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莱特林引路人·净化（15）
警告：含LMHP部分，含极微量HPCZ、DMHP、HPGW。
第十五章 关于选择
整个二月在漫长得几乎看不到头的情人节灾难之后很快就不知不觉过去了，Lockhart依然不知道圣诞节前的晚上究竟出了什么事，也没人费心告诉他Harry已经收服了蛇怪和整个Slytherin学院、更不要提D.A.的集会内容了。毕竟现在Otis还是只会在地窖附近活动，而且随着魁地奇赛季的进行，人们也都找到了新的话题。
Slytherin队的下一场魁地奇比赛是对Ravenclaw队。Harry私下里怀疑是否当了魁地奇队长的人都会这样疯狂——Flint像Wood当初一样坚持让队员们每天晚饭后训练，所以除了Harry雷打不动地可以每周出现一次外，其他所有球员几乎都没有时间做别的，而在愤愤不平的某个铂金小贵族的“挑唆”下，Harry每天带着Slytherin们列队行进时都能感觉到Flint戳在自己后背上的渴求和哀怨的目光。不过Harry对此完全没有心软，对于自家学院的队内指导依然维持着与从前同样的频率和强度，却也略微用了些小技巧，让他们的训练越来越得心应手了。在星期六比赛的前一天晚上，当他看到Draco假笑着穿过公共休息室回宿舍去放下飞天扫帚时，觉得自家学院这次更有把握赢得魁地奇杯了。
事实上，除了即将对抗的两队外，下个周六将要举行比赛的Gryffindor与Hufflepuff同样也非常关心比赛结果，因为他们各自的比赛将决定最后决赛的对手。各个学院的院长虽然表面装出洒脱的风度，却暗下决心都要看到己方取胜。Harry在Slytherin都能看出McGonagall教授是多么希望Gryffindor们能打败Hufflepuff，Neville以难以置信的口气告诉Harry，她甚至在比赛前一星期免除了魁地奇球员们的家庭作业。
“她说：‘同学们，我实在不想再在Snape教授的魔药柜里看见魁地奇杯了，所以请用这多出的时间训练，行不行？’”Harry把这话复述给了Severus，然后在自家院长办公室的沙发上笑得差点失手打碎自己捧着的牛奶罐。
Severus对此只是喷了下鼻。因为他自己的偏向也明摆着：他老是以院长身份为Slytherin队预租球场，使得另外三队很难找到场地训练。就Harry收到的“画像-幽灵报告”来看，他还对多起Slytherin学生企图在走廊里用魔法坑害其他学员队的球员的报告置若罔闻。当Gryffindor的Alicia Spinnet眉毛长得挡住了眼睛和嘴巴、被送进校医院时，Severus一口咬定是她自己用了生发咒，而不肯听十四个目击者的证词：Slytherin队的守门员Miles Bletchley在图书馆里从背后对她施了魔法。Harry对此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能无奈地回去后在学院内部小小地惩戒了一下Bletchley——当然，是在他为Slytherin救下一个好球、而Harry也捉到了金色飞贼之后。
三月里，几株曼德拉草在第三温室开了一个热热闹闹、吵吵嚷嚷的舞会，这使Sprout教授和Harry都非常高兴。
“等它们想移到别人的花盆里时，我们就知道它们完全成熟了。”她对Harry说，“然后我们就能使医院病房里那些可怜的人都恢复过来。”
而在复活节假期来临前，二年级学生又被告之，他们有了新的事情要考虑：他们应该选择三年级的课程了，这件事，至少在Draco和Hermione看来，是需要慎重对待的。
“这会影响到我们的整个未来。”Hermione对其他所有人说。这时他们都在仔细研究新课程名单，在上面做着记号。而小女巫本人没有听从任何人的建议，在所有科目上都签了名。
“我只想放弃魔药课。”Neville沮丧地说。“但这是不可能的，原来的科目都得上……”他家里的那些男巫、女巫们这一次依然纷纷给他来信，在选课的问题上给他提出了许多不同的建议。Neville本人则有些无所适从，心里很紧张。他坐在那里看课程名单，舌头伸在外面，一脸焦灼地询问Cedric是不是觉得算术占卜听上去比古代魔文更加难学。
“但Potions是很重要的！”Pansy吃惊地说。
“我只是害怕Snape教授。”Neville紧张地说，似乎提到Severus就足够让他颤抖了。
“我倒是想放弃黑魔法防御术，”Pansy接着他的话说，“除了不要把康沃尔郡小精灵随便放出来，我没有从他那里学到任何东西。而且我们现在已经有了Harry的教导，这真的是没什么意义。”
“Pansy，你要知道，”Harry突然有些神秘地笑了起来，语气温和却内容诡异得让其他人都不禁抖了抖，“我想Lockhart也坚持不到下一年的，我很期待他会怎样被黑魔王的诅咒做掉。”
安静了一会儿之后，还是Cedric最先恢复过来：“所以说，Harry，那个传说中针对黑魔法防御术教职的诅咒真的存在？”
Harry对此只是“故作神秘”地耸了耸肩。
Blaise和Draco一样，都是要在毕业后继承家业的。所以最后他俩都闭上了眼睛，用魔杖在名单上随意地点来点去，点到哪门课就选哪门课（在Hermione不赞同的目光下事先划去了麻瓜研究学）。至于Crabbe和Goyle，他们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和Draco的课表一致。
“你呢，Harry？你想选什么？”Hermione眯了眯眼，向悠闲地翻着一本来自Slytherin图书馆的厚重书籍的绿眼睛少年发问——不要以为她没看到四周几个Slytherin一直在有意无意打量Harry、却憋着没问出口的目光，她可是个勇敢的Gryffindor，更何况，朋友不就应该彼此坦诚一些吗？
Harry依然只是耸了耸肩，但他的书包似乎被一只无形的手打开了，选课表优雅而慢悠悠地飘到了Hermione手中，引得聚在图书馆一角的剩下几个脑袋都凑了过来。
他并不是没有得到任何指导。Sirius和Remus都就职业选择的角度给他提出了一些意见，两人在信件的字里行间中似乎很笃定Harry会想要尝试一下傲罗之外的工作；出乎他意料的是，甚至连Lucius都给他写信，在大堆的华丽辞藻之下提出了一些堪称真诚的、适合一个贵族家主的课业选择方向；而在几次D.A.集会之后，就连Percy Weasley都开始很迫切地向他言传身教起来：
“就看你想去什么地方了，Harry。”他说，“必须早点为将来打算，所以我向你推荐算术占卜术。人们说选择麻瓜研究是愚蠢的，但我个人认为，巫师应该对非魔法社会有一个全面彻底的了解，尤其是如果他们想从事与麻瓜联系密切的工作的话——你看我父亲，他每时每刻都必须与麻瓜的事务打交道。我哥哥Charlie一向喜欢在户外活动，所以他选择了保护神奇生物课。发挥你的强项，Harry。”倒不是说Harry问了他，只是一直以来与他交集不多的这位Weasley家第三位级长似乎在参加D.A.后认为Harry足够成为被他多加关照的学弟，因而在课业、生活和交友上突然对他有了许多建议。Harry每次都是温和有礼地听着，然后转过身去对Draco和Blaise耸耸肩撇撇嘴，表示他跟他们一样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对他而言，含金量最高的建议还是来自魔药教授的。
Severus知道Harry一直觉得对那些被石化的人有所亏欠，因此也偶尔在去温室采集草药的时候带一点儿高级药剂，以期帮助曼德拉草更好更快地成长。
“Albus和我都认为你可以尝试其他职业，”在告诉Harry他刚刚去关照过那些曼德拉草后，他漫不经心地就理论上处于他庇护下的碧眼小蛇的咨询给出了自己和Dumbledore探讨后的结论，“毕竟人们对于某个死了又复活的人有很大的阴影，如果救世主在黑魔王理论上死亡之后依然成为了一个傲罗、满世界跑着追逐黑巫师的话，这里面暗示的隐藏意味就能让许多人睡不好觉了。”
“……这确实发生过，没想到你们也能想得到。”救世主的表情奇异地停顿了一下，然后又想无奈地笑了笑，周身的气息归于沉寂，“一直有人不相信伏地魔已经彻底死了，过了许多年，很多纯血论者依然在打着‘复活黑暗君主’的旗号活动，也给我找了许多麻烦。”
“哼，”Severus不满地哼了哼，“二十岁不到的Gryffindor怎么可能拥有活了一个多世纪的老蜜蜂那样的政治嗅觉。”
虽然他的语气不善，但Harry还是听出了其中让他不要太在意过去发生的事的别扭安慰，这奇迹般地让他心情好了许多。
“所以，”Severus正巧回头看到了自家宠物的“傻笑”，他圆滑而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你有没有职业意向，Harry？”
被提到的那个宠物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我想Hogwarts的契约要求了我必须大部分时间待在城堡里。”
“但你依然可以做你想做的，Harry，”Severus皱眉，认真地看向Harry的眼睛说，“你可以去做任何你想做的工作，我跟Albus会找到办法，甚至让你只是每晚回来住在城堡里都算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之一。”
“哦。”Harry有些呆滞地望着Severus，只能回答出一个单音节。
“怎么了？”Severus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过于外露的关心，一时间表情看起来有些奇异的凶狠——或者说是防备的恼羞成怒。
“咳，但我觉得留在学校是个不错的主意，你知道，Severus，Hogwarts是我的家。”Harry转移了话题感叹道。
“黑魔法防御术？”Severus挑高了一侧的眉毛。
“无所谓，”Harry耸耸肩，“哪一科都好，甚至让我留在医疗翼帮Poppy我都很乐意。”
“我确实发现了你对治疗术的兴趣，”Severus说到这里有些诡异地停顿了一下，半晌才挣扎着、几乎是用拽的才命令自己的嘴巴蹦出这个问题：“……魁地奇呢？”
“嗯？”Harry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
“扫帚！你不是很擅长在那上面卖弄羽毛的吗！？”Severus低声吼道。
“啊……哦！”Harry当晚第二次意外地呆住了，然后他不太赞同地摇了摇头，“我是很喜欢魁地奇，但……”他脸上露出了堪称怀念的神色。“我确实很想念从前的队友。”
直觉上感到自己触动了Harry成年后的某些过往，年长的Slytherin尽管好奇，但曾在对方完全的坦诚下知道了他和Draco有过的关系——同时让Lucius和Narcissa也知道了这全然算是伤痛的隐私，就已经让他隐隐有些内疚，所以这次也只是皱了皱眉，相当体贴地没再追问下去。
“那么还是选些研究需要的课吧。”而在他整理自己的魔药柜时，那边窝在他办公桌前的Harry已经提笔在选课表上果断几笔，刷刷勾好了自己的决定。
“古代魔文、算术占卜、神奇生物保护学、占卜学、麻瓜研究学……你居然也选了全部的课，Harry？”Neville有些惊恐地看了看Harry又看了看Hermione。
“这样你们的时间表会排不开的！”Pansy皱眉说。刚才看到Hermione的时间表她就想说话了，但就像之前只接了Neville的话一样，对于这位麻瓜出身的优秀女巫，常常和Harry一起行动的另外五个Slytherin虽然能够做到友好地相处、共同出入并且一起探讨学习上的问题，但除非必要，他们也不会多么努力地表达自己的善意和接纳。
“我想，既然学校没有告诉我们不能选所有的课，那么他们总会有办法解决时间表上的小小问题的。”Harry假笑着和Hermione对视，有些意味深长地说。而一边的Cedric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怀疑地看着他们。
“哦，Harry，虽然明白最后我总会知道的，但我有时候真讨厌你们Slytherin总是把事情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习惯。”Hermione半真半假地抱怨道。
“相信我，Hermione，Harry只是Slytherin里面特别神秘的一个罢了。”Draco懒洋洋地把自己摘了出去。
“这样也不错，至少我们每个人都有跟Harry一起上的课程。万一这门课很难，总还有来自年级第一的友好支持。”Blaise算计地说。
“其实占卜学和神奇生物保护学都没那么难，”Cedric看着传到他手里的Blaise的课表说，“古代魔文和算术占卜是有难度的，但是算术占卜相当有意思……Harry在集会的时候似乎说过，你对这几门课都有所了解？”
“嗯，大概算都入过门。”Harry有些含糊地说，不知道他如果承认自己是看Salazar的藏书、在Slytherin院长的指导下学习，并且水平已经不算低，会不会被Draco、Hermione和Cedric以不同的理由嫉妒地掐死。
“那麻瓜研究呢？”Luna静静地问Cedric。
“也比较难，”Cedric想了想，告诉她，“许多巫师缺乏一些麻瓜的常识，他们在一些电力和机械的问题上会觉得很难理解。我当时就学得很吃力。”
“我一直觉得Hogwarts应该将麻瓜研究学设为必修课，”Harry也安静地插入了他们的话题，“不理解地球是圆的、不知道人类登上过月球、对着地铁和电话大惊小怪……”在几个纯血小巫师越瞪越圆的眼睛下他微微笑了笑，“这些也就罢了，但巫师们甚至不相信麻瓜能造出原子弹，一颗就可以彻底毁掉伦敦这样的城市，这一直让我很担忧。”
“……彻底毁掉伦敦？！”Draco的语气是小心翼翼的不可置信。
Harry像Severus常做的那样冲后者的宝贝教子挑起了眉：“我想我有必要在下学年的D.A.集会里讲讲这些了。”
至少他们之中除了五年级的Cedric和一年级的Luna，其余所有人都在节前就决定好了三年级要选修的课程。
“那么，”Harry对着满屋子的人说道，“我想今晚我们就复习一下以前练过的东西吧，因为这是复活节前最后一次集会，在一个月的假期之前学新的东西没有意义——”
“不学新东西？”Ron嘟哝道，声音传遍了全屋，“早知道就不来了……”
“那我们都很遗憾Harry没有早点告诉你。”Draco拖着长腔大声说。许多人，包括Ron的双胞胎哥哥都在偷偷地笑。
“——我们两两练习，”Harry忽略了这个小插曲，坚定地继续说，“从障碍咒开始，练十分钟，然后把垫子拿出来，再练昏迷咒。“
众人自动分开，Harry照例和Severus一起巡视指导。屋里很快便充斥了“障碍重重”之声，被咒语击中的人会僵住一分钟左右，对手就无所事事地看着他人练习，然后他们活动起来，跟搭档交换角色。
练了十分钟障碍咒之后，Harry挥动魔杖摆开垫子，又让他们练起昏迷咒。
“他们做得很棒。”Harry走到站在外围的Severus身边，与他一起看着决斗场地里的学生，声音里充满了自豪。在看到D.A.成员的进步时，他心里总是满满当当的。
“哼。”Severus背着手冷哼，却没发表负面评论。
就这样练了一小时后，Harry叫大家停了下来。
“练得很好了，”他笑望着所有人说，“放完假回来后我们可以开始一些难度大的——甚至可以包括守护神咒。”
教室里响起一片兴奋的议论声。人们像往常一样三三两两地走出房间，许多人祝Harry“复活节快乐”。Harry心情很好，挥着魔杖收起垫子、堆放整齐。
于是，在短暂的复活节假期后，他们终于开始练习守护神咒了。每个人都练得很起劲，不过Harry也在不遗余力地一再提醒大家，他们是在一间灯火明亮的教室中召唤守护神，并且没有受到生命威胁——而在面对摄魂怪这类东西时释放守护神咒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很多高年级都先一步成功了，而大部分低年级的小巫师们在经过指点后也都能让一些雾气从魔杖尖端冒出来了。Harry正望着属于三年级的Cho Zhang的天鹅形守护神出神，被身后传来的冰冷声音吓了一个哆嗦：
“初恋女友，嗯？”
“Severuuuuuuus，”Harry抱怨地拖长了声音，“你明知道不可能的。我在想其他事情。”
我在想你。所以也想对你解释清楚，不想让你误会。
“哦？”Severus用他惯常的危险声音含义不明地发出了一个单音，“在想救世主足以光耀魔法史的猎艳史——名单？毕竟这位小姐是个不错的开头。”
Harry带着纯然的疑惑看了Severus一眼，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这样讽刺他，“我想你误会了，Severus，我在想守护神咒。顺便，我可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劳什子名单，你对此应该再清楚不过了。”Harry向他的大脑封闭术导师指出。
“好吧，”Severus皱了皱鼻子，放过了这个话题，“守护神咒怎么了？”
Gryffindor的大部分低年级学生似乎都不太顺手，二年级的Lavender Brown的魔杖顶端正喷出一股股银色气体；Neville全神贯注地紧皱着眉头，拼命地想着高兴的事，汗津津的圆脸上都闪闪发亮了，但是他的魔杖尖上依然只冒出几缕稀薄的银色烟雾——Harry认为这更有可能是因为他和他父亲的魔杖并不完全契合的缘故；Seamus的守护神坚持不了一秒钟就消失了；虽然对她而言比较有难度，但Hermione依然是很早成功的一个了。她的守护神是Harry记忆中那只亮闪闪的银色水獭，此刻正绕着她欢蹦乱跳。
“它确实挺好看的，对吗？”注意到Harry的视线，她满心欢喜地瞧着它说。
在Severus能够变得更加不耐烦之前，Harry及时回答了他：
“我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施展成功这个咒语起就一直在思考……其实有时候我想的并非是快乐的记忆，咒语依然可以成功，这里面的理论是不是也有漏洞？摄魂怪明明以人的乐观情绪为食粮，为何会害怕和躲避由最纯粹的快乐凝聚而成的守护神？”
Severus看向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奇怪，黑色的瞳孔里有些不知名的情绪在翻涌，却又被大脑封闭术忠实地阻隔在屏障之后，戳得Harry感觉毛毛的。
在自家宠物真的开始“坐立不安”前，Severus轻声回答道：“对此，我也有过探索，也确实有一个理论。”
Harry半歪着抬头看向Severus，纯然好奇地等着他的答案。看到他这样信赖的姿态，Severus不着痕迹地垂下了与他对视的目光：
“能驱动一个真正的Patronus的，必须是和抵御、守护相关的感受。”
“Ward？”Harry迷惑地皱起了拧起来就显得有些秀气的眉毛，“就是说，如果我有想要守护的东西，就能成功用这个魔法防御摄魂怪？”
“也不尽然。”黑魔法大师高深莫测地说，“有些时候‘被保护’的感觉也可以让人成功释放守护神，但这类守护神一般比较脆弱……因为心理上追求被别人保护的依赖感是有很大的弱点和漏洞的。”
“所以这也是我的守护神比Hermione和其他很多人都要强的真实原因？因为我更多的是想要‘保护’别人？没人跟我讲过啊。”救世主少年后知后觉地联想到了本该困扰他的问题。
“哼，显然是因为你周围有些人害怕那是伏地魔留给你强大力量的展现，不愿让你发掘自己的潜力。”Severus冷漠地说。
“有道理。”没想到Harry居然摸了摸自己的伤疤，点了点头理所当然地说。
“Gryffindor.”Severus嗤道。
“那摄魂怪为什么会害怕守护神呢？”Harry假装没听到他的抱怨。
“你可以将这种生物视为虚伪卑劣的瘾君子……没有灵魂，所以渴望灵魂；以光明为食，却无法忍受绝对的光明。”Severus感叹地说。
“Severus？”有些怀疑地看着面前似乎是在自嘲的男人，Harry想了想才再度轻声唤回了他的注意力，“其实我一直想知道，摄魂怪究竟是怎样……嗯……从‘黑暗、潮湿和腐臭中滋生出来’的？”
“前傲罗办公室主任不知道这个？”Severus以一种介于不信任和看到愚蠢事物之间的表情问。
“我确保了Azkaban不再使用摄魂怪做狱卒，事实上，战后我就把它们全都驱逐了。”Harry神色有些冷淡地回答他。所以他没有必要知道摄魂怪的来历，只要知道如何消灭它们就行了。
Severus眯着眼盯了他一会儿，突然用平板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开始了他的授课：“‘摄魂怪来自阴冷与绝望，它们源源不断地自黑暗、潮湿和腐臭中滋生出来。’这是教科书里的解释，但毫无意义。即便是从最基础的魔法平衡理论看，摄魂怪也不可能是自己凭空出现的。造成大众普遍误解的那种‘它们就像蘑菇那样从潮湿阴暗的朽木影子里冒出来’的缘由，正是因为有人有意识地掩盖了它们诞生的真正方式，并进行了适度的误导。”
“掩盖和误导？”
“是的，”Severus短促地点了一下头，“摄魂怪如此阴暗破败，正是因为它们产生的根本：它们从前都是拥有过灵魂的人类。”
“Hu……man？！”Harry有些控制不住地拔高了声调，只是即时意识到身处的场合，压低嗓音改成了激动的耳语。
“只是曾经罢了，从它们因为极度绝望疯狂的情绪失去灵魂后，也就不再有任何和人类相似的特征了。”
“怪不得它们是人形的，还有斗篷，即使是模糊结痂了的五官和四肢也是一样的……等等！”Harry突然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惊惧地睁大了眼睛，“Azkaban那些犯人……”
“非常敏锐，”Severus看到他的反应后赞许地说道，“没错，在摄魂怪的看守下逐渐绝望疯狂的人，在灵魂消失后会成为新的摄魂怪。所谓的‘行尸走肉’，只是一个从巫师到摄魂怪的过渡状态而已。这时无论是否杀死那具身体，都无法阻止它在合适的环境下变成一个新生的摄魂怪了。所以说，它们天生不懂得何为人性，因为本身而言它们就只有本能。当然，如果你将那个尸体放到南方的阳光下，或是直接将它烧成灰，那也就不需要担心了……但显然Azkaban习惯于就地掩埋的处理方式，这也属于魔法部为了维持摄魂怪数量的妥协，但这几乎没人知道。”
地下教室里似乎突然变得阴冷了，Harry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
“这没什么好意外的，Harry，你应当意识得到，它们在丢失了自己的灵魂后就会十分渴求别人的。”
“但他们的能力……”
“使人感到恐惧和绝望，就像它们曾感受到过的一样。这是残留的属于巫师本能的魔法。”
Harry又抖了一下：需要怎样的绝望和恐惧，才能够变成那个样子……
“事实上我一直怀疑，黑魔王本人失去灵魂后是否也会变成那样。”Severus突然阴森森地冷笑着说，似乎十分渴望看到那个结果。
“……我只想知道他是如何控制摄魂怪的。”Harry坚定地忽略了他这个危险得令人心动的设想，继续求教。
“摄魂怪并非全然只剩下本能……新生的或许是，但那些获取了无数牺牲品的情感和灵魂后的，也就拥有了简单的思维和逻辑。黑魔王能够通过他自身黑暗的魔法与之进行沟通，方法我们不得而知。魔法部的方法倒是可以查证：巫师在一种魔药辅助下能够让摄魂怪感知到自己此刻最强烈的需要，尤其是被说出来的；所以在审判或与摄魂怪做交易时，如果你想要摄魂怪把一个人带下去或者让它们去巡逻，只需要对摄魂怪说‘带他下去’和‘巡逻’就可以了。”
“所以你知道它。”Harry用一种了悟的语气说。显然Severus也为魔法部做这种魔药。
“我自己接受审判时的辅助魔药也是出自本人的手。”Severus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一种极其阴暗的幽默感。
Harry觉得这就意味着这次谈话告一段落了——Neville被一个不知道是谁的守护神绊倒在地也给了他另一个结束话题的信号。
但是Severus显然不想放过他：“你怎么会问起摄魂怪，Harry？”
“……只是想到了。”救世主少年沉默了一下，语气淡然地回答。
“你在Malfoy家找到了什么？或者Lucius跟你说了什么？”男人眯了一下眼，长腿一迈堵住了Harry往Gryffindor那边去的路。少年在复活节假期的一个月里先后窝在了Black老宅和Malfoy庄园的书房里，而在Severus收到Harry的复活节彩蛋时他显然刚从Black那里动身准备去Malfoy Manor，从彩蛋附着的贺卡内容来看，到那时为止还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新消息——所以只能是在Malfoy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至于Harry这副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自然是骗不过魔法界迄今为止最为成功的且活下来了的双面间谍。
Harry的思绪也不由得回到了假期结束前和Lucius的一次下午茶。
“……所以，Dobby最后是为了救我，被Bellatrix Lestrange杀死的。”喝了口茶，Harry结束了自己和Malfoy家一个家养小精灵相关经历的叙述。
“但那依然不能改变它背叛了主人的事实。”Lucius面色纠结地沉默了半晌，才这样说道。
Harry看着不远处优雅地踱着步路过的白孔雀，有些哭笑不得地纠正他：“现在‘他’还没有背叛你，Lucius。”
Lucius低头啜了一口红茶，却没回答他。
“我请求你能善待他，Lucius.”见状，Harry也只能垂下眼眸，看着自己的杯子，用了“请求”这样的字眼——意味着他需要付出一些作为交换，但他丝毫不觉得为一个家养小精灵这样做有什么不妥。
“这不是我的本意，Harry，”Lucius摇了摇头，轻声说，“我不会过分为难一个家养小精灵——只是因为它曾经伤害过你，即使是无意间的。”
“这都是没发生过的事，”再次不明白为何对面的铂金贵族坚持用“它”来代指家养小精灵，Harry放弃似地笑了笑，“我甚至还没见过他。”不用说，这也一定是Malfoy家刻意控制的结果。
“Malfoy庄园里的所有生物都知道你是一个优秀的Slytherin。”Lucius圆滑地解释了原因。Dobby显然知道Harry Potter的学院，也知道他和自己的主人一家关系足够要好到时常被有意无意地提起、也能够在庄园里获得一间专属客房，自然不会觉得他与其他高傲的Slytherin小贵族有什么不同。
“不说这个，Lucius，我想我应当再次为你提出的职业规划建议表达谢意。”得到他“不会过分为难”的保证之后Harry也就满意地转移了话题。本来他是想过，如果Malfoy家对Dobby不太好的话，那么即使这样做十分不礼貌，他还是会插手问Lucius索要Malfoy家和Dobby之间的契约。
“Draco来信说你选择了所有的选修课程……为了时间转换器？”颔首接受了这个当面表达的感谢，虽然Harry在当天就礼仪周全地回信表达过一次，但当这种诚意在谈话里展现的时候，Lucius也不会傻到说“不用客气”的。
“不全是。”Harry叉起Narcissa亲自做的小饼干，像他的阿尼玛格斯一样眯着眼享受着舌尖味蕾上的触感，咽下后喝了口茶，才再度开启他们节奏有些过慢、气氛十分悠闲的下午茶会话题：“重来一次后我才发现，我确实对魔法的许多门类有着兴趣与好奇心。虽然Severus和Albus都说我可以做些别的，但我确实想就按照契约留在Hogwarts。”
Lucius一直温和地注视着他孩子气的一系列小动作，听到这话才有些诧异又有些了然地挑了挑眉，“看来Severus和Dumbledore都认为你会是个合格的领导者。”
“我不适合政治，”Harry摇了摇头，“而且我和你、还有Voldemort可以说都一样，更喜欢也更适合站在幕后。”
“啊，感谢你的坦诚，Harry。我们都是阴险狡诈的Slytherin。”Lucius这样感叹着，一脸的与有荣焉。
“既然今天已经这样坦诚了，我确实也有些小小的好奇，想要坦诚地询问你，Lucius：究竟为何要给我这份建议？”Harry微微歪头，强调出他是真的很好奇。
Lucius端起茶杯掩饰性地沉默，而Harry也保持着这次谈话的慢节奏，没有显露出任何心急的样子，只是手里的叉子从小饼干转移到了水果塔，让身为校董事会首席的Lucius都不禁有些怀疑Hogwarts的伙食水平。
他在Harry明确表态不愿再与Draco重新经营起一段感情后，曾在家书里告诉过自己明显比其他人都和Harry走得更近的儿子，不要在Harry身上花太多的心思——他再清楚不过，Harry出于不自觉的习惯或是不必要的愧疚之下对Draco以及Malfoy家的特殊对待，甚至会让他这个做父亲的受到震动，更别提对此有着直观感受的自家小龙了。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就怕Harry是成年人的心态和行为模式，包容绅士甚至过度纵容，自身没什么想法却反而让Draco有了不该有的想法……
“Malfoy没有朋友。”他在家书里这样警告自己的继承人。
“我当然明白我应当一切以家族利益为重，但是父亲，我只是想要一个教父那样的朋友。”Draco是这样回复他的。显然，自小目睹Severus和Lucius之间的利益交换和信任交付，让年幼的家族继承人对这样交易与扶持并重的感情有了发自内心的向往跟渴望——也许他也可以足够幸运，能够以Draco Malfoy的身份，获得一个真诚的Slytherin的朋友。
而Lucius对儿子的这种想法完全不能反驳出什么有效的话来。他跟Severus从Hogwarts起就是这样的关系，直到最终成为食死徒核心圈子的成员、直到Slytherin熠熠生辉的荣耀蒙尘，家庭、利益、权势、金钱、身份，他们所有的一切都被一次次拿来投入死神开设的赌局，两个男人在战争中几乎每天都是游走在生与死之间，踏在刀锋上觥筹交错。但即便是立场相对、各为其主，他们也能在黑魔王的下次召唤或是魔法部的下次审查之前，平静地维持着假笑的面具互相嘲讽着交换隐秘的暗示，同时在一次气氛良好的下午茶中交托生命甚至家人。Lucius Malfoy与Severus Snape是挚友、是家人，在生命危险面前他们可以毫不犹豫地信任对方，在圣诞节或是其他重要的纪念日里他们也会聚在一起度过，但或许转过身他们就会毫无顾忌地算计和防备对方，甚至以对方言谈举止间透露的讯息为筹码，做出足以将对方置于死地的谋划——这是属于Slytherin的友情，而他此刻无从判断Draco的渴望能否实现。
不过Harry作为Draco为Malfoy选择的朋友或者说盟友，对于Malfoy家此刻而言已经足够好了，也许他应该更加相信自己的儿子。
“只是给予你来自Malfoy家必要的支持罢了，你完全不必多想。”最终他这样回答Harry的疑问。
“可我甚至不一定有机会拿回Potter家，Lucius.”Harry笑着指出他这个借口的漏洞。
“至少你是最为高贵的Slytherin家主。”Lucius全然没有不好意思地嘴硬。
Harry叹了口气，还是说出了自己想说的：“很体贴……不过还是请不要用这种Malfoy对待家人的方式来对我，这真的会造成我的困扰。”
“为什么不呢？”Lucius反问，“你并没有拒绝Cissy的包裹，它们看起来也没有造成你的困扰。”
“你知道这不同。”Harry平静地勾了勾嘴角，“至少Severus不会对那些糖果大惊小怪，而且这些糖果我也可以让Draco看到，你的信却不行。”
Lucius突然哽住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说了，Lucius，我不可能再和Draco有什么超出友情之外的瓜葛。”Harry抬头看着铂金贵族灰蓝色的眼睛，不带任何情绪，只是陈述事实般认真地说。
“……我明白了。”Lucius沉默地与他对视了一会儿之后，点头保证自己不会再试探。然后他顿了顿，仿佛是突然想到般发问：“那我呢？”
Harry难得地错愕了，他在一瞬间的面无表情后狠狠皱起了眉，声音冷厉，脱口而出：“你在开什么玩笑？！”
Lucius眼中不带任何含义，不躲不闪地地看了Harry一会儿，才低头平静地搅动自己的茶，“这算是拒绝吗？”
“Lucius Malfoy.”他听到自己的全名被对面少年的嗓音唤出，抬头就看到那双刚才因为情绪波动而趋于墨绿的双眸已经恢复成了清澈的碧绿色，正有些感伤中带着冷静、平稳无波地注视着他：“我很抱歉，但我是个相当自私的人。即使没有Draco和Cissy，我也不会选择一个一切以家族利益为重的纯血巫师。这与你曾是食死徒或你跟我有些……不那么积极的过去都没有任何关系，即使只是相比起同样曾是食死徒、和我关系很差的Severus，你的顾虑也太多……”
“我明白了。”Lucius今天第二次这样说。说完后他只是云淡风轻地笑了笑，遵循这次下午茶的平和气氛转移了话题，“你猜Peter Pettigrew需要用多久从Azkaban的看守眼皮底下逃脱？”
虽然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下午茶，但Lucius Malfoy返回家主书房后深深觉得就仿佛朝见了一次黑魔王一般疲累。随着与HarryPotter越来越多的接触，他发现自己越发地好奇起来：在那个再也不会发生的未来，这个少年究竟是经过了什么，才能在四面绝地的情况下获得这样的心性和能力？相比起Draco他简直太过懂事了，甚至相比起现在的自己他都理智得可怕。要不是暑假里见过他崩溃的样子以及看过他成年前的记忆，他大概会像现在Slytherin社交圈里的那些人一样畏惧他吧……但是即使是现在，他也要承认，这个少年深不可测。
不只是拥有先知般的经历、正式获得承认并继承了Slytherin这个名字的地位、身为魔法界的救世主的身份，更是他展露出的强大得无法探测的魔法力量和令一众老牌Slytherin看不透的性情。
在被隐瞒一切真相、孤零零地放逐在麻瓜世界十一年之后，又因为魔法界需要一个救世主而把这个孩子接回来。塞给他一根魔杖，告诉他他是那个注定要消灭黑魔王的人，却从来不肯告之背后的原因。只要人们高兴，他就可以是宠儿是救世之星，转身就会被说成骗子自大狂和妄想症患者。少年共享出的少部分记忆里那些摆出高傲姿态向他伸出手的人仿佛要帮助他脱离苦海，却分明就是让他不幸的罪魁祸首。Lucius曾设想过如果是自己或者是Draco在那样的环境下成长、成熟，得出的结果总是让他对着书房里精致典雅的装潢无奈苦笑——Harry与他们确实类似，但是又如此不同。
大概最开始接触Slytherin时主要是受Draco的影响，他的行事作风其实和Malfoy很像，但又有他自己一套独特的处事方式，而且还意外地有效。
他有Gryffindor的勇气、包容和Slytherin的野心、冷静，对外展现出来的却常常是温柔淡然和无坚不摧。这与年轻时的黑魔王那蛊惑人心般的邪恶魅力不同，与Dumbledore一贯睿智博爱的形象也不同，他只用他的人格力量就足以争取到整个魔法界的支持。这也许真的就是他们一直在期待的救世主。
至于Lucius自己，更是明白自己在力量和温柔中看到了什么。生而高贵、其责更甚，他一直明白身为一个Malfoy意味着什么。并非不爱Narcissa，只是那更多的是相伴长大、相互扶持、相濡以沫般的感情，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自己的未婚妻、是将要相伴一生的妻子、是他孩子的母亲，所以他应该是对她好的，他应该是爱她的，他也就自然而然地投入了感情，为了爱她而爱她。多年相处的默契告诉他，Narcissa对自己也是同样的感情，亲人和利益伙伴的身份在他们的关系中都远远大过爱情所占的比例。基于那些所谓上流社会的潜规则一类的东西，在Draco出生后他们就解除了关于家族传承、孕育子嗣那一部分的义务，各自找多少个情人都是合情合理的。但出于一个男人对妻子最大程度上的尊重，他从未做过这类会让Narcissa在贵妇人间的茶话会上难堪的事——尽管那里的每一位夫人几乎都在忍受这些事情，甚至她们自己也有或公开或秘密的情人——从而让所有人都认为Malfoy夫妇感情甚笃。只是这几个月以来，他有些不敢信任自己的自控能力了。
那个救世主少年总是像一个真正的Slytherin贵族那样慵懒而优雅地翘着腿喝茶，混合了成熟和青涩的脊背无时无刻都挺得很直，从容果断地领导着手里的各方势力，以温柔有礼的形象无数次出现在儿子寄回的家书里和报纸的头条，每封往来的信件里都用熟练的斯宾塞体书写着对魔法界未来冷静清晰的规划……他想每一个追求力量的Slytherin都无法移开注视那个少年的眼光。
但只是一次下午茶，几句半真半假的问答，他就知道了，这只能成为又一个保留在Malfoy家主心底的秘密，不能再与任何人提起。趁着自己的这种注视还未发展为真正的爱情，还来得及把它封存起来。
是的，这并非是爱情。他清楚这只是一种被温暖和力量吸引的感觉，自己只想要得到却不愿意为之付出太多——就像他明白Harry的意思，他有Malfoy家族，有需要维持的社会地位，有对权利和金钱的野心，有Draco和Narcissa，这些他都不可能为Harry放弃，而对方想要的显然也不仅是逢场作戏的情人。
他想他明白了，只是他要的感情……他给不起。
那么就一直守护着好了，他只要看到他好好的，以少年的模样重新成长。从去年圣诞节至今的观察来看，他好像有点喜欢自己的小学弟？儿子的另一个教父的话……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最终，Harry选择了一个问题来回答他的饲主：“Severus，你认为摄魂怪会不会对魂器产生影响？”
“这就是你和Lucius想到的？你们认为你受摄魂怪影响特别大的原因，除了自身经历的特殊性外，还有魂器里的灵魂受到影响的缘故？”Severus以他对Harry和Lucius的了解自行做出了猜测。
“是啊，如果知道摄魂怪对那些牺牲品的灵魂究竟做了什么，也许就可以通过逆向那个过程——我是指从那个灵魂进入摄魂怪的嘴巴开始到它诞生出新的摄魂怪的过程——实现魂器的净化。”
“可惜，没有真正‘活着’的灵魂能给你做这个体验报告了。”Severus冷静地嘲讽道。
“是啊，我还是换一个思路吧……时间到了，该让他们回去了。单纯这样练守护神咒也没什么意义，下次D.A.我们是不是该问Albus再要一个博格特来？”
“也许。”Severus兴致不高地回应，显然还沉浸在关于灵魂的理论里。Harry解散了这次D.A.集会，刚要跟Severus一起离开，就被一只来自Malfoy家的信使堵在了七号地下教室门口。
那是只很少会被用来送信的猎鹰，腿上只绑了一小条羊皮纸——显然是匆促间写下的，这两样再结合了邮差羽毛的凌乱程度和这么晚时间，可以轻易得出结论：这是一个刚刚发生的紧急事件。
Harry先是和Severus有些担忧地对视了一眼，才伸手解下了便条，展开后不由得呻吟了一声：“Lucius真是个乌鸦嘴……”
Severus皱眉拿过羊皮纸条，扫了一眼后脸色便黑沉得像是能滴出水。
那个便条上只有两行字，用Malfoy家主优雅的花体写就：
Pettigrew从Azkaban越狱。
你始终拥有Malfoy家的忠诚，Harry。
显然，刚才讨论过的摄魂怪们又要回来了。Harry在跟在Severus身后去校长室通知Albus这个消息的路上苦闷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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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关于选择的。
——在一切都还未明朗化时。
12岁时随意勾划的一张课表也许就决定了小巫师们在魔法的道路上能走多远。
Hermione选择向持有血统论观点的巫师们证明，麻瓜出身也可以做得比他们好许多。
Harry选择远离惊险刺激的生活、远离政治，像Dumbledore曾做的那样选择了Hogwarts。
Severus在和Harry的感情暧昧不明的情况下并没有选择疏远Harry，反而试着表达自己的关心。
是宁愿被守护还是更愿意守护爱的人决定了守护神的强弱。
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选择放弃灵魂才会真正地万劫不复。
在初恋女友、前男友和妻子都还年幼易哄骗的情况下，是否会因为情感空窗而转向他们，可能也会决定以后在追寻幸福的路上是否坎坷。
同样地，如果因为感情空窗就随意接受一个人，恐怕是对爱情极大的亵渎。
Draco选择了超出Malfoy这个姓氏去接纳自己想要的朋友，就像Lucius当初愿意接纳Severus一样。
Lucius选择了Harry的阵营，选择了责任而放弃了私人感情，在虫尾巴越狱后明显有机会在接到消息后就联络那只老鼠、进而达成“两边讨好”局面的情况下，他也选择了第一时间警告Harry，再度站稳了自己的立场。
虫尾巴选择了又一次投身黑暗。
而Fudge在虫尾巴越狱后显然会选择再度派出摄魂怪“保护”Harry和Hogwarts。
LMHP线也就会出现这么一小点儿。下一章进入二年级末收尾之战，而这两章都是局势明朗化前的各种伏笔。主题是净化的这一卷，已经完成的只有对狼人的“净化”，还有许多等待着Harry去除旧破新。摄魂怪、净化药剂、守护神咒、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以及D.A.，当然还有Malfoy家和我们的教授，都会是这一卷结局里不可替代的部分。
以上。
接下来的部分属于作者的深夜碎碎念意识流，与文章完全无关，可以忽略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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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海军签下的国防生，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读大三，专业是学校就业率100％的王牌工科，船舶与海洋工程，而他是带我军训的教官。
认识一个月后，他变成了我的蓝颜。认识半年后，他变成了我舍友的男友。
作为海军国防生，他毕业了就要去部队里服役十年，守护祖国海疆。去军舰上、去潜艇里，穿着那身尤其帅气的浪花白的军装，用十年青春，换我们在海滨生活的普通人的，幸福安康。
他在毕业的时候没选择留在离家近的、条件更好的北海舰队，反而跟着好友奔赴了艰苦的南海。上次联系是一个月前，他在武汉，今天看到南海的新闻，忍不住联系的时候他已经在广东。我以为他要么在武汉抗洪救灾要么在南海对峙现场，他却跟我说他运气好，在他姐姐家准备要去广东一个地级市上班，两边都没被抽到壮丁；还和我讨论了一会儿刚结束的欧洲杯，跟我说以后写的文出版了要送他一本签名版，还说要我练好字、起码要让签名看得过去。
像我家蓝颜现在这样的情况，我甚至不能确定他是不是签了保密协议所以在故作轻松，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实的情况。
对于军政外交上的事情，作为普通人我虽然无权置喙，却也赞成虽远必诛的强硬姿态，非常自信得道多助、就算开战我们也是立于不败之地；但是再怎么喊着爱国啊寸土必争啊要战便战中国爸爸对你们简直王之蔑视啊什么的，还是会害怕，即使明白他还不够资格，还是会害怕他被投入从古至今最为凶暴的绞肉机，害怕他在可能的战场上或是任务里出什么事。
除了他，还有同为海军国防生的那些朋友和校友们，他们有些在索马里，有些在亚丁湾，有些也许真的就在南海，有些可能在喜马拉雅山中印的边境线；就连每年军训汇演、毕业典礼时都会来观礼的海军少将先生，对于真正为战争或谈判做决定的那些人来讲，他们恐怕都只是符号，对我而言却都是鲜活的人。
我记得我家蓝颜第一次抱起我的吉他时手足无措的表情，记得他失恋找我围着学校里的山还绕着操场走一圈又一圈，记得跟他一起海鲜烧烤啤酒的那些日子，记得我带着西瓜去看望正在训练的他时他在一圈战友羡慕眼光里腼腆的笑，记得他穿作训服、军礼服、海魂衫的不同样子，记得他敬军礼踢正步喊口令的表情；我还记得另一位跟我是老乡的学长-教官，记得他给我买的哈密瓜，记得他一本正经地坑我的事，记得他们用一号坐姿和二号坐姿讲的那些关于大学和军舰生活的故事，记得晚上拉歌时他迫于自己五音不全不得不让我起来教整个方队唱军歌；我还记得一个漂亮的女国防生朋友，她穿着白色的一步裙军礼服和白色的高跟鞋的样子漂亮极了，她跟我说一定要去她在江南的家乡玩，她喜欢摄影永远抱着相机；我还记得跟辅导员基情满满其实早已经有女票的连长，记得他苦着脸当我的长腿叔叔听我抱怨部队里的前男友；我还记得创办了学校棒球社的营长在毕业时带着他的乐队为我们开了一场露天演唱会，当时分发的应援徽章我拉开抽屉就能看到。
他们每天早晚的训练，拉练时的汗水，嘹亮的军歌，整齐的军鼓和军体拳，挥舞的旗语，跟我们讲军人该是什么样子。
刚毅的严厉的正经的，温柔的热情的羞涩的，平凡的，鲜活的。
我不知道别人怎么看，他们就是我心中的海军军魂。
对我而言和平不意味任何事，只意味着散落天涯的他们能够一切平安。
2016.7.12夜，by祈祷中的凌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