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莱特林引路人·净化（13）
第十三章 D.A.D.A.D.A.
The Final List and First Meeting of the
Designate Association of Defense Againstthe Dark Arts
will be set in the No.7 of dungeons at 7:00p.m.Sunday.
圣诞节假期后的第二天，人们就在四个公共休息室里以及大厅前看到了这样一个告示。
“Merlin，Potter是怎么把告示贴到所有公共休息室的？”
“你忘了Granger，Lovegood和Diggory？”
“要命，怎么是在地窖里？”
“显然是Snape给他的宝贝Potter借出了一个教室，这真的没什么，想想吧，如果Slytherin组织的决斗俱乐部地点设在八楼我反而会惊讶……”
Harry听到这样的对话之后差点忍不住扭头告诉那两个Hufflepuff，他本来确实是想把集会地点定在八楼的，不过不是他们料想的Gryffindor塔楼，而是有求必应屋。但最后属于Slytherin的小小自私和自我保护的本能翻腾了上来，使得他像从前的无数代的学生一样没有公布这个秘密房间的存在。
而之所以起这样一个名字，一是来自于对曾经那个D.A.的执念（无论是Cho的“DefenseAssociation”还是Ginny的“Dumbledore’sArmy”都是他想要纪念的），二是来自于怨念，因为这一次他们终于是“合法的”了——他简直想要用全部的大写字母来强调打头的“designate”。
“至少我们已经有了十个人。”Draco在他们的小聚会上明智地说，带头在Harry签过名的名单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显然是打算让“Malfoy”成为旗帜鲜明的第一个。
羽毛笔依次传了下去，Blaize, Pansy, Hermione, Neville, Luna, Cedric还有Crabbe和Goyle都跟在Draco后面签上了名字，这个开始显然要比上一次的28个人强多了。Draco，Hermione，Luna和Cedric分别负责四个学院的名单，而到星期六晚上报名截止时，各个学院的人数加起来已经达到了惊人的150人——几乎是一整个Gryffindor学院的人数了。Harry不得不请Hogwarts扩大了7号地下教室的面积，多亏了地窖的部分属于Slytherin，他对城堡这一部分的掌控力要强于其他地方，这让他的空间魔法被加强得更加彻底。
星期天晚上七点整，Harry踏入了准备好的教室，发现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学生们按照学院三三两两围坐在逐层升起的桌子边，在Harry踏入教室时停下了谈论声。
当然，他们停下的原因更可能是看到了跟在Harry之后进门的Severus。
在Severus公开在礼堂向Harry表达敬意后，尽管报纸上没有报道，这件事也迅速被Sirius Black和Peter Pettigrew的风头掩盖了过去，但学院继承人出现这样重大的事件也不是天天都有的，学生们私下里都在猜测Harry是否会成为新一代黑魔王或者魔药学教授会不会对他本来就偏爱的这个Slytherin卑躬屈膝，但第二天起除了Slytherin变得更加整齐有序之外他们没发现任何改变，魔药课上的Snape教授依然明目张胆地偏心又“公正”，对Harry Potter没有任何比寻常Slytherin应得的更多的偏袒——当然了，Harry本身的魔药学成绩就一直是O，所以他们根本看不出变化。但无论如何，他们对魔药学教授跟在Harry身后踏入教室没有一些眼神交流之外更多的评论。
但Slytherin们非常清楚，落后一步跟在Potter身后进门，这是院长在明确这个“俱乐部”里的主次地位。不需要多说，他们就将注意力放在了自家学院首席身上。
“Ladies and gentlemen, good evening. 首先欢迎大家参与D.A.，希望我们相处愉快。”Harry用平和的语气向所有人问好，完全没有一个12岁小巫师面对150人时可能出现的紧张不安。“这是一个被校长正式批准了的黑魔法防御术俱乐部，但我们所要练习的内容与大家在正式的黑魔法防御术课堂上学到的不同——在这里我们会更偏向于实践，也不仅仅局限于防御，而是一个综合的、包括但不限于魔咒学、魔药学、草药学、神奇生物研究、变形术以及战斗魔法的实战俱乐部，你们可能接触到东西，将从麻瓜的格斗术、家务魔法广泛分布到攻击型的黑魔法和魔法阵。”
Harry讲得并不快，在每一项举例后面都停顿了一下，以便于大家消化。让所有人感到惊奇的是，Slytherin们对于“麻瓜的格斗术”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当然他们不可能知道Harry在入学的第一天就用格斗术挑翻了学院内部各个年级的所有男性首席——所以第一个提出疑问的是一个Gryffindor，不那么令人意外地让人发现是Percy Weasley。
“Mr.Potter，请问家务魔法以及黑魔法是必要的、在校长允许的范围内的吗？”他以一种官方性的、权威的语气居高临下地发问。
“Mr.Weasley，”Harry礼貌地冲Percy点点头，“感谢你提出这个问题，这也是我想向大家首先澄清的一个误解：关于黑魔法的定义问题。”他挥了挥手——有些人注意到了他并没有抽出魔杖——身后的黑板上出现了花体的两个字：Dark Arts.
“我曾见过一个年复一年只使用家务魔法的母亲，在她的孩子遇到危险的时候，用一个剁碎羊腰子馅饼中的肉类时所需的魔咒杀死了那个试图毁掉她家庭的人。”Harry低着头轻声说道，向曾经的未来中最后一战中的Molly Weasley致敬，然后在整个教室目瞪口呆的时候继续举例道，“而在我自己的例子里，我的母亲用了一个献祭生命的魔法——标准意义上来说是一个需要生命和血液的所谓‘黑魔法‘——通过她的死亡，给了我强大的保护和力量，让我能够在挫败伏地魔的同时从索命咒中活下来。”
整个教室里静得能够听清稍大些的呼吸声。
“这两个例子正好符合Dumbledore教授的一贯观点，”Harry突然像一个12岁男孩能有的那样调皮地歪了一下头，除了他平静的表情稍微有点破坏效果之外，确实缓解了教室里的气氛，“是爱与选择让我们不同，而非手中的剑。”他开始在桌椅围出的那小片圆形的空地前慢慢踱步，“魔法本就不该有黑白对错之分，使用者的意愿才是决定它们性质的关键，就好比我可以用一把刀来杀人，也可以选择用它给我的朋友削一个苹果，”Harry又一次挥了挥手，一个苹果和一把小刀出现在Draco面前，仿佛有一双手在空中握着一般削出了完美的果皮圈，铂金色头发的小贵族假笑着接住了掉落在他面前的苹果，相当具有表现欲地咬了一口，Harry在众人看不到的角落冲着Severus的方向翻了个白眼才继续说道，“当然官方意义里的黑魔法会对身体或灵魂造成一定的损伤，这是因为施展这类魔法需要更大的代价，而这也决定了这类魔法的效果要更加强悍。”
他停了下来，站在了圆形空地的中央。
“真正邪恶的魔法也是存在的，使用它们需要全心全意的负面情绪和力量作支撑，比如仇恨、嫉妒和疯狂。”Harry平静地说，“而我确实也会向你们介绍许多这样的黑魔法：因为只有知道自己有可能面对什么，你们才能更好地学会防御它。”
“Harry，什么样的魔法会需要用情绪来支撑？”Hermione疑惑地问。
Harry听到这个问题后笑了一下，“我想你们不至于忘记城堡外面的那些护卫，”许多人打了个哆嗦，“我和教授们在上一次魁地奇比赛中使用的那个咒语你们也看到了，那是对抗摄魂怪最有效的防御术咒语——守护神咒，它的使用除了需要强大的魔法力量之外，更重要的就是幸福的记忆和快乐的情绪力量。”
“Expecto patronum.”Harry这次出声念了咒语，银白色的成年牡鹿在他掌下成形。在好奇而敬畏的惊叹声中他挥了挥手，让Prongs优雅缓慢地踏过座椅间的走道，让小巫师们能够近距离地观看、触摸到它之后，才拍了拍它的后背——现在Harry需要踮脚才能够到它的脑袋，任由它弯下腰蹭了蹭自己的脸颊然后消失在空气中。
“这是一个实体的守护神，它的产生需要最为正面的情绪，而我期待着这个学年结束前你们中的一部分人能够看到自己的守护神的清晰形态。”Harry对着因为Prongs消失而略有些失望的人群说道，打破了教室里敬畏的气氛，冲着金红色坐席的前排点了点头，“这是一个正面的例子，但我想Miss Granger的问题偏向的是需要情绪支撑的黑魔法。这里我要举的例子是不可饶恕咒。”
在一些倒抽冷气的声音中Harry依然平铺直叙地说着：“魔法有许多种形态，其力量也各不相同。根据魔法部的规定，我们应该只接触各类破解咒和防御术，六年级以前的学生不应该知道非法的黑魔法咒语是什么样子的。但在我看来，过度的保护没有任何意义，越早了解要对付的东西越有用处。如果一样东西是你从未见过的，你又怎么能在它面前保护自己、保护你想要保护的人呢？某个巫师要对你施展一个非法的咒语的时候，他是不会把他的打算提前告诉你的。当然他也不会坦率、公道、礼貌地按照决斗礼仪向你鞠躬，然后再给你念咒。黑魔法防御术要求的就是时刻做好准备，以及随时保持警惕。”当Harry着重强调“决斗礼仪”的时候一部分人显然联想到了Lockhart，他们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至于权限，Dumbledore校长表示只要我能将这些咒语的性质和它们本身都限制在这间屋子里，他将非常乐意见到你们学到了更多的知识。而在名单上签了字之后，魔法契约也会保证你们将不该说出去的事情保留在这间教室里、保留在我们中间。说到这个，我想我需要给你们一个建议：只有在这间教室、在有组织的状态下练习将要学到的一些魔法，因为它们之中的一部分，即使你只是在走廊里随意对着墙壁施展，就足够魔法部把你判进阿兹卡班了——而且根本无须审判。”Harry环视他的同学们，“有些咒语是不应该被用在Hogwarts的，我想你们能够自己分辨。Mr Weasley，我想这些应该能够回答你的问题。”
Percy看起来对于魔法部的规定还有些犹豫，但他显然认同了Harry的解释并且对那只在俱乐部练习时能够使用部分咒语的限制满意，矜持地点了点头。
“我们的决斗练习会相当系统，但学习内容却可以随性一些，既然说到了不可饶恕咒，那么现在，有谁能告诉我，不可饶恕咒有几个？”Harry漫不经心地问。
十几只手举了起来，大部分是魔法界出身的孩子，当然其中也有Hermione的。Harry点了点头，“Mr Diggory.”
Cedric站了起来：“我父亲在魔法部工作，所以我知道一些……它们应该有三个。”
“正确。”Harry冲他笑了笑，“谢谢。”
在Cedric坐下后，Harry施咒召唤了一个大笼子，里面都是他做实验用的老鼠，许多人向座位后面靠去，显然是不太喜欢老鼠，只有少数几人看向Harry的目光充满了公然的怀疑。
内心里对用Pettigrew的形象做黑魔法展示没有任何罪恶感，Harry开始了介绍。“第一个，The Imperius Curse，完全剥夺人的意志和神智，让他们的行为完全不受自己控制。需要说明的是，尽管这是一个可以通过练习来抵挡的咒语，但是这需要很强的人格力量，几乎没人能做到，而且对人的伤害其实也相当明显。这就涉及到为何伏地魔如此让人恐惧了：在黑魔头上一次活动在外的时候，就有许多人在夺魂咒的操纵下向他和他的追随者传递情报、帮他们折磨麻瓜，甚至被迫将魔杖对准了自己的亲人。”Harry用Binns上魔法史时惯常的枯燥语气说着那段历史，却仍格外有效地抓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那个时候整个魔法界都被恐惧笼罩，因为你甚至无法相信自己的家人和朋友——或者说你不知道他们在某次外出购物回来后是不是就已经被人控制、不再是他们自己了。通常家人和朋友之间会用一些只有彼此知道的事情测试对方是否是别人假扮的，但事实上，在真正的夺魂咒面前这些手段都无能为力。”
很难说是因为伏地魔的名字还是夺魂咒的效果，整个教室的人都抖了抖。
Harry将笼子悬浮在面前然后打开，对里面的一只老鼠说：“Imperio.”
老鼠僵硬地伸直了腿，然后在笼子里回身翻了一个跟头。它翻出来摔在了讲台上，开始绕着圈子翻跟头。Harry抬了一下手，它又支着两条后腿站了起来，跳起了一种踢踏舞，没错，就是踢踏舞。
有些人笑了起来——大部分都是低年级的小巫师。
“很高兴这个小小的表演娱乐到了你们，”Harry也语气温和地笑了笑，“但请考虑到另一点：如果我对你们来这么一下，你们确定自己也会喜欢吗？”
笑声几乎立刻就消失了。
“如果我对你们用了夺魂咒，你们就会完全受我控制，”Harry轻声说——这时那只老鼠团起了身子，开始不停地滚来滚去，“我可以现在就让它从窗口跳出去，或跳进鱼缸把自己淹死，或跳到Mrs.Norris或是Aries的面前……”
Severus的方向似乎传来了一声哼笑。
“我想，有机会的话我会帮助你们中的少数人学习如何抵御它。无论如何，你们最好还是首先避免被它击中比较好。”Harry平淡却也意有所指地说。
“第二个——the Cruciatus Curse.”他用很轻但很清晰的声音说。
Neville在Gryffindor色的椅子上晃了晃。
Harry保持着空白的表情，举起手指着讲台上还未从夺魂咒中回过神来的老鼠，轻轻地说：“Crucio！”
立刻地，老鼠的四条腿全部缩了起来紧贴着身子，在翻转着的同时它的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左右晃动并且浑身发抖。必须承认，对一只老鼠来说，这样的尖叫简直要超过了它的生理极限，Harry私下里有些恶趣味地相信这声音会出现在在座许多人今晚的噩梦里——
Harry举起手，老鼠的腿松驰下来，但仍在抽搐。
他在一片冷凝的沉默中抬头去看Neville。他的双手正紧紧攥住面前的桌子，骨节都发白了，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满是恐惧。
“钻心咒会带来极度的痛苦。”Harry轻声说，“如果你会念钻心咒，你折磨别人就不需要用拇指夹或刀子了……这个咒语一度也非常流行。它逼疯了许多人，有麻瓜也有巫师，在拷打囚犯时效果超群……我曾有幸亲身体验过来自黑魔王本人发出的这个咒语，也因此被迫找到了一个条件非常苛刻的解咒……而正是他的一个随从告诉我说，想要成功使用这个咒语，你需要的是极度的仇恨做支撑，没错，正是她——一个食死徒教会了我如何使用钻心咒。”
在一阵沉默的震惊中，Hermione担忧的神情从摇晃苍白的Neville移向同样苍白却平静得多的Harry：“黑魔王……本人？解咒？Harry……你是怎么……”她的语气表达了混乱的思维，但Harry理解了她的意思并笑了起来，笑容在别人看来十分温柔。
“嗯，我跟他的战斗确实不止你们知道的这几次。”他首先承认了她的猜想，获得了更多抽气声，“至于钻心咒的解咒，事实上它并非只是一个简单的解咒，它的条件之苛刻让我自己都没有信心再度使用它，所以，这种极端的例子真的不需要再做了解。”
Severus想到当时为了所有人独自踏入禁林、牺牲了自己才得以免疫钻心咒的少年，黑魔王为了戏耍他而用钻心咒牵引着Harry的“尸体”上下抛动的行为成功地再次在他心里点燃了怒火。
而少年还在进行他的授课：“能够在钻心咒下坚持住半个小时，并且咬牙坚持着不泄露任何事的……巫师和女巫都值得我们敬佩……他们是真正的英雄，Mr. and Mrs.Longbottom.”向着Neville点头以示敬意，在整个教室的惊讶中他迅速进入了下一个咒语：
“最后，阿瓦达索命咒……死咒。”
几个人不安地在座位上扭动起来。Harry环顾四周，从在座的学生们的面部表情看，似乎都猜到了那只老鼠会遭遇到什么。
“Avada Kedavra.”他用一个相当绅士的手腕动作在空气中画了个弧，将手掌摊开指向那只饱受折磨老鼠，轻声却清晰地念出咒语。
死咒对于魔力的要求很高，但Harry早已经过了必须大吼着念出这道咒语的水平——但即使一边旁观的Severus都承认，他必须要极其集中注意力才能在保证成功的同时将念这个咒语的音量控制在一定范围内。一道耀眼的绿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睛，同时还有一阵杂乱的声音，仿佛一个看不见的庞然大物在空中飞过——与此同时，那老鼠翻了过来，仰面躺在讲桌上，身上并无半点伤痕，但无疑已经死了。
几个学生使劲忍住想要发出的喊叫；有几个人猛地往后一仰，从座位上摔了下来。
所有人都在不住地瞟着讲桌，直到Harry把死去的老鼠“消隐无踪”后才重新获得了他们的注意力。
“The Killling Curse，很不美好，”他平静地说，“相当令人不愉快，而且没有伤痕，没有解咒，没有什么即时快速的办法能够抵御它。据人们所知，只有一个人逃脱了这种咒语，他，啊，此刻正在对你们讲话。”
这次没人对他的小小幽默表示欣赏，而所有人都听到了Severus的哼声。
Harry盯着空气中虚无的某一点，表情有些恍惚，却依然在继续着他的授课：“没错，我的父母就是这样在我眼前死去的……和那只老鼠一模一样，也是没有一点痕迹、没有一点创伤。告诉你们也没有什么丢人的：十多年来，我常常梦见一道绿光一闪，听见死神匆匆赶来的脚步声，先是我的父亲，然后是我的母亲……生命就这样从他们的身体里消失了。”
所有人都屏息听着救世主回忆父母死亡的情景，毕竟所有的记录和报道里都没有当事人公开承认的叙述。Harry回过神来，冲着所有人宽容地一笑，决定还是满足他们的好奇心：“我知道有许多人对此很好奇，而我一直没有正面回答过类似的问题。不过我确实记得那个晚上的事：Voldemort在门厅里被我父亲拦住了，James让母亲带着我快跑，但他几乎没能抵抗——当时他手里甚至没有魔杖，”Harry不赞同地摇了摇头，“他死后，伏地魔在二楼堵住了我和母亲，叫她闪到一旁，因为他的目标只是我，在他看来Lily如果识趣让开的话是可以活命的……当然我母亲没有这样做。”
Harry微微扬起头看向虚空，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环视了教室里的人，看着他们敬畏的面孔，笑得云淡风轻：“每当阿兹卡班的守卫靠近时，我都能听到她请求Voldemort杀死她自己来替代我，她至死都拦在我面前……于是，依然是阿瓦达索命咒，她也倒下了，之后Voldemort把魔杖指向了我……”
“至于我是怎么从死咒下活下来，这就涉及魔法最艰深的部分了不是吗？”Harry笑了笑，“这不是我们今天要探讨的。事实上我并非有什么特殊的、能够抵挡阿瓦达索命咒的能力，也曾经不得不在成打的索命咒里相当狼狈地逃窜。不过，阿瓦达索命咒需要很强大的魔法力量作为基础——我相信你们都可以把魔杖拿出来，对准我念这个咒语，在座的除了Professor Snape之外的人都这样做了，我怀疑我也最多只会流点鼻血。”他耸了耸肩。
“可是Harry……如果说阿瓦达索命咒是没有痕迹的，那么你的伤疤……？”Hermione的声音有些颤抖，但对学术问题的好奇显然战胜了恐惧。
“啪、啪。”Harry真心实意地为他最聪明的朋友鼓了鼓掌，“是的，但这里，”他将自己打理得十分有层次的刘海撩了起来，让所有人都能看到那个著名的闪电形伤疤，“确实就是伏地魔的咒语击中我的地方。事实上阿瓦达索命咒来源于Aramaic语，它在咒语的最初是针对消除疾病的方法的，而如果三年级以上的同学中有人选修了古代魔文、六年级以上的同学进入了魔咒学高级班的话，你们应当能比较容易地发现，在成为不可饶恕咒后，阿瓦达索命咒主要针对的就是灵魂了，这也是为什么它造成的效果是完全没有外伤。我相信，如果当时魔法成功地将我的灵魂‘抽’了出来——这个比喻可能不太恰当——就完全不会留下伤痕；但很不幸地，或者说很幸运地，它失败了，而伏地魔足够强大的魔法已经从他的魔杖杖尖释放了出来，这个过程显然是不可逆的——你不能指望把魔法再塞回巫师的身体里去，”Harry撇了撇嘴，“所以这些试图通过我的脑袋钻进我身体里攻击我灵魂的魔法，在被阻止之后就留下了这么一个疤。我得说这真的挺讨厌的，黑魔法伤疤去不掉也遮不住，走到哪里都能被认出来。”
有些人因为最后一句话而小心翼翼地对Harry笑了笑，Harry则冲他们笑得露出了牙齿，“还有更讨厌的呢，这个疤让我跟伏地魔的魔法有了一定的联系。”
“Potter！”Severus警告地吼了他一声。而座位上学生们的反应已经嘈杂成了一片。
“Take it easy,”Harry安抚地对所有人——当然主要是Severus——说，“所谓的联系，就是当伏地魔靠得足够近，或者情绪波动大到足够影响他的魔法时，这里会很痛。”他指了指自己的额头，“所以说有人叫我‘黑魔王探测器’，而我完全无法反驳他们。”
“所以你们看到了，这三个都是关于邪恶魔法力量，或者说需要极其消极的情绪来施展魔法力量的咒语。”Harry把话题拉回了最初的部分，“Unforgivable，意即对人类使用三个咒语中的任意一个，都相当于立刻给自己买了一张通往巫师监狱Azkaban的单程票。同时，既然在普遍意义上它们没有解咒，我向你们展示这些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们有所了解、充分意识到，什么是最糟糕的。我希望你们能充分理解，我向你们展示的这些，并不是像观看了一场精彩的滑稽表演那样简单——这并不怎么有趣——我只是希望在有朝一日遇到它们的时候，对它们的了解能够帮助你们在危险的困境中尽力活下来。”
整个教室的气氛随着他的话，突然就变得沉重了。
“说到需要情绪支撑的咒语和魔法，我又想到了一个情况，三年级以上的同学们应该也知道，那就是只有真正快乐的情绪才能抵御的博格特。”Harry仿佛恍然大悟了般地突然拍了一下掌，就事论事又不着痕迹地将问题带回来轻松的部分，“Boggarts会变幻成人们最恐惧的事物的模样，攻破人们的心理防线，然后再进行攻击。但事实上它们的攻击力相当弱，只要能够从你这辈子最恐怖的梦魇里挣脱出来，摆脱一个Boggart本身的攻击就没什么难的……而真正能对付它们的方法是‘快乐的大笑’，最为正面的情绪之一。”
“以上就是我对魔法的性质和‘真正邪恶的魔法’这个定义，以及情绪力量与魔法力量之间的关联的理解”他抬头问回Hermione：“Miss Granger，这些是否能够初步回答你关于情绪支撑魔法释放的疑问？”
“哦……哦，当然，Harry。”Hermione有些茫然地回答了他之后，才和其他所有人迟钝地意识到，他们第一次俱乐部集会里那些精彩的部分，居然都是由一个小小的问题引发的。至于“初步回答”？Potter如果真的认为那些咒语展示和对魔法理论的理解与解释能算“初步”的话，他可真的是太谦虚了。所谓“共同学习”显然是一个Slytherin式的小小的语言艺术，实际上Harry Potter已经证明了他绝对有能力教导在场的所有学生。
“如果你们愿意体验一下情绪与魔法结合能够带来的神奇效果的话，我想一个Boggart是所有人能力范围内的训练项目，当然在Hogwarts找到一个博格特不太容易，不过我们可以在之后的活动日程里安排一下，让大家能够有机会学着如何对付它们。”Harry眨了眨眼，成功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让无论是否对付过博格特的人都跃跃欲试了起来，“不过今天已经足够晚了，我们的第一次集会还是就止于简单的理论和展示吧，下次我们将从简单的决斗咒语开始做练习。确认自己愿意参加D.A.的人请在这张羊皮纸上签名——记住，签下的名字是有魔法效力的，会约束你们不能随意透露和利用我们共同学习的内容——下次来的时候请选择轻便的、适合移动和施咒的服装，并且带好你们的魔杖。”
事实上在羊皮纸传了一圈后人们发现，所有人都签了名，没有一个人选择离开。
“哦，”Harry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我得说这有点超出预期了。无论如何，谢谢你们对我的支持，也非常感谢Snape教授愿意抽出时间监督我们、同时慷慨地给我们提供了场地。下周日见。记得哟，”Harry将右手食指竖起，放在了嘴唇前，有些恶作剧地眨了眨单只眼，“关于我们共同学习的内容要保密。”
在这一周剩下的时间里，整个城堡似乎都在讨论Harry的那堂授课——他在羊皮纸上布下的魔法契约并没有要求协会成员之间对于发生在那间教室里的事也保持沉默，他们都相当兴奋地私下交流着自己的看法，各种议论就仿佛决了口的洪水般汹涌而起。拜习惯性的摄神取念和强大的魔力所赐，Harry总能以各种方式“听见”人们议论和思考的东西：
“你看见了那只老鼠抽搐的样子吗？还有那尖叫声？”大多数同学都用敬畏的口气谈论着那些咒语，“——他一下就把老鼠杀死了——就那么简单！”
“我觉得他酷毙了！那个能对付摄魂怪守护神，看到了吗，我真想知道我的守护神长什么样！”
“我以前都没注意到Longbottom家的人居然也这么厉害，不愧是‘高贵的二十八家’！”也有些人想起了万圣节当晚Harry对付蛇怪前与Neville向全校直播了的谈话，再度关心起了Longbottom夫妇的遭遇。
“所以黑魔法到底是不是只局限于Potter说的‘真正邪恶的魔法’？”而多数人都被Harry成功带入了对魔法基本理论的辩证思考，事实上Hermione已经要求Harry再详细跟她重复了一遍——“详细”的意思是她伙同了Draco、Blaise和Cedric，不断地要求Harry中途停下一会儿，然后洋洋洒洒记了几英尺的笔记。
当然也有担心着后续集会的人：“真想知道下节课Potter会让我们练什么咒语。你们觉得面对博格特的时候会看到什么？要不要去图书馆查一下记录，不知道它们的变形有没有特定的方向？”
“他甚至整个晚上都没抽出魔杖！”有敏锐的人意识到了这一点，然后迅速在一个小圈子里引发了一阵哗然。
这个发现带来的效果是非常显著的，很快Harry和他的“四院学习小组”就发现，至少在Slytherin们和部分Ravenclaw们聚集的地方，无论他们走到哪里，都能够享受到最高的待遇：能够使用无杖魔法，而且是通过无杖魔法施展高级的防御术和黑魔法，还显得相当驾轻就熟，这其中对Harry实力的暗示让他们非常直观地认清了差距，以及他们对待一个强者时应有的态度。
当然也有人觉得他在第一次集会就挑战经典教科书理论、大谈“什么是真正的黑魔法”的行为太过冒进了。比如Severus。
在周日的第一次D.A.集会结束后，所有人——包括Draco他们——都离开了第七号地下教室，只留下Harry和Severus进行课后整理，不过Harry只是简单地挥了几下手就完成了这个小任务，然后走到了背对着他、正盯着黑板上那两个大大的花体字“Dark Arts”看的Severus身侧。
男人和少年在空荡的教室里并肩沉默了许久，到了快要宵禁，Severus才开口：“Harry，你有些急躁了。”
“嗯，”Harry轻声附和道，“我确实意识到了，第一堂课就提到这样敏感的话题不那么合适。但是Severus，”他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有些自嘲地说，“我的时间本就有些不够，只能放弃潜移默化的想法，相对粗暴地直接将观念灌输给他们……小巫师们的许多观念还很模糊，争取他们支持的事其实也不需要我耗费太多精神。因为他们是最容易被影响的，也是最不容易造成反弹的。这正是Voldemort千方百计想要进入Hogwarts做教授的原因，而我现在也这样做了。”
“你跟他不一样。”Severus似乎是不知该如何回应，几乎是有些笨拙地憋出这样一句对他而言太过苍白的话。
“不，我跟他其实是一样的，”Harry转头看回黑板，挥了挥手擦去了戳在那里的“黑魔法”这个词，“我们都是在为了自己的目的引导公众和舆论，这我完全不否认。”
“不过，我不会让战火再一次烧到Hogwarts，至少不会在最后一刻来临前让那些东西影响到这个城堡里的人。”Harry说着看回了Severus，却发现对方黑曜石般的瞳孔也正在望着他，在地下教室摇晃的烛火里显得尤其深邃。他的呼吸乱了一下，然后有些欲盖弥彰地移开了视线。
Severus见状挑了挑眉，在奇怪的气氛里自然地改变了话题：
“我发现我不得不承认，你的授课……相当有启发性，也相当有趣。跟我回去喝你今天份的牛奶，Har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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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的来说是相当流水线的一章，也写得比较吃力，因为涉及到了个人对Slytherin和Dark Arts的理解，想要通过Harry来表达……表达不知道什么东西【趴。D.A.作为一个决斗俱乐部，在这里不仅仅是Harry的执念，更会是他将来影响整个魔法世界的缓冲带——或者说他会通过这些人来影响魔法界，他们会成为他在科技经济政治等方面与魔法界传统宣战时的后备军（如果我用贵族的伴读这种从小培养的家臣做比喻会更容易理解吗？_(:зゝ∠)_）当然啦，选择黑魔法和不可饶恕咒作为话题的开端会比较吸引眼球，也能显出真材实料（跟某个花孔雀一对比就高下立判了），不过确实本来凌澜也不想这么“冒进”的，打算中规中矩地从决斗咒语开始，但是……写着写着，它自己的走向就变了【套用文手们常说的话，孩子是妈生的，但是有时候也会自己随便长着长着就歪了Orz...确实人物和情节的发展并不能完全受写手控制= =
虽然这一章这样无聊，但是！教授的关注！护短！那暧昧的态度！和小哈这么急进甚至有（yu）些（qiu）急（bu）躁（man）的原因！不也是很有爱吗！【泥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