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翊凌澜

租房贝克街的霍格沃茨毕业生兼使用涂抹血液锭剂炼金子弹的荣耀玩家其实是一条文鳐鱼𓆡𓆝𓆟𓆜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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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莱特林引路人·净化(9)

第九章  狼毒药剂与通往记忆的旅程

    第二天是12月18日,正是周五,离圣诞节还有正好一周。Severus上完五年级这学期最后一节课回到教师休息室里的时候,就看到了Aries正睁大眼睛无辜地看着Dumbledore和其他三位院长,而它额头上的那簇闪电形的白毛没有像平时那样用黑色墨水遮盖。

    按照惯例,校长和各位院长会在一周教学结束后在这里碰个头,交流一下各个学院学生的情况,尽管因为圣诞节放假的原因这个周末Hogwarts还要上课,但他们还是要在这里集合一次。而Severus在推门进来、看到这一幕的一瞬间就出离了愤怒,火气从脚底板一下子升腾到了头顶,让他直接咆哮出声:

    “该死的你的脑袋是被鼻涕虫啃了还是被巨怪踢了!”

    该庆幸他的理智还在,让他没有直接喊出这个笨猫的名字吗?

    “喵。”幼猫摆出了一个绝对不适合出现在猫脸上的笑容,跟他打着招呼。

    “哦,Severus,课堂上发生什么了吗?你今天火气真大,平时你可不是这么对Aries的。”Dumbledore很是高兴地摆出和那只笨猫一样的表情。

    “Albus,Minerva,Pomona,Filius.”Snape阴沉着脸问候了每个人,然后才看向那只猫,冷笑道,“我想这只猫在这里是有话想对你说。”

    该死的Potter,鲁莽,自大,无论经历过什么能成功扮演一个Slytherin,本质上还是一个不会给自己留后路的Gryffindor。他竟然就选择了今天。

    没错,昨天是他亲耳听见Harry给那条蛇怪下令让它配合那个日记本里的黑魔王行动的,也是他亲自提供的让那个灵魂碎片更容易获得生命力的魔药的。但是他现在出现在这里,显然是想在今天向Dumbledore摊牌。

    “喵。”黑猫若无其事地舔着自己的爪子。

    “Albus,Severus一说我才意识到——我想这是一个巫师的阿尼玛格斯形态,相信你也看得出来。”McGonagall盯着那个小东西看了已经快五分钟了,才终于转向Dumbledore开口。

    “Merlin!这该不会是……一个学生!”Flitwick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一般尖叫出声。

    “是的,Filius,他是。”Dumbledore语气不带一丝遗憾甚至仍旧轻快地说,“看到额头上那鲜明的特征,我也该猜出来的,不是吗?介意变回来吗,孩子?”

    幼猫抬头与Dumbledore对视着,尾巴还在一左一右悠闲地晃着。终于,在Severus以为Harry是真的吃错了什么药的时候,它点了点头,在下一个瞬间变回了黑发碧眼的精致男孩。

    “Potter先生!”McGonagall不敢相信地说,“竟然是你!”

    “Professor McGonagall,  Professor Sprout, Professor Dumbledore, Professor Snape, Professor Flitwick, 日安。”救世主男孩礼仪周全地向他的教授们问好。

    “真是了不起的成就,Harry,你在变形术上显然继承了你父亲的天赋。前几天你在赛场上使用的那个守护神咒也十分完美和强大。”无视了Severus在场,Dumbledore用一种惊喜的语气说道。“你飞得也棒极了,但是比赛的第二天我被Poppy整整吼了一个早上——关于你的身体状况,我希望你能更好地照顾自己。”

    “Pomfrey夫人有些大惊小怪了,不过我是在去年练成的阿尼玛格斯,父亲他们可是在五年级才学会。”Harry笑着回答他。

    “哦,你是怎么知道的,Harry?”Dumbledore显然有些惊讶,“他们竟然瞒着我做到了这一点——容我说一句,这已经是很了不起的成就了。”

    “James Potter在他五年级的时候学会了非法的阿尼玛格斯?!但你现在才二年级,Potter先生,你究竟是否清楚这有多危险——”

    “好了,好了,Minerva,”Dumbledore打断了McGonagall教授严肃的发言,“我想Harry选择告诉我们是有他的用意的,否则我们恐怕会很久以后才能像今天得知James在学生时代的成就一样才知道这件事。而且Severus显然就知道这件事。那么,Harry,你愿意分享一下你的来意吗?顺便说一句,你带回眼镜的样子和James更像了。”

    “是这样,Dumbledore教授,”Harry扶了一下鼻梁上的平光镜,冲McGonagall教授抱歉地点了一下头才回答他,“ Snape教授一直知道我就是Aries。我选择坦白有三个原因,第一是因为我想要证明我有能力建设黑魔法防御术兴趣小组,让Hogwarts的同学们学习如何自保。二是我希望成为Dursley家赤胆忠心咒的保密人。”

    “哦?”Dumbledore的语气里已经带着明显的惊讶了,“Harry,你总是能给我们很多惊喜,你知道赤胆忠心咒——这很了不起,但为什么想要自己做这个保密人?”

    “他们在巫师面前没有任何优势,我只是想确保在我死之前没人能伤害他们——而且如果我死了他们也就不需要担心来自魔法界的伤害了。”Harry冷静地回答。

    Dumbledore沉默了一会儿。“你的第三个理由呢,Harry?”

    “第三个理由……我想以您的水平应该能看见我和Snape教授之间的契约。他是我的魔药导师,而我们共同的研究已经有了第一个成果:真正的狼毒药剂。我希望您能帮我联系Remus Lupin。以及,我想借用一下您的冥想盆,教授,我有一段记忆要与您分享。和密室以及伏地魔有关的记忆。一场通往回忆的旅程有时候是非常有必要的,不是吗?”

    Harry抬起头的时候,除了Severus,其他三个院长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也许放假前我们就能解决这些攻击事件了。”他眨了眨眼,微笑着说。

    “Harry,你是Severus的学徒了?”Flitwick教授不无遗憾地问。

    “嗯,Snape教授很照顾我。”Harry几乎对他感到抱歉了。很显然在场的几个教授都动了让他做学徒的心思……对于一直觉得Hermione才是老师最喜欢的学生的Harry来说,受到这种类型的关注太可怕了。

    “感谢梅林,Mr.Potter的魔药才能没有同样遗传自他那个自大、鲁莽、到处惹事生非的Gryffindor父亲,比那些只会炸毁坩埚的小巨怪要好上那么一点。我在这个学期开学时提出而这只猫也同意了。”Severus抱着胳膊冷笑道。

    “Severus,你不能这么说,Harry真的是个很有天赋的孩子。如果不是你抢先一步,我还想让Harry做我的学徒呢。”Sprout教授不满地说。

    “如果您有什么新的植物需要去原产地观察或者培育的话,我也十分愿意参与的,Sprout教授。”Harry在Severus的表情变得难看之前抢先说。

    “所以说,Harry,Severus,你们完成了‘真正的狼毒药剂’?我记得八年前Severus改良的狼毒药剂已经将药效提高了很多,服用药剂的狼人不会有接近一周的不适期,也能在满月变形的日子里保持一定的神智了。而且那个药剂的复杂程度,恐怕整个欧洲魔法界不超过十个人能配置吧。”Dumbledore好奇地问。

    “是的,我们的‘大难不死的男孩’显然能够配置并改良,这也是为什么我会要求他做我的学徒的原因。而这次我们的研究成果,是能够真正治愈狼人的咬伤让他们不至于再每个月周期性嚎叫的药剂,Mr.Potter在我的研究基础上相当有创造性地提出了使用月痴兽的尾毛和独角兽的血液,而他的目的就是希望校长你能够找到Lupin那头蠢狼,把这服药剂灌下去看看效果究竟如何。”Severus语速极快地说道,但他的语气里没有任何讽刺,对Harry的评论全部都是淡淡的赞扬语气,这让Harry震惊地红了脸。

    “好的,我答应你,帮你问问Remus的下落,Harry。”Dumbledore笑得和蔼,然后说道,“那么,我想我们可以去我的办公室喝个迟来的下午茶?毕竟即使你有那块神奇的晶石,我想你要给我看的记忆也是私人的,我们需要去取我的冥想盆。”

    “好的,教授。”Harry很爽快地答应了他。

    “那么,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说吧,我想Harry的事情要比我们的重要得多。”Dumbledore轻快地对四位院长说。

 

    给Harry要了一份晚餐让他在办公室里吃之后,Dumbledore就相当放心地进入了冥想盆,去看那一段显然很长的回忆。

    Harry没有隐瞒他的意思,他像给Severus看的时候一样,将他上一次在Hogwarts的七年生活的记忆全部拿给了老校长。

    校长室是一个宽敞、美丽的圆形房间,充满了各种滑稽的小声音。细长腿的桌子上,放着许多稀奇古怪的银器,旋转着,喷出一小股一小股的烟雾。墙上挂满了昔日的男女老校长们的肖像,他们都在各自的像框里轻轻地打着呼噜。房间里还有一张巨大的桌子,桌脚是爪子形的。在桌子后面的一块搁板上,放着一顶破破烂烂的、皱皱巴巴的巫师帽——分院帽。在门后一根高高的镀金栖枝上,站着即将涅槃的Fawkes。

    “Hello,Fawkes.”Harry在吃饭前先跟这个神奇的生物打了个招呼,凤凰现在不像它大部分时间那样是全身覆盖着非常漂亮的、令人称奇的红色和金色羽毛:它现在看上去活像是一只被拔光了一半羽毛的火鸡。Fawkes用愁苦的目光望着他,眼睛毫无神采,同时又发出窒息般的声音。就在他望着它的这会儿工夫,又有几片羽毛从它尾巴上掉了下来。

    有所准备地看到Fawkes全身突然着起火来,接着变成了一只火球,已经见过两次凤凰涅槃的Harry并没有大惊小怪。与此同时,它惨叫一声,接着便消失了,只剩下地板上一堆还没有完全熄灭的灰烬。

    凤凰到了将死的时候,就会自焚,然后从灰烬里再生。Harry低下头,正好看见一只小小的、全身皱巴巴的小雏鸟从灰烬中探出脑袋。Harry帮它清理了那些灰烬,作为回报它啄了一下他的手指。 

    三个小时后,已经吃完了晚餐、和Fawkes以及分院帽再度建立了良好关系的Harry终于等来了看完回忆的校长。

    Dumbledore半月形镜片后面注视着他的蓝眼睛里闪烁着十分复杂的感情,有震惊、了然、理解……Harry惊恐地看到两行泪水滑进了他浓密的银白色胡须中。

    “Professor……”他有些焦急地轻声问。

    “Harry,孩子,我很抱歉……让你经历了这么多。”他说,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我很抱歉……”

    “呃、啊,我……这没什么,教授……我是说——”Harry突然有些磕磕巴巴,然后用大脑封闭术迅速让自己冷静了下来。“教授,您愿意相信我吗?”

    “Harry,”Dumbledore有些悲哀地说,“我当然相信你。我在你的记忆里看到了一个耀眼的灵魂,而我本人差点亲手毁了它。权利对我来说是毒药,就像你记忆中的那个我说的一样,你反而更适合它。我想我还是要说,我为你骄傲。”

    “教授,”Harry认真地摇摇头,“您不必感到抱歉,那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只是希望这次能够避免更多的伤害,我们都知道我最好还是要去找他。无论如何,现在更重要的是,我想我有必要跟您说一下现在的情况。”

    “好的,Harry,可以从你是如何回来的说起吗?”Dumbledore已经镇定了下来,坐回了自己的办公桌后面,用魔杖给两人召唤了茶和小饼干。

    “这个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可以肯定,我在那边是已经死亡了的。”Harry笑得有些苦涩。“我在回来之前是傲罗司办公室主任,39岁,三个孩子都在Hogwarts读书,最小的是二年级。一次任务,失败了,再睁开眼就是10岁时候Dursley家的碗橱。入学第一天我就去了密室,解决了蛇怪,并且我现在是Slytherin学院的继承人和实际拥有者。这次的攻击事件是为了引出Peter、为了Slytherin,是我安排的,但我明确命令了Otis不许杀人。”

    说完之后,Harry避开了Dumbledore的眼睛。他想他还是无法直接看到这个他曾经最尊敬的老人指责的目光。为了其他目的拿学生冒险也是他最近总是失眠的原因。

    “Harry,我不会怪你,”他听到Dumbledore的声音这样说,里面没有谴责,让他吃惊地抬起了头,“你经历了一段神奇的旅程,在魔法的道路上走得比谁都远——我依然这么认为,”他调皮地眨了眨眼,引用了记忆里那个校长的话,“我想你知道什么是最好的,我支持你的决定。”

    Harry有几分钟完全说不出话来。他静静地注视着Dumbledore,这个智慧的老人,感动于他的信任与包容,感激他让他更坚定了自己要走的路。

    “那么,”他终于试着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得厉害,连忙掩饰般低头啜了一口茶,“Dumbledore教授,我希望您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Harry?”Dumbledore看起来放下了什么,他的手交叉在一起,整个人都快活了许多。

    “虽然我已经威胁了Rita Skeeter帮我报道了魔法石的事,但我仍然希望,这次由您自己来写一本传记,可以吗?”

    “哦,”Dumbledore短暂地愣了一下,然后开心地笑了起来,“当然,Harry,我当然可以答应你。”

    “谢谢。”Harry虚弱地笑着说。

    “那么,Harry,我想你还需要解释一些事情?”

    “是的,先生。”Harry顿了顿,整理了一下思路才再度开口,“刚才那些记忆Severus也看过,我们已经收回了所有魂器,去年我让Skeeter拍照的时候故意拍下了Peter……所以小天狼星现在正在Malfoy庄园调理身体,Black老宅也已经重新开启了。”

    “哦,你们竟然已经做了那么多。”Dumbledore惊讶而愉快地说,“真高兴Sirius提前出来了,我想我有必要尽快把Remus找回来,如果你和Severus的药剂真的起作用了,我想我们明年终于可以有一个合格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了。”

    “他是最好的。”Harry想起了他父亲的朋友、三年级时教会他守护神咒的男人、Teddy的父亲,笑了。

    “从你的记忆来看,毫无疑问是这样,”Dumbledore赞同地点头,“那么,Harry,我注意到你说你们只是‘收回了所有魂器’。”

    “是的,日记本是我故意塞给Ginny的,而且Severus帮忙做了魔药加快了生命力流逝的速度……大概这几天,她就会再次被带回密室。”Harry的声音又一次低哑了下去,但他随即控制住了自己,眼神再度坚定起来,“除了这一个,其他的魂器都被我分开贴身携带着,我和Severus的下一个课题就是净化药剂。作为Slytherin的继承人,我希望Hogwarts创始人的遗物能够被完整地保存下来,如果行不通,我随时可以让Otis解决掉它们。我希望您能理解。我希望把我真正二年级与蛇怪搏斗的记忆用魔法晶石和现实转接在一起,做出杀死一条蛇怪以及收服另一条蛇怪的假象……”

    “很有创意的想法,Harry,我认为你真的是很有天赋,不止是在魔药学上。要知道就算是成年的巫师,也很少有人能达到你的水平。”Dumbledore思考了一会儿之后,这样说道。

    “呃,谢谢……”Harry觉得他今天经历了足有一年份的尴尬了。

    “我想你需要让我帮你处理记忆和现实的嫁接,对吗?”Dumbledore提议。

    “如果您愿意帮忙……”Harry忙说。

    “当然,当然,我注意到你昨天你借助和Severus的决斗宣传了你的黑魔法防御术兴趣小组。”

    “嗯,我想我们应该提前几年开始Dumbledore’s Army。”Harry笑着看到Dumbledore藏在胡子后面的脸变成了粉红色。

    他们讨论了一下Harry关于未来几年的计划、密室计划的细节,并试验了记忆和现实影响嫁接的过程,直到时间已经逼近了宵禁。

    “好的,我想今天就到这里吧。”Dumbledore说道,他已经完全意识到了现在的Harry是一个成熟的、稳重的、勇敢的领导者,他对自己的感情依然在影响着他,但他已经能够以平等的态度和任何人对话。他在心底叹了口气:他和这个魔法界都欠了这个孩子。

    “那么,晚安,教授。”Harry站了起来。在他拉开校长室的门的时候,Dumbledore再一次叫住了他。

    “Harry,我也注意到了你现在称呼Snape教授为Severus。”老人狡猾地笑着。

    “哦,这个,”Harry感觉自己的脸又一次红了,“我们现在是……朋友。”

    “我很高兴你们终于都克服了过去的偏见,Harry,尽管我不喜欢这些代价,但这不是我想说的,”他举起一只手阻止了Harry的道歉,“我希望你以后也能够称呼我为Albus,就像是平等的朋友一样。”

    Harry眨了眨眼,对于自己的大脑接收到的信息有些接受不能。

    “这样称呼我的人真的太少了,而且,Harry,我想无论是哪个我都会嫉妒你先称呼了Severus的教名的。”Dumbledore坚持地说。

    “……我的荣幸,Albus。”最终,一个大大的笑容慢慢在Harry的脸上绽放。他心情十分好地踏上了旋转楼梯离开,直奔地窖而去——Severus一定还在等他汇报呢。

 

    第二天是周六早晨,从夜里就开始下的雪变成了猛烈的暴风雪。这样,本学期的最后一节草药课便被取消了。Sprout教授要给曼德拉草穿袜子、戴围巾,这是一项需要慎重对待的工作,她不放心交给别人去办(除了Harry)。现在,让Mandrake,或者说Mandragora快快长大,救活Norris夫人和Colin的性命,是至关重要的。这个周日的课程结束以后,大家就可以放假回家了。

    于是Harry毫不意外地在从温室回学校的路上遇见了脸被一顶沾满雪花的羊毛盔式帽遮得严严实实、穿着鼹鼠皮上衣的Hagrid。他的一只戴着手套的大手里拎着一只死公鸡。

    等他们冒着风雪走到了城堡里,Hagrid才开始尝试讲话。他的身躯几乎把走廊完全填满了。

    “好吗?Harry?”他说,一边跺着脚一边把盔式帽往上拉了拉,以便说话,“你怎么从温室回来的?没有上课?”

    “我很好,Hagrid。草药课因为天气被取消了,我去帮Sprout教授给Mandrake加衣服。”Harry抖了抖自己依然轻盈温暖的斗篷,“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Hagrid举起那只软绵绵的公鸡。“是这学期被弄死的第二只了,”他解释说,“要么是狐狸,要么是一个吸血的妖怪,我需要校长允许我在鸡棚周围施个咒语。”

    “那么我相信Albus真正他的办公室里,去吧。”

    “Harry!你叫Dumbledore教授什么!?”Hagrid提高了嗓门高喊着,Harry强忍住了捂住自己耳朵的冲动。

    “他说他希望我叫他Albus,因为叫他Dumbledore的人太多了。”Harry摊手说道。

    Hagrid突然俯下身,用沾着雪花的浓眉下面的眼睛更仔细地看了看Harry。

    “我听说了那天你和Snape教授演示决斗的事,还有那个什么兴趣小组。你真的很棒,Harry,James和Lily上学的时候都没有你这么厉害,他们一定会为你骄傲的。”

    “谢谢你,Harid。”Harry笑得很开心。尽管他不了解自己的父母,但听到有人说他们会为他骄傲,还是会让他很高兴。

    算了算时间也差不多了,Harry陪着Hagrid一路走着,直到——

    “啊——”一阵尖叫声在他们前方不远处拐角的走廊响起来。

    Harry抽出了自己的魔杖飞快地跑了起来,听见Hagrid的脚步声也隆隆地跟在后面。

    “怎么了?!”他们和McGonagall教授一起赶到了现场,她身后跟着她班上的学生,其中一个的头发还是黑一道白一道的。

    Hufflpuff的Ernie Macmillan瘫坐在地上,他浑身抽搐地看着不远处。

    Justin Finch-Fletchley躺在地板上,浑身冰冷、僵硬,一种惊恐万状的神情凝固在他脸上,他的眼睛呆滞地盯着天花板。他旁边是一个留着长长鬈发的五年级学生,有着同样震惊恐惧的表情,Harry认出她就是Ravenclaw今年的女级长Penelope Clearwater,Percy Weasley的女朋友,虽然时间不太对,但她在他的记忆中也被石化过。他们旁边还有一个东西——那是Nearly Headless Nick,他不再是乳白色和透明的了,而是变得浑身乌黑,烟雾缭绕,一动不动地平躺着悬浮在离地面六英寸的地方。他的脑袋掉了一半,脸上带着与另外两人一模一样的惊恐表情。

    “McGonagall教授!”Ernie Macmillan看到了他们,然后爆发出一阵哽咽,“Justin,Justin他……”周围的教室似乎都停了课,他们身后的走廊上出现了很多人,吵闹声越来越大,场面几乎要失去控制。

    McGonagall教授用魔杖敲出一声巨响,大家顿时安静下来。她命令每个人都回到自己的教室。Justin Finch-Fletchley和Penelope Clearwater被Flitwick教授和Sinistra教授抬到校医院去了,但是,似乎谁也不知道该拿Nearly Headless Nick怎么办。

    一直沉默的Harry挥动魔杖从虚空里拉出一把大扇子,想了一下后把它递给了Ernie Macmillan。McGonagall教授赞许地点点头,吩咐这个惊魂未定的Hufflepuff把Nearly Headless Nick扇上楼梯。他照办了,扇着Nick朝前走,像一艘没有声音的黑色气垫船。走廊里只留下Harry、Hagrid和McGonagall三个人。

    “教授,Hagrid,你们先回去吧,公鸡被杀的事情和这次攻击都由我去告诉Dumbledore教授。今晚请让所有同学都到礼堂集合,事情是时候解决了。”Harry用最能安抚别人情绪的声音说道。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许那个Ravenclaw级长只是在询问为什么本该在草药课堂上的二年级Hufflepuff会出现在这里,但她在这里被发现让他想起了上一次和她同时被攻击的人——Hermione Granger。即便他们最终都会好的,Harry身上Slytherin的那一部分还是不能容忍自己看着她出事。

    无论如何,事情会解决的。

    “Potter,难道你又想——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McGonagall教授紧盯着他问道。

    “教授,我不知道任何不该知道的事情,只是现在还有学生需要去安抚,而公鸡的事情,Hagrid,和密室的事情其实也相关——明天就不会再发生了。城堡里没有想象中安全,请一定小心。所以我去找Dumbledore教授最合适。”Harry尽量诚恳地说。

    McGonagall权衡了一下,抿着嘴点了点头,向着她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Harry,你会没事的,对吧?”Hagrid担心地问。

    “是的,我会没事的。你今晚也可以来礼堂,Hagrid。”Harry在自己的平光镜后面笑得温和,努力踮脚拍了拍Hagrid的肩膀,然后站在原地看着他的大个子朋友离开。

    他伸出手,从角落飞出来一只胖胖的甲虫。

    “这个系列的新闻也许需要你压上一两年,这很重要——因为涉及伏地魔的复活。”甲虫在他手心抖了抖,“但是相信我,无论过去多久,今晚的事情都值得一个头版头条。”

    放走了甲虫后又召唤了一次Otis,他才直接动用了继承人权限幻影移形去找了Dumbledore。

 

    到了下午窗外仍然下着大雪,天已经黑得像墨汁一样,但在远离地面的地窖里,Slytherin的公共休息室却是明亮舒适的。火光映照着无数张柔软的扶手椅,这时候是晚饭前,人们坐在里面看书、聊天、做家庭作业。

    Harry说出口令踏进公共休息室后,直接走到了象征学院首席的最中央的那张雕花扶手椅前,他身后跟着沉默的Severus。做了个手势请Severus坐下后,他用魔杖给自己加了个覆盖整个Slytherin地窖的扩音咒,“全体Slytherin,公共休息室集合。”

    然后他转身看着壁炉,没有理会身后窸窸窣窣的动静。Severus对他的决定依然不是很同意,他认为Harry操之过急了,但最让人生气的是他对Harry对Hermione的担忧不屑一顾。刚才他在地窖办公室里对他吼了一句“和你父亲一样自大的、自以为正义的Gryffindor”,两人的气氛一时有些紧张。

    五分钟后,Harry依然出神地盯着炉火,表情绷得紧紧的。突然有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抬起头,他看到了Severus担忧的脸。

    “我为我之前说过的话抱歉,Harry,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我……”那句“请原谅我”怎么也说不出来。

    Harry的表情柔和了。“我没有怪你,Severus,我只希望我不会让你感觉失望。”

    “我……”Severus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奇异的激烈,然后迅速用大脑封闭术平复了下来,“不,你不会让我失望。”

    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手搭在男孩肩上已经是他能做出的最大限度的接触了,尽管此时他非常希望能把这个全心担心害怕着他会对他失望的男孩拥进怀中。于是Severus轻咳了一声:

    “人都到齐了,Harry。”

    Harry转过身,看向全体Slytherin学生。

    “今晚所有人必须到礼堂去,在事情结束前不许离开,这是首席命令。”他只是简单地说了这么一句。

    “和院长指令。”Severus加了一句。Harry回头看了他一眼,才再度开口。

    “上次是为了保证Slytherin里不会有人被怀疑,这次是为了保护你们的生命安全。现在一个Gryffindor、一个Gryffindor的幽灵、一个Hufflepuff和一个Ravenclaw已经被攻击了,但现在还没有出现Slytherin完全是因为侥幸——我知道这段时间你们都或多或少调查过密室的事,我要说的是,如果真的出了事,那个已经被人控制了的密室里的怪物绝不会因为你是纯血统或是Slytherin而放弃攻击。”

    底下几十张脸都在瞬间显得惨白,似乎这样说对这些孩子来说有些过火了,Harry又补充了一句。

    “放心好了,今晚的礼堂不会有事,我不会让任何东西威胁到你们的安全。今晚由Draco Malfoy暂时代替我执行首席职责,现在你们可以去准备了。”打了个手势表示自由活动,Harry就准备要离开。

    “Harry,让我们安全的代价是什么?”Draco叫住了自己的好友,看了一眼已经站起来的Severus,才问道。所有准备离开的Slytherin闻言都复杂地看了过来。

    “我会没事的。”Harry沉默了一会儿,认真地看着那双灰蓝色的眼睛承诺道。

    Draco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墙壁间里回响着的声音打断了。

    那是McGonagall教授的声音,被魔法放大了许多倍。

    “所有同学立即到礼堂集合。所有老师回到教工休息室。请立即行动。”

    Harry猛地抬头看向Severus,然后对Draco说,“快行动,任何人不许跟来。”

    “跟上我,Harry。”Severus说完后就迈开长腿踏出了公共休息室。Harry在出门的时候已经变成了自己的阿尼玛格斯形态,他跳上了Severus的肩膀,却被一只温暖的手抱到了一个更温暖的胸口。

    “Severus,”当他们踏进教师休息室的时候Sprout教授担忧地看着Aries说,“这合适吗?”

    “在Filch的猫出事之后,我不认为我还能放任Aries四处乱跑。”

    所有知情和不知情的人都沉默了。McGonagall教授正好进门,听到这句话后也只是沉默地看了Harry猫一眼,没有说什么。

    “又出事了,”她抬头对着房间里沉默不语的老师们说,“一个学生被怪兽掳走了。直接带进了密室。”

    Flitwick教授发出一声尖叫。Sprout教授猛地用双手捂住嘴巴。Severus没抱着Aries的那只手紧紧地抓住一把椅子的椅背,问道:“你怎么能肯定?”

    “Slytherin的继承人,”脸色十分苍白的McGonagall教授说,“又留下了一行字。就在上次那段文字的下面,写着:她的尸骨将永远留在密室。” 

    Flitwick教授忍不住哭了出来。

    “是谁?”Hooch夫人双膝一软,瘫坐在一把椅子里。“是哪个学生?”

    “Ginny Weasley。”McGonagall教授说。“我们必须明天就把所有的学生都打发回家,”McGonagall教授说,“Hogwarts要关闭了。Albus已经去了魔法部……”

    教工休息室的门又一次被重重撞开了。Harry一时突发奇想,以为肯定是Albus回来了。结果却是Lockhart,脸上居然还笑嘻嘻的。

    “对不起——打了个盹儿——我错过了什么?”

    他似乎没有注意到,其他老师都以一种可以说是仇恨的目光盯着他。Severus向前跨了一步。

    “解决问题的人来了,”他说,“就是这个人。Lockhart,一个姑娘被怪兽抓走了。被带进了密室。你展示辉煌的时候终于到了。”

    Lockhart的脸色刷地变白了。

    “是啊,Gilderoy,”Sprout教授插进来说,“你昨天晚上不是说,你完全清楚密室的入口在哪里吗?”

    “我——这个,这个,我——”Lockhart结结巴巴地说。

    “你不是告诉我说,你有把握知道那里面的怪兽是什么吗?”Flitwick教授也插话说。

    “我——我说过吗我不记得……”

    “我当然记得你说的话,你说你没能在攻击事件发生前与怪兽较量一番,很是遗憾。”Severus说,“你不是还说,整个事情都被搞得一团糟,应该从一开始就放手让你去处理的吗?”Lockhart目瞪口呆地望着那些板着脸的同事。“我……我真的从来没有……你们大概是误会了……”

    “那么,Gilderoy,我们就让你去处理吧,”McGonagall教授说,“今晚正是你大显身手的绝好机会。我们保证不让任何人来妨碍你。你可以独自一个人去对付那个怪兽。现在终于放手让你去干了。”

    Harry几乎要为四位院长的配合鼓掌了。Lockhart绝望地左右张望,但是没有一个人出来替他解围。他现在的样子一点也不英俊潇洒了。他的嘴唇哆嗦着,脸上没有了往常那种露出晶亮牙齿的微笑,显得下巴瘪瘪的,一副枯瘦憔悴的模样。

    “那——那好吧,”他说,“我——我到我的办公室去,做好——做好准备。”说完他就离开了房间。

    “行了,”McGonagall教授说,她的鼻孔扇动着,喷着粗气,“总算摆脱了他的妨碍。”

    之后各学院的院长去礼堂通知学生发生了什么事情。告诉他们,Hogwarts特快列车明天一早就送他们回家。其他老师要确保不让一个学生留在宿舍外面。老师们站起身,一个接一个地离开了。

 

    Aries在Severus进入礼堂的前一刻就从他的手上跳着离开了。他克制住自己想叫回那一小团温暖的冲动,越过了Slytherin、Ravenclaw和Hufflepuff的学院长桌,径直走向了Gryffindor的地盘。

    “Longbottom先生,跟我来。”Neville恐惧着浑身颤抖地站起来跟上了他。Minerva刚想说什么,在看到他下一秒挥舞魔杖投出那个他们都已经很熟悉了的羊皮纸“屏幕”之后就保持了沉默。

    “Potter先生,Longbottom先生在这里了。”Severus说道。Neville惊讶地抬起了头,看到了站在走廊中间的Harry。

    “Thanks, Professor。第二道门之后。”Harry与Severus眼神交流了一秒,然后颔首道谢,并再次确认道。

    “Harry,你找我有什么事?这个时候……我们不是应该在礼堂里?”Neville一等Severus走开就焦急地问。

    “去密室。”Harry回答,盯着Neville,“你愿意陪我吗?”

    “密室?!”Neville惊讶道,“可是Slytherin的继承人不是——”

    “是我。”Harry承认道,“密室里的怪物我也认得,但是它被另外的人控制了。所以说,这一趟会很危险。”

    “Harry,”Neville吞咽了一下,显得很紧张也很坚定,“我说过,无论你去哪儿我都会跟着你去。”

    “谢谢,我们边走边说。”Harry短暂地拥抱了一下Neville,接着松开比了一下手势,并且把自己身上的魔法晶石抛了出去,在启动之前问道,“我想你不介意让他们都看到听到?”

    Neville摇了摇头,“我相信你的判断,Harry。”

    Harry给魔法晶石加了掩饰咒,然后启动了它。

    他们沿着最近的一道楼梯下去,走过了墙上闪着那些文字的昏暗走廊。

    “Harry,为什么你找我?”看到Harry询问的表情,Neville急忙说,“你知道,我不如Hermione聪明,不如Cedric知道的东西多,甚至不如Luna勇敢,更不要提Draco和Blaise他们……”他的声音小了下去。

    “Neville,你有没有想过,究竟是为什么,当初在伏地魔消失之后,BellatrixLestrange会到你们家去?”Harry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慢慢问了另一个。

    Neville的脸色瞬间苍白了,“Harry——”

    “这在上一辈中不是什么秘密,Neville,有心的人查询十一年前的报纸也能查出来,”Harry直视着Neville,“我明白你从来不愿意说的原因,所以我也从没问过你。我想你Gryffindor的同学可能不会在意你从未提到过父母,但我要说的是,他们是很勇敢坚强的Gryffindor,并且他们也会为你骄傲的——不是为了你的成就骄傲,而仅仅是因为你是他们的儿子。”

    “Harry,我……”Neville的眼泪流了出来,Harry不得不停下来,掏出口袋里的手帕递给他。

    “谢谢,”他抽抽噎噎地说,“从来没有人这样跟我说过,包括我奶奶……”

    “我想Longbottom夫人只是对你的期望太高了,”Harry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所以你也不必把自己逼得太紧,Neville。你首先是Neville,其次才是一个Longbottom。”

    “好。”Neville哑着嗓子说,把手帕递还给Harry。

    “Bellatrix Lestrange,伏地魔的仆人——食死徒中最为忠心的一个,”Harry表情阴郁地说,“当初去你们家是因为不相信伏地魔消失了。”

    “可,她为什么去、去我们家找?”Neville吃惊地问。

    “这就是我们的故事了。”Harry说,“我从没跟你们说起过,因为之前也没被问起,但是——我的生日和你是同一天,7月31日,Neville,你应该只比我大几个小时。”

    “哦、哦,Harry,我很抱歉今年我没给你寄礼物,我不知道——”Neville立刻焦急地说。

    “这没什么,Neville,”Harry伸出一只手让他停下,“我在Dursley家也不能收到太多猫头鹰,那样他们就会不给我饭吃,但这不是重点。我们可以继续走了吗?”

    Neville点点头,然后Harry才继续说起来,“事实上,差一点,有这道疤——”Harry掀开了自己的刘海,指着自己额头上著名的那道闪电形伤疤“——的人就是你了。”

    “What?!”Neville显然已经吃惊得忘了刚才的情绪。

    “因为一个预言,Neville,一个和我们相关的预言,让伏地魔选择了对其中的一个在还是婴儿的时候动手。”

    “一个预言?”

    “是的。那个预言说,出生在七月末、父母曾三次与伏地魔交手的孩子,将会有消灭他的可能,‘两个人不能都活着,一个必将杀死另一个’。而伏地魔为了消除这个威胁,决定亲自、秘密地执行一次屠杀——我很高兴他选择的是我而不是你,Neville,但同时也很抱歉,这让不知道伏地魔选择了谁的Lestrange以为那是你……”Harry突然停了下来,因为Neville扑到了他身上,开始嚎啕大哭。

    “一直没有人,告、告诉过我,Ha、Harry,”他带着哭腔大声说,“我很抱、抱歉,我一直觉得自己是最没用的,就差一点、就差一点点……”

    “就差一点点,我们两个的身份就要互换了,我明白,”Harry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就像曾经安慰自己的孩子一样,“但是我们现在都在这里,Neville,你是一个合格的Gryffindor,你身上的潜力和你的勇气都是巨大的,那些人只是没看到,但是我看到了,我知道如果你站在我的位置上,你会做得更好。”

    他在心底叹了口气,他确实曾经无数次想过,如果是Neville站在这个位置上会是什么样子。

    “他们觉得告诉我们不合适,但我认为,真相有时候虽然很残忍,却比被隐瞒着自己猜测或是生活在虚假的幸福里要重要的多。现在我可以回答你了,Neville,我不叫其他人的原因很简单:Cedric、Luna、Draco和Blaise都不是Gryffindor,而Hermione是Muggle出身,我希望他在攻击你之前会因为这两个原因有所顾忌。”

    “他?”Neville站了回去,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声音颤抖着却依然坚定地问。

    “控制了那个怪物的人。”Harry回答。

    “那个怪物,到底是什么?”Neville的声音还在颤抖,却已经不是因为恐惧。

    “如果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回现场的时候,当时Hermione指出来有很多蜘蛛,对吗?”Harry问道。

   “是的,后来我在Gryffindor塔楼和草药学的温室里都见到了。很奇怪,它们就好像在逃离城堡。”Neville皱眉说。

    “没错。很多人不知道的是,五十年前,密室曾被打开过一次,当时死了一个学生,然后就再也没有了动静。事实上,那个时候还是Gryffindor三年级学生的Hagrid养了一只八眼巨蛛,叫Aragog,于是人们认为是他打开了密室,将他开除出了学校。”Harry顿了顿,阴郁地说。

    “什么——”

    “在我们国家,游荡着许多可怕的野兽和怪物,其中最离奇、最具有杀伤力的莫过于Basilisk,又被称为King of Serpents。这种蛇的体积可以变得十分巨大,通常能活好几百年,它是由一只癞蛤蟆从一只公鸡蛋里孵出来的。它杀人的方式十分惊人,除了它致命的毒牙外,蛇怪的瞪视也能致人死亡,任何人只要被它的目光盯住,就会立刻丧命。蜘蛛看到蛇怪就会逃跑,因为蛇怪是蜘蛛的死敌,而蛇怪只有听见公鸡的叫声才会仓皇逃命,因为公鸡的叫声对它来说也是致命的——我猜Hermione应该看过这本书,它就在图书馆神奇生物那部分。”Harry背完了记忆里Hermione找出来的那个纸条上的内容,最后打趣地说道。

    “你是说,那是一条……蛇怪?”最后,Neville的声音已经不能再轻了,“可是他们只是被石化了……”

    “——因为他们谁也没有直接跟它对视。Colin是通过照相机看见它的。蛇怪把照相机里的胶卷都烧焦了,而Colin只是被石化了。Justin Finch-Fletchley和Penelope Clearwater一定是透过Nearly Headless Nick看见蛇怪的,Nick倒是被蛇怪的目光盯住了,但是他显然不可能再死第二回了。”

    “那……Norris夫人呢?”Neville呆怔了一会儿,才像是猛然想起来一样问道。

    “水。”Harry立刻回答了他,“从Moaning Myrtle的盥洗室里漫出来的那摊水。Norris夫人只是看见了水里的倒影。Hagrid的公鸡都被杀死了,那个人不希望城堡附近有公鸡存在,而蜘蛛看到它就会逃跑。”

    “可是蛇怪怎么可能到处爬来爬去呢?”Neville说,“那么一条大蛇……肯定会有人看见它的……”

    “Pipes,”他说,“管子,Neville,它一直在管道里活动。我总是听见那个声音在墙的里面……”

    “那个声音?”

    “是的,这个学期我总是能听到墙壁里有一个声音,说一些‘杀戮’、‘鲜血’一类的东西。”

    “怎么会?我们都没听到?”Neville担心地问。

    “是啊,”Harry笑道,“这就是为什么我没有告诉其他人,说实在的,一开始我真的有些害怕,但是——你还记得Cedric和Hermione问我是怎么认识那个Gryffindor出身的蛇佬腔的事吗?”

    “是的,你刚说了‘因为我本人’就被教授们打断了,”Neville想了一下,然后说,“因为你本人什么?”

    “因为我本人就是一个蛇佬腔,我在进入Hogwarts前就知道我能跟蛇说话,但我一开始因为巫师都能跟动物说话,所以才能认识那个Gryffindor出身的蛇佬腔。”

    “什么,你是、那个Gryffindor……”Neville显得既惊恐又混乱。

    “这个能力虽然罕见,但并非什么黑巫师或是Slytherin特有的,你要知道,传说Gryffindor还能和狮鹫说话——这也是我们两个学院标志的由来。”Harry斜眼看了一下Neville,发现他还有些纠结,思考了一下他才明白过来,“放心,那个Gryffindor出身的蛇佬腔已经毕业好多年了,而且也不可能是他在五十年前打开的密室——时间对不上。也不是Hagrid,他是被那个凶手诬陷的。”

    “所以,控制了蛇怪的是谁?”

    “这就是我们要去密室里找的答案了。”Harry说道。

    “但密室的入口在哪儿,Harry?”Neville声音嘶哑地说。

    “五十年前那次,死去的是一个女孩。Aragog说她是在盥洗室里被发现的,”Harry启发性地说,“如果她一直没有离开盥洗室呢?如果她还在那儿呢?”

    “——Moaning Myrtle的盥洗室。”Neville屏住呼吸说。

    “是的。所以我们在这儿。”Harry说。

    他们已经来到了Moaing Myrtle的盥洗室门口。她正坐在最里面的一个抽水马桶的水箱上。

    “噢,是你,”她看见Harry,说道,“这次你想要什么?”

    “我想问问你是怎么死的。”Harry说。

    Myrtle的整个神态一下子就变了。看样子,从来没有人问过她这样一个让她感到荣幸的问题。

    “Ooooh,太可怕了,”她津津有味地说,“事情就在这里发生的。我就死在这间厕所里。我记得非常清楚。当时,Olive Hornby嘲笑我戴着眼镜像四眼狗,我就躲到这里来了。我把门锁上,在里面哭,突然听到有人进来了。他们说的话很滑稽。我想一定是另外一种语言吧。不过最让我感到恼火的是,我听见一个男孩的声音在说活。于是我就把门打开,呵斥他走开,到自己的男生厕所去,然后——”Myrtle挺起胸膛,脸上容光焕发,“我就死了。”

    “How?”Harry问。

    “No idea,”Myrtle神秘地压低声音说,“我只记得看见一对大得吓人的黄眼睛。我的整个身体好像都被抓了起来,然后我就飘走了……”她神情恍惚地看着Harry。“后来我又回来了。你知道,我一心要找Olive Hornby算账。哦,她非常后悔当初嘲笑我的眼镜。”

    “你是在哪儿看见那双眼睛的?”Harry问。

    “差不多就在那儿吧。”Myrtle说,很模糊地指了指她前面的水池。Harry走了过去,Neville紧紧地跟着他。那个水池看上去很平常。他们把它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检查了一番,连下面的水管子也没有放过。接着,Harry看见了:在一个铜龙头的侧面,刻着一条小小的蛇。

    “这个龙头从来都不出水。”Myrtle看到Harry想把龙头拧开,高兴地说。

    “那么就是这一个了。”Harry听见自己的声音平稳地说。

    “Harry,我们……”

    “我想它确实是需要蛇佬腔来打开的。”

    他把头晃动了几下,摇曳的烛光使那条蛇看上去仿佛在动似的。

    “打开。”他说。

    他清楚地听到了从他嘴里发出的奇怪的嘶嘶声。顿时,水龙头发出一道耀眼的白光,开始飞快地旋转。接着,水池也动了起来。他们眼看着水池慢慢地从视线中消失了,露出一根十分粗大的水管,可以容一个人钻进去。

    Harry听见Neville倒抽了一口冷气。他抬起头来,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要怎么做了。

    “Neville,回礼堂去。”

    “……你呢?”Neville挣扎着问。

    “我要下去。我答应了Fred和George照顾他们的妹妹,Slytherin重视并遵守承诺——这次他们恐怕得在比赛里多让我几个游走球了。”他试图开个玩笑缓解一下Neville的情绪。

    “但Harry,那是蛇怪,它有这么大!万一——”他说。

    “万一,”Harry微微抬高了声音,打断了他的话,“万一那条蛇怪能被蛇佬腔控制,那么我就是安全的,而其他人跟下去就是送死,并且还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而且,回到礼堂去,你能看到所有发生的事,我非常确定通过魔法晶石看到蛇怪的眼睛不会被石化,你们可以放心,”他抬头看了看魔法晶石大概悬浮的方向,“万一我失败了,再请Dumbledore教授来解决它。然后,消灭伏地魔这件事可能就要交给你了,Neville。但是你要知道,作为一个Slytherin,我是不会把到手的荣誉轻易让给别人的。”

    最后一句话让Neville的脸色好了一些。

    “那,Harry,我不想当一个累赘——回头见,你会回来的,对吗?”

    “我和Snape教授的研究成果已经出来了,也许狼人的咬伤已经可以治愈了,我当然要回来看看临床实验的结果。走吧。”他说道。

    Neville最后回头看了他一眼,跑着离开了。

    Harry慢慢钻进管子,然后一松手,让自己滑落下去。

    那感觉就像飞快地冲下一个黑暗的、黏糊糊的、没完没了的滑道。他可以看见还有许多管子向四面八方岔开,但都没有这根管子这么粗。这根管子曲曲折折,七绕八绕,坡度很陡地一路向下。Harry知道他已经滑落到学校地下很深很深的地方,甚至比那些地下教室还要深。他可以听见自己在拐弯处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然后他突然落到了地面上。水管变成了水平的,他从管口冒了出来,在噗的一声跌在潮湿的地上前给自己加了一个软垫咒和一个悬停魔咒。这是一条黑暗的石头隧道,大得可以容人站在里面。

    他眯起眼睛,打量着周围黑魃魃、黏糊糊的墙壁。 

    “荧光闪烁!”Harry朝他的魔杖低声说了一句,魔杖便又发出了亮光。他的胶布啦嗒啪嗒地踩在潮湿的地面上,发出很响的声音。

    隧道里太黑了,他只能看见面前的一小块地方。魔杖的光把他的影子映在湿乎乎的墙壁上,看上去像妖怪一样。隧道里像坟墓一样寂然无声,他只听见一个出乎意料的声音,咔啪,结果发现是自己踩到了一个老鼠头骨。Harry把魔杖放低,查看地面,发现到处都有一些小动物的骨头。他向前面走,转过隧道里一个黑暗的弯道。

    然后他看见了一个盘绕着的庞然大物的轮廓,躺在隧道的另一边,一动不动。 

    那是前些日子Otis新蜕下的蛇皮。但他还是侧着身子慢慢向前移动,手里高高地举着魔杖。

    光线照在一副巨大的、二十英尺长蛇皮上,绿盈盈的,十分鲜艳,盘绕着躺在隧道的地面上,里面是空的。

    Ginny已经在密室里待了好几个小时了,尽管他知道她最终会没事的,但他还是有些担心——那是他曾经的孩子的母亲。

    他走过了那张巨大的蛇皮。隧道转了一个弯又一个弯。最后,他小心地转过又一个弯道,终于发现前面立着一堵结结实实的墙,上面刻着两条互相缠绕的蛇,它们的眼睛里镶着大大的、闪闪发亮的绿宝石。现在不需要把这两条石头蛇假想成真的了,它们的眼睛看上去跟活的一模一样。

    Harry清了清喉咙,那绿宝石的眼睛似乎在闪烁。

    “打开。”他用低沉的、喑哑的嘶嘶声说。

    两条蛇分开了,石墙从中间裂开,慢慢滑到两边消失了。Harry走了进去。

 

    Severus回到礼堂的时候发现Albus已经回来了。他轻盈地看着他的魔药学教授,问道:“Harry和Neville已经去了?”

    点了个头,Severus没有费心回答。然后他们的视线一起转向了已经亮起来的屏幕。

    他们都知道Harry叫上Longbottom家的孩子的原因。除了想要相当有Slytherin风格地借助那孩子的提问,向所有人解释那个预言以及蛇佬腔和密室——Severus不得不为他替Slytherin摆脱偏见的方法赞叹,那个他认识的毕业多年的Gryffindor蛇佬腔明明就是他自己——还是因为,他仍然希望,如果他在未来必然发生的最后一战中,没能成功剥离那个灵魂碎片回来这里,能有人接替他,像曾经Longbottom砍下Nagini的脑袋一样,解决黑魔王。这也是为什么他和Dumbledore在听完他的理由后都默认了这个有些冒险的举动。

    然而他没想到,那个少年压根就没想过让Longbottom跟他进入密室——他只是希望解开他的心结、让他能尽快成长起来。Severus有些恍然地想,即使他是个Slytherin,他还是和Lily一样的善良。

    然后他看到少年站在了密室的第二道门前。他从袍子里拿出了少年下午交给他的水晶瓶,里面是Harry的记忆,也是他从上次魁地奇比赛后重新戴上眼镜的原因。

    他把那段记忆悬浮在了空气中,然后用杖尖挑起一个古代魔文的符号,把它们送进了大厅上方的魔法晶石里。盯着屏幕的其他人都没注意到这里发生的事。

     Harry Potter也站在一间长长的、光线昏暗的房间的一侧。许多刻着盘绕纠缠的大蛇的石柱,高耸着支撑起消融在高处黑暗中的天花板,给弥漫着绿盈盈神秘氤氲的整个房间投下一道道长长的诡谲的黑影。他在巨蛇盘绕的石柱间慢慢前进,每小心翼翼地迈出一步都在鬼影幢幢的四壁间产生空洞、响亮的回声。他一直眯着眼睛,显然是准备一有风吹草动,就把眼睛紧紧闭上。

    当少年走到与最后一对石柱平行时,眼前赫然出现了一座和房间本身一样高的雕像,紧贴在后面黑乎乎的墙壁上。

    那是一张老态龙钟的、猴子般的脸,一把稀稀拉拉的长胡须,几乎一直拖到石头刻成的巫师长袍的下摆上,两只灰乎乎的大脚板站在房间光滑的地板上。在那两只脚之间,脸朝下躺着一个穿黑色长袍的小身影,头发红得像火焰一般。

     “Ginny!”Harry低声唤道,急步奔到她身边,跪了下来。“Ginny!你不要死!求求你,千万别死!……”他把魔杖扔到一边,抓住Ginny的肩膀,把她翻转过来。她的脸像大理石一样,冷冰冰的,毫无血色,但她的眼睛是闭着的,这么说她没有被石化。那么,她一定是……

    “Ginny,求求你醒醒吧。”那个Harry绝望地摇晃着她,低声哀求道。但Ginny Weasley的脑袋毫无生气地耷拉着。大厅里的几个垂头丧气的Weasley这个时候都惨白了脸。

    然后他们看见了。

    “她不会醒了。”一个声音轻轻地说。这让那个Harry Potter大吃一惊,跪着转过身来。

    一个黑头发的高个子男孩靠在最近的那根石柱上,正注视着他。那男孩的轮廓模糊不清,十分奇怪,就好像他们是隔着一层雾蒙蒙的窗户看着他。但毫无疑问就是他。

    “Tom——Tom Riddle?”Riddle点了点头,眼睛没有离开Harry的脸。几个年龄大些的教授都倒抽了口气。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不会醒了?”Harry气急败坏地问,“她没有——她没有——?”

    “她还活着,”Riddle说,“但也活不了多久了。”

    另一个12岁的Harry瞪着他。Severus想他也许知道为什么。少年知道他是Hogwarts五十年前的学生,可是现在他站在这里,周身散发着一种古怪的、雾蒙蒙的微光,那样子绝不会超过十六岁。

    “你是鬼魂吗?”Harry不敢肯定地问。Severus不敢肯定那时候的男孩竟然蠢到问出了这句话。

    “是一段记忆,”Riddle平静地说,“在一本日记里保存了五十年。”他伸手指着雕像的大脚趾旁。那里躺着一本黑色的日记。

    “你必须帮助我,Tom。”绿眼的少年说着,又扶起Ginny的头,“我们必须把她从这里弄出去。有一个蛇怪……我不知道在哪里,但它随时都可能过来。求求你,帮帮我吧……”

    Riddle没有动弹。Harry满头大汗,总算把Ginny从地上半抱起来,12岁的营养不良的男孩显然无法负担一个11岁正常发育的女孩的体重。他又俯身去——似乎是试图捡他的魔技。可是魔杖不见了。“你有没有看见——”

    他抬起头,Riddle仍然注视着他——修长的手指间玩着Harry的魔杖。

    “谢谢。”Harry说,伸手去拿魔杖。Riddle的嘴角露出一个古怪的微笑。他继续盯着Harry,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魔杖。

    “你听我说,”Harry焦急地说,“我们必须走!如果蛇怪来了……”

    “它不受到召唤是不会来的。”Riddle无动于衷地说。

    Harry把Ginny重新放回到地板上,显然他再也抱不动她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说,“快点,把魔杖给我,我可能会需要它的。” 

    Riddle的笑容更明显了。

    “你不会需要它了。”他说。

    Harry吃惊地望着他。

    “你说什么,我不会——”

    “Harry Potter,我等了很长时间,”Riddle说,“希望有机会看到你。跟你谈谈。”

    所有人看着Harry渐渐失去了耐心,说道,“你大概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们现在是在密室里。我们不妨以后再谈。”

    “必须现在就谈。”Riddle说,脸上仍挂着明显的笑容,他把Harry的魔杖揣进了自己的口袋。而Harry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Ginny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他慢慢地问,似乎终于明白了些什么。

    “哦,这可是一个有趣的问题,”Riddle愉快地说。“说来话长啊。据我看,Ginny Weasley之所以会变成这样,真正的原因就是她向一个看不见的陌生人敞开了心扉,倾诉了自己的全部秘密。”

    “你在说些什么?”

    “日记,”Riddle说,“我的日记。好几个月来,小Ginny一直在上面写她的心里话,向我诉说她令人心疼的烦恼和悲哀:她怎样被哥哥们取笑,怎样不得不穿着旧长袍、拿着旧书来上学,还有,她认为——”Riddle的眼睛狡猾地闪烁着,“——认为大名鼎鼎的、善良的、伟大的Harry Potter永远也不会喜欢她……”

    Riddle说话的时候,目光始终没有离开Harry的脸。他的眼睛里隐藏着一种近乎贪婪的神情。

    “太乏味了,听一个十一岁小姑娘讲她那些幼稚的烦心事,”他继续说道,“但是我耐着性子,写出一些话答复她,我是富有同情心的、善解人意的。Ginny简直爱上我了。哦,Tom,没有人像你这样理解我……我真高兴得到了这本日记,可以向你诉说知心话……就像是拥有一个可以放在口袋里随身携带的朋友……”

    Riddle发出一声冷冰冰的刺耳的大笑,不像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发出来的。这声音使Severus脖子后面的汗毛都根根竖起,他已经从中听出了后来黑魔王的笑声。

    “不是我自己吹嘘,Harry,我一向能够随心所欲地把人迷惑住。所以,Ginny把她的整个灵魂都向我敞开了,而她的灵魂偏巧正是我所需要的。我吞食着她最隐秘的恐惧,最深藏的秘密,胃口越来越大。我渐渐强大起来,比小小的Weasley小姐要强大得多。强大得足以向Weasley小姐透露我的几桩秘密,开始把我的一小部分灵魂也向她敞开……”

    “你说什么?”Harry干涩地说。

    “你难道还猜不出来吗,Harry Potter?”Riddle轻声细语地说,“是Ginny Weasley打开了密室。是她掐死了学校里的公鸡,并在墙上涂抹那些吓人的文字。是她放出Slytherin的蛇怪,袭击了三个泥巴种,还有那个哑炮的瘦猫。”

     “不可能。”Harry喃喃地说。 

    “是啊,”Riddle仍然平心静气地说,“当然啦,起先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是非常有趣的。我真希望你能看看她新写的几篇日记……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亲爱的Tom,”他注视着Harry惊恐的眼睛,背诵着日记里的内容,“我觉得自己好像在失去记忆。我的袍子上到处都是鸡毛,我不知道它们是怎么弄上去的。亲爱的Tom,我不记得万圣节前夜我都做了什么,但是一只猫遇害了,而我的胸前沾满了颜料。亲爱的Tom,Percy总是对我说我脸色不好,样子也有些反常。我觉得他可能怀疑我了……今天又发生了一起攻击事件,我想不起当时我在哪里。Tom,我该怎么办呢?我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我觉得我就是那个袭击所有这些人的凶手,Tom!”

    从礼堂里人们的角度,可以非常清楚地看到Harry的拳头攥紧了,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

    “过了很长很长时间,傻乎乎的小Ginny才不再信任她的日记本了。”Riddle说,“她终于起了疑心,试图把它扔掉。你就是那个时候插进来的,Harry。你发现了它,我真是再高兴不过了。没想到在这么多人里面,居然是你捡到了这本日记,你是我最迫切想见的人啊……”

    “你为什么想见我?”Harry问。显然他正在压抑着自己的愤怒。

    “噢,是这样的,Harry,Ginny把你的情况都告诉我了,”Riddle说,“你的那些惊险迷人的往事。”他的目光掠过Harry前额上那道闪电形伤疤,脸上的神情变得更饥渴了。“我知道,我必须更多地了解你,跟你谈谈,如果可能的话还要亲自见到你。所以我决定让你亲眼目睹我抓住Hagrid那个大蠢货的著名壮举,以获取你对我的信任。”

    “Hagrid是我的朋友,”Harry说,声音现在有些颤抖了,“你诬陷了他,是吗?我还以为你是弄错了,没想到——”

    Riddle又发出他那种尖厉刺耳的狂笑。

    “是我揭发Hagrid的,Harry。你可以想象一下,摆在Armando Dippet老先生面前的是个什么情况。一面是我,Tom Riddle,出身贫寒但聪明过人,父母双亡但如此勇敢,是学校里的级长,模范学生;另一面呢,是傻大个Hagrid,粗手笨脚,惹是生非,每隔一星期就要闯一次祸:他在床底下养狼人崽子,溜到禁林去跟巨怪搏斗。不过我得承认,就连我自己也没有想到计划执行得这样顺利。我还以为肯定有人会意识到,Hagrid不可能是Slytherin的继承人呢。我花了整整五年时间,才想方设法弄清了密室的情况,发现了那个秘密入口……难道Hagrid有这样的头脑,有这样的能力吗?

    “只有变形术教授,Dumbledore一个人认为Hagrid是无辜的。他劝说Dippet留下Hagrid,把他培养成狩猎场看守。是的,我认为Dumbledore大概有所察觉了。Dumbledore似乎一直不像其他老师那样喜欢我“

    “我敢说Dumbledore早把你看透了。”Harry咬牙切齿地说。 

    “是啊,自从Hagrid被开除后,他就一直密切地监视着我,非常讨厌。”Riddle漫不经心地说,“我知道,我在学校的时候再打开密室就不保险了。但是我不想把这么多年寻找密室的努力付诸东流。我决定留下一本日记,在那些纸页里保存那个十六岁的我,这样,有朝一日,凭借运气,我就可以引导另一个人沿着我的足迹,完成Salazar Slytherin高贵的事业。”

    “可是,你并没有完成,”Harry得意地说,“这次一个人也没死,就连那只猫也没死。几个小时之内,Mandrake药水就配制好了,那些被石化的人就都可以恢复了。”

    “我刚才不是对你说过了吗?”Riddle轻声慢语地说,“对我来说,杀死泥巴种已经不重要了。许多月来,我的新目标一直是——你。”

    Harry惊愕地瞪着他。

    “当我的日记又一次被打开时,在上面写字的居然是Ginny,而不是你,你想象一下我是多么恼火吧。你知道吗,她看见日记到了你手里,非常紧张。万一你发现了日记的使用方法,我把她的秘密都透露给你呢?或者更糟糕的是,万一我告诉你是谁掐死了学校的公鸡呢?所以,这个蠢头蠢脑的小家伙就等到你宿舍没人的时候,进去把日记偷了出来。但是我知道自己必须怎么做。我看得出来,你在寻找Slytherin的继承人。从Ginny向我透露的你的情况看,我知道你会想尽一切办法解开这个秘密——特别是你一个最好的朋友也遭到了袭击。Ginny曾经告诉过我,大家纷纷议论你会说蛇佬腔,整个学校都炸开了锅……

    “所以,我让Ginny自己在墙上写了一行farewell,来到这下面等着。她拼命挣扎,大哭大闹,真令人烦躁。但是她身体里已经没有多少生命了:她把大部分生命都注入了日记,注入到我身上,使我终于可以离开日记本了。自从我和Ginny到了这里以后,我就一直在等你。我知道你会来的。我有许多问题等着问你呢,HarryPotter。”

    “什么问题?”Harry厉声问道,拳头仍然攥得紧紧的。

    “比如说,”Riddle说,脸上露出快意的微笑,“一个婴儿,没有任何特别神奇的法术,是怎么打败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巫师的?你怎么能够安然无恙地逃脱,只留下一道伤疤,而伏地魔的力量却被摧毁了?”现在,他饿狼似的眼睛里闪着一种古怪的红光。

    “你为什么关心我是怎么逃脱的?”Harry拖长了声音问,“伏地魔的事发生在你死后许多年。”

    “Voldemort,”Riddle轻声地说,“is my past, present, and future, Harry Potter……”

    他从口袋里抽出Harry的魔杖,在空中画了几下,写出三个闪闪发亮的名字:

    TOM MARVOLO RIDDLE

    然后他把魔杖挥了一下,那些字母自动调换了位置,变成了:

    I AM LORD VOLDEMORT

    “看见了吗?”他小声说,“这个名字是我在Hogwarts读书的时候就用过的,当然啦,只对我最亲密的朋友用过。难道你认为,我要一辈子使用我那个肮脏的麻瓜父亲的名字?要知道,在我的血管里,流淌着Salazar Slytherin本人的鲜血,是通过我的母亲传给我的!难道我还会保留那个令人恶心的普通麻瓜的名字?他在我还没有出生时就抛弃了我,就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妻子是个女巫!不,Harry。我给自己想出了一个新的名字,我知道有朝一日,当我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魔法师时,全世界的巫师都不敢轻易说出这个名字!” 

    他木木地望着Riddle。最后,他似乎是在强迫自己开口说话。

    “You're not.”他说,他平静的声音里充满了不适合一个12岁男孩的仇恨。

    “Not what?”Riddle厉声地问。

    “不是世界上最伟大的魔法师,”Harry呼吸急促地说,“很抱歉让你失望了,不过,世界上最伟大的巫师是AlbusDumbledore。每个人都这么说。即使在你力量强大的时候,你也不敢试图控制Hogwarts。Dumbledore在你上学的时候就看透了你,他现在仍然令你闻风丧胆,不管你这些日子躲在哪里。”

    Riddle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换上了一副非常丑陋的表情。“我只不过利用了我的记忆,就把Dumbledore赶出了这座城堡!”他咬牙切齿地说。

    “He's not as gone as you might think!”Harry反驳道。

    Riddle张开嘴巴,刚要说话,却突然愣在了那里。

    不知从什么地方飘来了音乐声。Riddle猛地转过身去,望着空荡荡的密室。音乐声越来越响了。这声音虚幻飘渺,空灵神秘,听了令人亢奋。音乐声越来越高,似乎在所有人的胸腔里振动。就在这时,最近的那根石柱顶上突然喷出了火焰。

    一只深红色的鸟突然从天而降,有孔雀那么大,在拱形的天花板上吟唱着它那奇怪的音乐。它有一条金光闪闪的尾巴,像孔雀尾巴一样长,还有一对金光闪闪的爪子,爪子上抓着一个破破烂烂的包裹。

    一秒钟后,凤凰径直朝Harry飞来。它把爪子上那个破破烂烂的东西扔在Harry脚边,然后重重地栖息在Harry的肩头。当它收拢两扇巨大的翅膀时,Harry抬起头来,看见它有一个长长的、尖利的金喙和两只亮晶晶的黑眼睛。

    凤凰停止了歌唱。它静静地坐在Harry肩头,热乎乎地贴着Harry的面颊,目光坚定地注视着Riddle。

    “是一只凤凰……”Riddle也同样恶狠狠地瞪着它,说道。

    “Fawkes?”Harry吃惊得让Severus有些好笑。

    “And that——”Riddle又将目光转向Fawkes刚才扔下的那个破破烂烂的东西,“是学校的那顶破分院帽。”

    果然是它。脏兮兮、皱巴巴的,上面还打着补丁,一动不动地躺在Harry脚下。Riddle又狂笑起来。他笑得太厉害了,震得黑暗的密室微微发颤,就仿佛有十个Riddle同时在放声大笑。

    “那就是Dumbledore送给他的捍卫者的东西!一只会唱歌的鸟和一顶破帽子!Harry Potter,你觉得有胆量了吗?你觉得安全了吗?”

    Harry没有回答。Severus知道他也许看不出Fawkes和分院帽有什么用,但他肯定会觉得不再孤单了。他安静地等着Riddle停止他的狂笑。

    “言归正传,Harry,”Riddle说,脸上仍然很得意地笑着,即使已经看过一次,Severus还是觉得听到黑魔王说“to business”这两个词很奇怪,“在你的过去,我的未来,我们一共遭遇了两次。两次我都没能杀死你。你是怎么死里逃生的?把一切都告诉我吧。你的话有多长,你的小命就能保持多久。”

    少年显然在飞快地思索着,权衡着他获胜的机会。情况很不妙:Riddle拿着魔杖。他,Harry,拥有Fawkes和分院帽,这两样东西在决斗中都没有多大用处。而且Riddle站在那里的时闻越长,Ginny Weasley身上的生命就越来越少——他原本模糊不清的轮廓正在变得清晰、稳定。

    最后,少年的表情变得坚定。

    “你对我下手的时候为什么突然丧失了力量,谁也不知道,”Harry生硬地说道,“我自己也不清楚。但是我知道你为什么没能杀死我。因为我母亲是为了救我而死的。我那普普通通的Muggle出身的母亲,”他接着说道,因为拼命压抑着怒火而浑身发抖,“她阻止你杀死我。我看见过真实的你,去年我又看见了你。你只剩下了一堆破烂,只能算是半死不活。看你原来神通广大,结果却落到这个下场。你东躲西藏,是个丑八怪,令人作呕!” 

    Riddle的脸扭曲了。然后他又强挤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原来是这样。你母亲为了救你而死。是的,那是一个非常有效的解咒。我现在明白了——说到底,你身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你知道吗,我本来一直想不通这个道理。因为我们俩之间存在着一些奇特的相似之处,Harry Potter。你自己肯定也注意到了。我们都是混血统,都是孤儿,都是由Muggle抚养长大的。也许还是自伟大的Slytherin本人之后,进入Hogwarts的仅有的两个蛇佬腔。我们甚至长得也有几分相像呢……不过说到底,原来你只是凭运气从我手里逃脱的。我想了解的就是这些。”

    Harry站在那里,紧张地等待Riddle举起魔杖。但是Riddle脸上的狞笑更明显了。

    “行了,Harry,我准备给你一点点儿教训。让我们比试力量吧,一边是伏地魔,Salazar Slytherin的继承人,另一边是Harry Potter,带着Dumbledore能够给他的最好武器。”

    他朝Fawkes和分院帽扫了一眼,似乎觉得非常滑稽,然后便走开了。Harry没有动,注视着Riddle在高耸的石柱间停住脚步,抬头望着高高隐没在黑暗中的Slytherin雕像的脸。Riddle张开嘴巴,发出嘶嘶的声音——显然Harry听懂了他说的话。

    但Severus也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对我说话吧,Slytherin——四巨头中最伟大的一个。”

    Harry赶紧转过身去,抬头望着雕像,Fawkes在他的肩头摇晃了一下。

    Slytherin那张巨大的石雕面孔动了起来,它的嘴张开了,越张越大,最后形成一个巨大的黑洞。

    什么东西在雕像的嘴里活动。什么东西从雕像深处窸窸窣窣地向上滑行。

    Harry急步后退,撞在了漆黑的密室墙壁上。他的眼睛闭得紧紧的,人们看到Fawkes在展翅起飞,翅膀扫到了他的面颊。

    一个庞然大物猛地摔落在石头地面上,密室被震得颤抖起来。那条巨蛇从雕像的嘴里展开它盘绕的身体。两只灯泡般的巨大的黄眼睛,通体绿盈盈的,泛着毒蛇特有的艳丽光芒,身子有栎树的树干那么粗——和这条蛇相比少年单薄得可怕。然后,Riddle嘶嘶的声音再度响起,像是命令。

    蛇怪正在向Harry移动,然而紧闭着眼的Harry只能听见它沉重的身体迟缓地滑过布满灰尘的地面。他开始盲目地向旁边逃窜,双手伸在前面摸索看。Riddle在得意地狂笑……Harry绊倒了,重重地摔在石头上,蛇怪离他只有几步了。

    但是离开的凤凰突然又出现了。一声爆炸般的裂响,蛇怪的尾巴狠狠地击中Harry,把他撞到了墙上。那根尾巴继续抽搐着,把石柱猛地撞到了一边。那条巨大的蛇怪把上半身高高地伸向空中,扁平的大脑袋在石柱间胡乱地穿绕着,像喝醉了酒一样。Fawkes正绕着它的脑袋盘旋,蛇怪愤怒地朝凤凰扑去,嘴里露出军刀一般又薄又长的毒牙。

    少年看起来再也忍不住了,把眼睛睁开细细的一条缝,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Fawkes猛地俯冲下来,它长长的金喙扎进了蛇怪的脑袋,顿时,一股黑血泼溅到地面上,像一场阵雨。蛇怪的尾巴疯狂地摆动着,差点又一次打中了Harry——那两只灯泡般的巨大的黄眼睛,都被凤凰啄瞎了。黑血汹涌地喷到地上,蛇怪痛苦地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Riddle在尖叫着蛇语,瞎了眼的蛇怪转过身来,凤凰围着它的脑袋飞舞,嘴里唱着古怪的歌儿,时不时地对准蛇怪那布满鳞片的鼻子,这里啄一下,那里啄一下,黑血从蛇怪被戳瞎的眼睛里喷涌而出。

    他们看着那个无助的少年不知所措地低唤着什么,但他说的也是蛇语。

    蛇怪的尾巴又扫过来了。Harry赶紧一低头,一个柔软的东西击中了他的脸。 

    显然蛇怪回应了蛇佬腔的召唤,它把分院帽扫进了Harry怀里。Harry抓住帽子,胡乱地把它扣在脑袋上,接着便趴倒在地,因为蛇怪的尾巴又朝他扫过来了。接着,他一把抓住帽顶,拔出了一把闪闪发亮的银剑,剑柄上镶着璀璨夺目的鸡蛋大的红宝石。

    Riddle还在用蛇语高声大喊着什么,但Harry已经站起来,做好了准备。蛇怪的脑袋正在降落,它朝Harry转过脸来,身体一圈圈地盘绕起来,啪啪地敲打着那些石柱。那里有两个巨大的、鲜血淋漓的眼窝,它的嘴巴张得很大很大,大得简直能把营养不良的少年整个吞下去,露出两排像他的银剑那么长的毒牙,薄薄的,发着寒光,含着毒液……它冲了过来,Harry慌忙躲闪,撞到了密室的墙上。它又扑了过来,分岔的舌头嗖地掠过Harry的身体。Harry用双手举起银剑。

    蛇怪又一次扑了过来,这次它的目标很明确。Harry把全身的力气都运到了银剑上,猛地将它深深扎入蛇怪的上腭,深得直没到剑柄。

    热乎乎的蛇血淋透Harry的手臂,同时一只带着毒液的长牙正越来越深地陷进他的胳膊,当蛇怪痛苦地扭曲着,翻滚到一旁的地面上时,那根毒牙断裂了。 

    Harry顺着墙壁滑到地上。他抓住那根正在往他身体里喷射毒液的长牙,把它从胳膊里拔了出来。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已经晚了。整个礼堂大厅里一片悲伤的寂静。

    少年挣扎着不肯死去的样子让所有人动容。

    Fawkes降落在了他身边,把它美丽的脑袋贴在他被蛇怪毒牙刺中的地方。大滴大滴珍珠般的泪珠,顺着它富有光泽的羽毛滚落下来。

    “Fawkes,”Harry含混不清地说,“You were fantastic,Fawkes……” 

    紧接着,伴随着回音的脚步声,Tom Riddle在确认蛇怪彻底死去后站到了他的面前。

    “You're dead, Harry Potter,”Riddle居高临下地说,“死了。就连Dumbledore的鸟也知道这一点。你看见他在做什么吗,Potter?他在哭呢。” 

    “我要坐在这里,亲眼看着你死去,Harry Potter。不要着急,我有的是时间。”

    “大名鼎鼎的Harry Potter就这样完蛋了,孤零零地在密室里,被朋友们抛弃。他不自量力地向黑魔头挑战,终于败在了黑魔头的手下。Harry,你很快就要跟你亲爱的Muggle母亲会面了……她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让你又苟活了十二年……可是伏地魔终于把你干掉了,其实,你早就知道他一定会做到这一点的。”

    突然少年半合的眼睛奇迹般地挣开了,接着眨了眨。Harry轻轻摇了摇头, Fawkes仍然把脑袋靠在他的胳膊上。他的伤口周围闪烁着一片珍珠般的泪水——伤口不见了。

    “Get away, bird,”Riddle的声音突然说道,“快从他身上滚开。听见没有,滚开!”Riddle用Harry的魔杖指着Fawkes。嘭的一声巨响,像打枪一样,Fawkes飞了起来,如同一股金色和红色组成的旋风。

    “凤凰的眼泪……”Riddle小声地说,眼睛盯着Harry的胳膊,“当然……有疗伤的作用……我忘记了……”他注视着Harry的脸。“不过没有关系。实际上,我认为这样更好。只有你相我,HarryPotter……你和我……”他举起魔杖。就在这时,Fawkes迅速地扑扇着翅膀,又在他们头顶上盘旋了,随即,一样东西落在了Harry的膝盖上——那本日记。在那生死关头的一刹那,Harry,以及仍然举着魔杖的Riddle,眼睛都盯住了它。然后,Harry没有半点犹豫地一把抓起身边地上的蛇怪毒牙,径直把它插进了日记本的中心。

    随着一声可怕的、持久的、穿透耳膜的尖叫,一股股墨水从日记本里汹涌地喷射出来,顺着Harry的双手淌到地上。Riddle扭曲着、挣扎着,双臂不停地挥舞着,嘴里发出声声惨叫,然后……他消失了。啪嗒一声,Harry的魔杖掉在地上,然后一切都沉寂下来,只听见墨水仍然从日记本里嘀嗒嘀嗒地渗出来的声音。蛇怪的毒液把日记本灼穿了一个洞,还在嘶嘶地冒着黑烟。

    Harry浑身颤抖,支撑着站了起来。慢慢地,他拾起他的魔杖和分院帽,又使出吃奶的力气,从蛇怪的上腭里拔出了那把银光闪闪的宝剑。这时,一声轻轻的呻吟从密室那头传来。

    Ginny Weasley开始动弹了。

———————————————我是作者有话要说的分割线—————————————

本来想在万圣节发出去的……毕竟Harry是在前一天的万圣节前夜失去了父母也背上了那个著名的万圣节诅咒……

然而,大写的。。。

后半段基本全是原文,给下文做铺垫了_(:зゝ∠)_

周末见,完成计算机图形学的实验我就能复活了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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