
他围着赛场边缘像环滑车一样飞行，眯起眼睛，透过银白色的雨帘注视着两边的球门柱，只见Adrian正试图超过Wood，那么飞贼这个时候应该在半场西侧……一阵呼啸声在耳边响过，Bludger又一次差点击中他；他调转头来，朝相反方向飞驰，Bludger在后面穷追不舍，离他只有几英尺。但是马上就到了——金色飞贼就在前面不远处扇动着翅膀——
但是，发生了奇怪的事。和那种熟悉的感觉一起出现的是，球场周围的台阶式看台上出现一片因胆怯而产生的寂静；风虽然仍旧和以前一样地强劲，却忘记了吼叫，好像有人把风声关掉了，好像Harry突然之间聋了——那阵熟悉得可怕的寒流又向他袭来，在他身体里面，这时他刚刚感觉到下面的球场上有什么东西在动……来不及想其他的，Harry便把眼睛从金色飞贼上移开往下看。
至少有一百个摄魂怪站在下面，它们那隐藏在头巾下面的脸都对着他。好像冰冻的水从他胸中升了起来，切割着他的内脏。然后他又听到Lily的声音……在他头部里面呻吟……“
“Stand aside, you silly girl……stand aside, now……”
“Not Harry, please no, take me,kill me instead——”
“Not Harry! Please……have mercy……have mercy……”
Harry在大脑麻木前把一只手从脖子那里伸到袍子下面，摸索着迅速抽出魔杖并且吼道：“呼神护卫！”
他的魔杖末端冒出了一头巨大的银白色的牡鹿。摄魂怪们滑走了，所有的一切又恢复了正常，Harry的守护神将他们驱赶向学校外面——Gryffindor的找球手还没看到金色飞贼——他的两只手松开扫帚，把拿着魔杖的手伸得更长，狠狠地伸出去一抓：他感到他的手指成功地在那个跳动的冰冷的小球上合拢了。
Harry悬在了半空中，但他停顿的时间太长了一点儿。
“WHAM！”
“Slytherin WIN！”
Bludger终于击中了他，狠狠地撞向他的臂肘，Harry感到他的胳膊一下子断了。一阵烧灼般的疼痛，使他感到有些眩晕，在被雨水浇湿的飞天扫帚上滑向一侧，一条腿的膝盖仍然勾住扫把，右手毫无知觉地悬荡在身体旁边。Bludger又朝他发起了第二次进攻，这次瞄准了他的脸。Harry猛地偏离原来的方向，向着看台的教师席冲去。
“Professor Snape，Please——！”Harry不停加速，尽管他嘴里大喊的是Severus，却冲向Lockhart的方向。在他即将冲上看台、Lockhart的表情已经变成了惊慌的那一刻，他提起扫帚来了一个急转弯，将左手里的飞贼甩向Severus的方向，接着抽出了差点从右手里滑出去的魔杖：
“四分五裂！盔甲护身！”
砰的一声，Bludger还是穿过了他用左手施放的魔法撞在了他身上，Harry摔在了教师席的看台上，从扫帚上滚落下来。他的手臂以一种十分奇怪的角度悬在那里。在一阵阵剧痛中，他听见了许多口哨声和叫喊声，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接着一只手把那个金色飞贼温柔地塞进了他手里。
“Aha，”他含糊地说，“We've won.”
“Yes，Harry.”他听到Severus的声音微不可闻地在他旁边说道。
但是立刻有人俯身看着他，他看见一排闪闪发亮的牙齿。
“哦，不要，不要你。”他呻吟着说。
“不知道他在说什么。”Lockhart大声地对其他人说，“不要担心，Harry。我正要给你治胳膊呢。”
“离我的学生远点。”Severus的咆哮声在他头顶上方响了起来。
“就让它这样好了，谢谢你……”透过周围密密麻麻的许多条腿，Harry看见Fred和George Weasley兄弟俩正拼命把那只撒野的Bludger按压进箱子里，它仍然凶猛地挣扎着。
“Severus，你能过来和其他院长一起帮忙疏散学生吗？我想我需要立刻跟Cornelius谈一谈。”Dumbledore很少出现的冷酷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他显然生气了。
“好。”Severus的声音简单地回答了他，然后离Harry更近了一点。
“把Potter先生带去校医院，找Pomfrey夫人，立刻！”然后他离开了。
“躺好，Harry，”Lockhart安慰他说，“只需要几秒钟我就能治好你。是一个简单的魔咒，我用过无数次了。”
“我为什么不能直接去校医院？”Harry咬紧牙关，从牙缝里说，他试着想出一个能在不被人注意的情况下赶走Lockhart的办法，但是脑袋一片空白。
“他真的应该去校医院。”满身泥浆的Flint说，听起来Slytherin球队已经降落在了教师席上，尽管他的找球手受了伤，他仍然抑制不住脸上的笑容。“你那一抓真是绝了，Potter，太精彩了。”
“往后站。”Lockhart说着，卷起了他那翡翠绿衣服的袖子。
“别——不要——”Harry试图举起自己的魔杖，难以相信自己还要经历一次长骨头的痛苦，可Lockhart已经在旋转他的魔杖了。一秒钟后，他把魔杖对准了Harry的胳膊。
一种异样的、非常难受的感觉像闪电一样，从他的肩膀直达他的手指尖。就好像他的手臂正在被抽空。周围的人们纷纷倒吸着冷气，他的胳膊终于不疼了——但是感觉也根本不像一条胳膊了。从他袖管里伸出来的，活像是一只厚厚的、肉色的橡皮手套。他试着活动手指，但没有反应。
Lockhart没有接好Harry的骨头。他把骨头都拿掉了。
“哈，”Lockhart说，“是啊，没错，有时也会发生这样的事。可是关键在于，骨头已经接上了。这点要千万记住。好了，Harry，溜达着到医院去吧——啊，Malfoy先生，你能陪他去吗？Pomfrey夫人可以——嗯——再给你修整一下。”
Harry站起身来，感到身体很奇怪地歪向了一边。他深深吸了口气，低头朝他的右侧身体看去。眼前的景象使他差点再一次晕了过去。
Pomfrey夫人很不高兴。
“他从摄魂怪手里保护了整个学校的学生！我不信你们竟然让那个白痴尝试！你们应该直接来找我！”她气呼呼地对整个球队说，托起那个可怜巴巴、毫无生气的玩艺儿，就在半小时前，它还是一条活动自如的胳膊。“我一秒钟就能把骨头接好——可是要让它们重新长出来——”
“需要用生骨灵，而我也需要在这里过一夜了。”Harry抱歉地说，“我想我受摄魂怪影响有点大，当时魔力反应有些不对劲。”
“那不怪你。我很高兴你记得生骨灵，可是会很疼的。”Pomfrey夫人放缓了语气对他说，扔给Harry一套睡衣，“换上吧，我需要跟Dumbledore谈谈……”
当着全是男生的Slytherin球队的面没有什么好在意的，Harry打了个响指，让自己的衣服全部变成了烟雾，然后在床头柜上再次成形、并叠好，然后再打了一个响指，医疗翼的睡衣已经穿在了他身上。
“Harry！”病房的门突然被撞开了，Severus冲了进来，脸黑得几乎可以滴下魔药来，他身后跌跌撞撞地追着Blaise、Pansy、Cedric、Luna、Neville和Hermione，“那个蠢货——白痴孔雀，又做了什么！？”
Harry还没来得及说什么，Pomfrey夫人又冲了回来，手里拿着一只大瓶子，上面贴着“生骨灵”的标签。
“Severus Snape！你就是这样照顾你的Slytherin的！你是院长！你怎么能让那个不学无术的草包碰他！现在你倒是有本事冲到这里来大喊大叫！不想帮忙就滚出去！”她冲他怒吼。
整个医疗翼陷入了一片寂静，学生们目瞪口呆地看着Severus和Pomfrey夫人，又在Severus恢复镇定后看向他们的宛如实质的威胁目光里低下了头。
“Harry他……怎么样，需要什么魔药？”他语气空洞地问。“Hooch夫人说自从上次练习之后Bludger就一直锁在她的办公室里……”
“所以查不出原因？！真是一群没用的老师……这一晚上会比较难熬，他自己也很清楚该用什么魔咒和药物，只要那个Lockhart不插手，他完全能把自己治好！”她边说着边从那个瓶子里倒出热气腾腾的一大杯，递给Harry，完全忽略了其他安静的Slytherin队员，“长骨头是一件很难受的事儿。”
Harry摇了摇头，接过了杯子。“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用一个晚上长骨头了，夫人。”
喝生骨灵就够难受的了，它在Harry的嘴里燃烧，又顺着喉管燃烧下去，使他连连咳嗽。然而这还不是结束——
“你之前也受过这样的伤？！谁做的？！”Pomfrey夫人怒吼道。显然，作为一个Slytherin，她已经把跟着她学习了一年多治疗术的男孩划归了自己的保护范围，护短的Slytherin式行为特征鲜明。
在Harry来得及说什么前，她就把一堆各种颜色的检测咒扔在了他身上。由于对她没有设防，Harry没能第一时间拿出自己的魔杖阻止她，于是——
“营养不良！骨骼发育迟缓！烫伤！肋骨断过两次！MERLIN！还有这些疤！你这十一年到底过得是什么日子！”
所有人目瞪口呆的表情都转向了缩在床上的Harry。
Harry低着头，迅速思考着解决办法。这些Slytherin都不只是学生这么简单，有些人的背景不适合知道一些事。
然而他沉默的时间过长了，以至于Pomfrey夫人担心地坐在了他床边。
“Harry，”她轻声说，“我看了暑假的报纸，我们都知道那些Muggle们待你不好，但我没想到会是那么糟。你需要跟我说实话，我会去找校长谈谈，给你换一个监护人，实在不行我自己也可以抚养你，你不能就这个样子……”
“Pomfrey夫人，”Harry打断了她，用的依然是Slytherin学院首席那个平和冷静而又有些上位者意味的语气，“这些已经过去了，没什么能做的。我以后也不会再回那里去了，所以不用担心我，谢谢你。我有些累了，想先休息一会儿，你们回去庆祝吧，不要闹得太晚。”最后一句话是给Slytherin的学生说的。
“是的，首席。”明白在场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Slytherin们在Blaise的带领下不再顾忌地喊出了这个称呼，并且真正尊敬地行了礼离开——在那样的环境下成长为了如此强大的人，就算不说他之前保护魔法石时的游刃有余，但从他成为百年以来最年轻的找球手、在发疯的游走球攻击下依然赢得了比赛，还从一百只摄魂怪手里救下了所有魁地奇队员和看台上的学生，这样的学院首席就是Slytherin的骄傲。Draco在看到Harry点头后留了下来，而Snape压根没有挪动位置，像是要在病房的角落生根。
Pomfrey夫人没再坚持，只是等到Slytherin都离开之后叹了口气。
“我明白你的担心，但是你救了他们的命，只需要下一个首席命令，他们就什么都不会说，Harry。”
Harry说着，一头倒在枕头上，“首席的责任应该是守护，这都是该做的。如果我连最起码的保护都做不到，有什么资格谈命令？再说，他们还只是孩子，不需要过早地用成年人那一套来约束他们。”他摆了摆自己好着的左手。
Madam Pomfrey盯着他看了半晌，最终说道，“Harry，以后你可以叫我Poppy。”
Harry猛地抬起头，差点扭到脖子，“这真是……谢谢你，Poppy。”
“没什么，只是作为一个Slytherin，我相信你可以带着Slytherin找到新的辉煌，Harry。我想你需要好好休息，你有三十三块骨头要长。”
“他们不会待很久的，Poppy。”Harry向她保证道。
她关上门离开了。
“你太棒了Harry。”Cedric·明年将是Hufflpuff魁地奇队长的·Diggory等她一关上门就迫不及待地说，“我已经在期待跟你的比赛了，我们可以好好较量一下。”
“Cedric，Harry需要的是好好休息，魁地奇真的太危险了。”Hermione严肃地说。“还有，Harry，我见过你的姨夫，他——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你？！”小女巫几乎已经气愤的在尖叫。
“会有机会的。”Harry笑着点点头。“Hermione，事实上我在魁地奇中确实能保护自己。至于这个身体上的这些……我只能说，Dursley家能为了我的突然出现打乱未来近二十年的经济计划，给我吃穿，让我上学……这些就已经很好了，而且他们对魔法恐惧也是没有办法的。我们不能要求他们更多。”
“但是他们真的很过分。”Luna静静地说道。
“所以我已经不用再回去那里了，我有了真正的亲人。”想起了小天狼星，Harry笑得温柔了许多。
“恭喜，这真是太好了。”Hermione说，接着她的语气变得尖锐了。“但是你为什么没告诉我们？”
“Harry为什么要告诉我们？我们能做什么吗？”在Harry能说话前，Draco就出声讽刺道。因为在天上受到了摄魂怪的影响，他的脸色还依然惨白。
“我们是他的朋友！他当然应该告诉我们！我们可以……”Hermione说到一半突然就停住了。
“你也意识到了，我们什么都做不了，不是吗？”Draco讥笑着说，“别说什么可以分担痛苦的话，那永远不会是一个成熟的人会选择的办法。而且，每一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说什么、不说什么，Harry愿意分享是我们的荣幸，他不愿意说的话你有什么资格强迫他？”
“Draco，你太紧张了。”Harry静静地说，“Hermione，我不说只是因为没有说的必要。”
“我……抱歉，Harry，我只是觉得有时候你不够信任我们。而且你不必什么事都一个人扛着。”Hermione说。
“没有什么不信任的，Hermione，只是有些事情，我负担不起告诉太多人。”Harry用左手揉着太阳穴，说道，“你放心，无论密室里的怪物是什么，这次你都会是安全的。在圣诞节前，我会解决它。”
Hermione抓住了他的肩膀，“不会有危险吧？”
“不会，没有什么是不能应付的。”他笑了。“不早了，你们快回去换身衣服吧，滴得这里都是泥水，Madam——Poppy会疯掉的。”
“嗯……Harry，祝你早日康复。”Neville拘谨地说。“每次去St.Mungo探病奶奶都会教我这样说。”
瞬间明白了那应该是Longbottom老夫人带着Neville去探望他的父母，他停顿了一下，说道，“你们也都回去休息吧，今天的摄魂怪让所有人都不会太舒服，回去吃一点巧克力、喝点热汤。我猜Poppy会让我在这儿待完整个周末，你们可以明天再过来看我。”
“那你好好休息，Harry，我们先走了。嗯……Snape教授，再见。”
于是，病房里就剩下了Harry和Severus，而Severus又一直沉默着，没有任何事情来分散他的注意力。Harry只能感到软绵绵的胳膊像刀割一般痛着。
“你之前给我的记忆只有在Hogwarts的七年。”沉默了很久，Severus才说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Severus，只是因为和战争的前因后果只有那七年而已，没有其他的。”Harry额头上满是冷汗，有些疲惫地说。
Severus坐到了他的床边，没有用大脑封闭术的眼神黑亮而深邃，带着复杂的感情看着Harry。“我希望你能学会保护自己，今天这种事情我不希望再看到第二次。”
“好的，Severus。”像是自己作为Aries窝在地窖的那些时候一样，Harry微微歪头蹭了蹭Severus放在他脑袋上给他擦汗的手。“我想我终于可以睡一会儿了，你也去吃点巧克力，不要耽误了晚餐时间……”
他睡了过去，连Severus什么时候离开都不知道。
过了好长好长时间，Harry突然醒来了，四下里漆黑一片，立刻就感觉到了他的胳膊里好像有无数的大裂片。开始，他以为是胳膊把他疼醒的，紧接着，他意识到有人在黑暗中用海绵擦拭他的额头。
“Dobby.”他认出了那个身上穿着征着奴隶身份的旧枕套、只在胳博和腿的地方开了几个洞的家养小精灵。
“Harry Potter!”Dobby尖声叫道，“Harry Potter竟然知道Dobby的名字！Dobby一直知道他是一个伟大的巫师，但Dobby没有想到他甚至能知道Dobby的名字！Dobby一直想见您，先生……不胜荣幸……”
“Dobby，如果你能保证保持安静并且不做任何事去惩罚自己，我会非常高兴能够和你聊一聊的。”
“哦！他是如此善良——坏Dobby，坏Dobby——”Dobby试图保持安静，失败了之后又试图惩罚自己，但什么都做不了，只好沉默地大哭着。
“Dobby，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是为什么想要阻止我回学校——是的我知道你尝试过，但Lucius、Narcissa和Draco都对我很好，离开我的Muggle家庭之后我就住到了Malfoy庄园，”看到家养小精灵惊恐的表情Harry点头确认道，知道他的这种语气很容易让人信任，他继续带有安抚意味地说，“我知道你也试着在我进入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时候拦住我，但是没有成功。我发现了那个魔法并且解除了它。我也知道今天那个游走球是你做的。”
“先生，先生——”Dobby已经惊恐得说不出话来了，看着他因为自己而颤抖的样子，Harry在内心微微叹息。
“Dobby，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我知道密室的事情，我也知道那个日记本，知道它是从哪儿来的、它是什么，而我也能够处理这件事。我曾经去过那个密室——你应该更相信我的。”Harry用一种不被信任的语气说道，这让Dobby的头突然疯狂地摇了起来，他用身上穿的脏兮兮的枕套一角擤了擤鼻涕，那模样显得可怜巴巴的。
“Dobby应该信任Harry Potter的！Dobby已经知道了他错得多么离谱！哦，HarryPotter是Dobby见过最伟大的巫师，他打败了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魔头。他知道Dobby做这些事的原因，但愿他知道，他对魔法世界里我们这些卑微的、受奴役的小人物意味着什么！Dobby没有忘记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魔头势力最强大时的情形，先生！人们像对待害虫一样对待我们这些家养小精灵，先生！当然啦，他们现在仍然那样对待Dobby，先生。可是总的来说，自从你战胜了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魔头之后，我们这些人的生活已经大有改善。Harry Potter活了下来，邪恶魔头的魔力被打破了，这是一个新的开端，先生。对于我们中间这些认为黑暗的日子永远不会完结的人来说，Harry Potter就像希望的灯塔一样闪耀着，先生……”
“所以，Dobby，现在你知道了，我完全有能力处理这一切，你不需要担心我了。”
Dobby拼命点头，扑扇着两只大耳朵，更多的眼泪滚落到他破破烂烂的枕套上。
“那么，我希望你听好，Dobby。我是一个巫师，我需要在魔法界生活，我的朋友们都在这里，而如果我今天没有那么好的运气——或者说没有那么坏的运气，能用守护神咒并且同时对付那个Bludger和一百只摄魂怪，我现在恐怕已经死了。”看着Dobby在黑暗中大得像铜铃的眼睛，他又说道，“你不能替我决定什么对我好，任何人也不能替我做决定，你明白吗？即使我选择了死亡，那也是我的选择。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自作主张做任何事了，我会跟Lucius说，让他给你一件衣服——”他及时伸出手抓住一只细瘦的胳膊，成功防止了Dobby去够摆在他床头柜上的水罐，“然后你可以来Hogwarts找Dumbledore，他会愿意让你在这里工作，并且给你工期，这样你也可以常常去地窖找我。可以吗？”
“Harry Potter知道Dobby想要什么！Dobby都听Harry Potter的！”家养小精灵几乎要兴奋得尖叫了，但还勉强记得Harry保持安静的要求。
“我会尽快跟Lucius说这件事，你快回去吧，不要再做任何事来保护我了。”Harry温和地笑着对他说。
只听得一声很响的爆裂声，Harry的拳头里突然一松，里面只剩下了空气。
外面的过道里传来了脚步声。该来的还是来了。
Dumbledore后退着进入了病房。他穿着一件长长的羊毛晨衣，戴着睡帽。他双手抬着一件雕塑般的东西的一端。一秒钟后，McGonagall教授也出现了，抬着那东西的脚。他们一起把它放到床上。
“Get Madam Pomfrey，”Dumbledore小声说，McGonagall教授匆匆经过Harry的床头，走了出去。Harry一动不动地躺着，假装睡着了。他听见有人急切的说话声，接着McGonagall教授又飞快地走了进来，Poppy紧随其后，她在睡衣外面套了一件夹克。Harry听见了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
“怎么回事？”Poppy小声地问Dumbledore，一边俯身查看那尊雕像。
“又一起攻击事件，”Dumbledore说，“Minerva在楼梯上发现了他。”
“他身边还有一串葡萄，”McGonagall教授说，“我们猜他是想溜到这里来看Potter。”
Harry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把身体抬起几寸，这样便能看见那张床上的雕像了。一道月光洒在那张目瞪口呆的脸上。
没有任何意外地，还是Colin。他眼睛睁得大大的，双手伸在胸前，举着他的照相机。
“被石化了？”Poppy小声问。“是的，”McGonagall教授说，“我想起来就不寒而栗……如果不是Albus碰巧下楼来端热巧克力，谁知道会怎么样……”
三个人专注地看着Colin。然后Dumbledore倾身向前，从Colin僵硬的手指间取出照相机。
“他会不会拍下了攻击者的照片？”McGonagall教授急切地问。
Dumbledore没有回答。他撬开照相机的后盖。
“Good gracious!”Poppy惊呼道。
一股热气咝咝地从照相机里冒出来。就连隔着三个床的Harry，也闻到了一股塑料燃烧的刺鼻气味。
“熔化了，”Poppy诧异地说，“居然全熔化了……”
“这意味着什么，Albus?”McGonagall教授急迫地追问。
“这意味着，”Dumbledore说，“密室确实又被打开了。”
Poppy用手捂住嘴巴。McGonagall教授呆呆地看着Dumbledore。
“可是Albus……说真的……谁？”
“问题不是是谁，”Dumbledore目光停留在Colin身上，说道，“问题是他怎么做到的……”
星期天一早，Harry一睁眼，就看见冬日的阳光照得病房里亮堂堂的。他发现他的胳膊又长出了新骨头，但十分僵硬。Poppy看到Harry醒了，便端着早餐托盘，轻快地走过来，然后开始拉曲伸展他的胳膊和手指。
“长得不错，”她说，这时Harry正用左手拿勺喝粥，“很少见到像你这样左右手都很灵活的。”
“我训练过自己，”Harry冲她笑笑，“现在看来是很有必要的，不是吗？”
“是的。”她宠爱地说。“你今天中午吃完饭就可以走了。”
早餐刚过，一大群人就涌进了校医院。
“Harry！今天早晨我们听到McGonagall教授告诉Flitwick教授，Colin Creevey他——”
“他就在你们后面。”Harry静静接口。
“什么！”他们转身看到了拉好的帘子，然后是里面僵硬着的一年级Gryffindor。
于是星期一早晨，Colin Creevey遭到袭击、现在像死人一样躺在病房里的消息，一下子传遍了学校。而HarryPotter又重新架起了他的眼镜。顿时，学校里谣言纷飞，人人疑神疑鬼。一年级新生现在总是三五成群地紧紧簇拥在一起活动，好像生怕如果他们单独行动，就会受到袭击。
Hermione说Ginny Weasley在魔咒班上与Colin Creevey同桌，这会儿心烦意乱得厉害。同时她也认为Fred和George为了使她高兴轮流披着羽毛或变出满身疥疮从塑像后面跳出来逗她的做法是在帮倒忙。
在这段时间里，大家瞒着老师，叽叽喳喳地交换护身符、驱邪物及其他保护自己的玩艺儿。这种做法很快风靡学校，Neville买了一只臭气熏天的大洋葱、一枚尖尖的紫水晶和一条正在腐烂的水螈尾巴。
“Neville，我不会让你遇到危险的。”Harry随口说了一句，却让Neville几乎是兴高采烈地安心了下来。
木桌之间竖着二十个坩埚，桌上放着铜天平和一罐一罐的配料。十二月的第二个星期四中午，Severus到公共休息室来收集留校过圣诞节的名单。Harry在名单上签了字。他陪着院长一起去办公室整理学院事务时收到了Severus对此提出的疑问，Harry想都没想就告诉了他：
“我答应了Hermione圣诞节前解决密室的事，在那之前我需要向校长坦白一些事情获得他的支持。而且我们的狼毒药剂马上就要成功了，之后我想多做几个实验。我想在圣诞节前作为礼物送给Remus。即使他现在会怨我……但我想小天狼星会理解的。”
“需要我做什么？”魔药学教授关切地问。他明白Harry的这个选择其实也是在提醒那只蠢狗和Malfoy，他不需要这些人的干涉和质疑。
“我想给我的D.A.制造一点吸引力。决斗的时候只需要适当地配合我一下就好。”碧眼小猫仰起脸笑得无赖。“不过，Severus，Lockhart是怎么说服你做他的助手的？”
“哼，是那只老蜜蜂直接来找我，要我从那只花孔雀手下确保学生的安全。”Severus冷哼了一声，“我很高兴我不用处理Goyle坩埚里的烟火残骸并提供大量的消肿剂给各种各样的肿胀了，当然也更高兴没有偷我的私人魔药库的小贼了。”
“哦，那个。”被反过来将了一军的Harry一瞬间红了脸，“我……喵……”
无语地看着变成阿尼玛格斯形态在自己脚边转来转去试图逃避现实的宠物，黑发男人最终再次冷哼了一声放过了他。
下午大地下教室里的魔药课像往常一样。Severus在一片烟雾缭绕中来回巡视，粗暴地对Gryffindor学生的工作提出批评，Slytherin学生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窃笑。Harry的肿胀药水熬得还不错。
一星期后，Harry和Draco正穿过门厅，看见一小群人聚集在布告栏周围，读着一张刚刚被钉上去的羊皮纸上的文字。Blaise正一副很兴奋的样子招呼他们过去。
“他们要开办决斗俱乐部！”Blaise说。“今天晚上第一次聚会。我不反对学一些决斗的课程，有朝一日可能会派上用场……”
“你以为那个怪物会决斗吗？”Draco讽刺地说，但他也很感兴趣地读着那则告示。“总会有用的。”他对Crabbe和Goyle说，他们正朝礼堂走来。“你们也要去。Harry，你呢？”
晚上八点，他们又匆匆回到礼堂。长长的饭桌消失了，沿着一面墙出现了一个镀金的舞台，由上空飘浮的几百支蜡烛照耀着。天花板又一次变得像天鹅绒一般漆黑，全校的同学几乎都来了，挤挤挨挨的，每个人都拿着自己的魔杖，满脸兴奋。
“不知道由谁来教我们，”他们侧着身子挤进叽叽喳喳的人群与其他人汇合后Hermione说，“有人告诉我，Flitwick年轻的时候曾是决斗冠军，也许就是他来教我们吧。”
“那你要失望了，Hermione。”Harry冲着疑惑的几个人坏笑着，然后听到了Draco的一声呻吟：只见Gilderoy Lockhart走上舞台，穿着紫红色的长袍，光彩照人，他身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Severus，还穿着他平常那身黑衣服。
Lockhart挥手叫大家安静，然后大声喊道：“围过来，围过来！每个人都能看见我吗？都能听见我说话吗？太好了！”
“是这样，Dumbledore教授允许我开办这家小小的决斗俱乐部，充分训练大家，以防你们有一天需要自卫，采取我曾无数次使用的方式保护自己——欲知这方面的详情，请看我出版的作品。
“我来介绍一下我的助手Snape教授，”Lockhart说着，咧开大嘴笑了一下，“他对我说，他本人对决斗也略知一二，他还慷慨大度地答应，在上课前协助我做一个小小的示范。我说，我可不愿意让你们这些小家伙担心——等我跟他示范完了，我还会把你们的魔药学老师完好无损地还给你们，不用害怕！”
“我猜院长一定会把他好好修理一顿！”Pansy在他们耳边小声嘀咕。Harry看到Severus的上嘴唇卷了起来，他依然不明白Lockhart这个时候为什么还能笑眯眯的：倒不是说他现在害怕Severus，但如果Severus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他还是会变成他的阿尼玛格斯形态拼命朝相反方向逃跑。
Lockhart和Severus转身面向对方，鞠了个躬——至少Lockhart是鞠躬了，两只手翻动出很多花样，而Severus只是很不耐烦地抖了一下脑袋。然后，他们把各自的魔杖像剑一样举在胸前。
“正如你们所看到的，我们用一般的决斗姿势握住魔杖，”Lockhart对寂静的人群说，“数到三，我们就施第一道魔法。当然啦，我们谁都不会取对方的性命。”（“我可不敢打赌。”看着Severus露出了牙齿，Draco低声说。）“一——二——三——”两人同时把魔杖猛地举过肩膀。Severus干脆利落地喊道：“Expelliarmus！”
忽然闪过一道耀眼的红光，Lockhart猛地朝后飞出舞台，撞在墙上，然后滑落下来，蜷缩在地板上。
Harry带着另外几个Slytherin的学生鼓掌喝彩。Lockhart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他的帽子掉了，波浪形的鬈发根根竖立。
“好，大家看到了吧！”他歪歪倒倒地重新登上舞台，说道，“这是一个缴械咒——正如你们看到的，我失去了我的魔杖——啊，谢谢你，Miss Brown。是的，Professor Snape，向他们展示这一招，这个主意真妙，不过，我这么说你可别介意，刚才你要来这么一手的意图很明显。如果我想要阻止你，是不用吹灰之力的。我倒认为，为了增长他们的见识，不妨让他们看看……”（“Disarming Charm？那是我们四年级黑魔法防御术课上该学的内容！”Cedric说。）
Severus一脸杀气。Lockhart大概也注意到了，只听他说：“示范到此结束！现在我到你们中间来，把你们都分成两个人一组。Professor Snape，如果你愿意帮助我……”
他们在人群中穿行，给大家配成一对练习。Lockhart让Neville和Hufflpuff的Justin Finch-Fletchley组成一对。而Severus走到Harry和Draco面前。“梦之队应该打散了，我认为，”他讥笑着说，“Malfoy，你可以和Zabini组成一对。Potter——”
有过一次经验的Harry还是下意识地朝Hermione靠拢。
“I don't think so,”Severus说，脸上冷冰冰的笑让Harry知道他的心情正因为Lockhart十分不好，“我亲自来做你的搭档。让我们看看我能把大名鼎鼎的Potter造就成一个什么样的人。至于你，Granger小姐——你可以和Miss Bulstrode配对。”
所有人都看着这一幕，并且移动开来给Harry和Severus留下了一小片空地。Harry与Severus擦肩而过时听到他说了一句“像平时练习一样。”
“Face your partners!” Lockhart回到舞台上，喊道，“And bow!”
Harry和Severus这次都相当优雅地鞠了一躬，同时他们也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
“Wands at the ready!”Lockhart大声说道，“等我数到三，就施魔法解除对方的武器——只是解除武器——我们不希望出事故。一——二——三——”
Harry猛地把魔杖举过肩头，“除你武器！”
“四分五裂！”Severus躲开了他的咒语然后回击。
“飞鸟群群！”
“障碍重重！飞来飞去！”
“速速禁锢！万弹齐发！”
“倒挂金钟！无声无息！”
“盔甲护身！粉身碎骨！”
“我说了，只是解除武器！”Lockhart在上面惊恐地对着激战的人群尖叫着喊道。“停下！停下！”一股绿莹莹的烟雾在整个会场上空弥漫着。其他人都停了下来，看着Harry和Severus的动作。他们已经越过了决斗魔咒，开始添加各种各样的黑魔法。
“神锋无影！”
“盔甲护身！乌龙出洞！”
“消隐无踪！除你武器！”
二十分钟后，Severus的魔杖不小心脱了手。
“魔杖飞来。”Harry伸出自己的左手召唤回Severus的魔杖，然后把它悬浮到了它主人面前。
整个礼堂大厅里鸦雀无声。Severus满意地看着Harry，开口说道：“本人，Severus Snape，Slytherin院长，批准Harry Potter关于开办黑魔法防御术兴趣小组的申请，并要求Slytherin全体成员报名参加。所有Slytherin记住，第五十条：每一场决斗都是荣誉之战，慎重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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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特么到底在写什么？(ಥ_ಥ) 【每天这个问题都在困扰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