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莱特林引路人（19-20）
第十九章 Slytherin基石魔法阵与复活石戒指
他们站在一条乡间小路上，两边都是高高的、枝叶纠结的灌木树篱，头顶上是冬日的天空，不像记忆里那个夏日一样是勿忘我花一样的清澈、湛蓝，而是和不列颠的大部分地方一样灰蒙蒙的。在他们前面大约十步远的地方，有一个从小路左边的荆棘丛里伸出来的一根木头路标。它有两个指示箭头，指着他们来路的那个写着：Great Hangleton, 5 miles，以及Little Hangleton,1 mile.
沿着记忆里曾经的魔法法律执行队的队长Bob Ogden走过的路线向左一拐，顺着山坡陡直而下，一个山谷就那么一览无遗地呈现在他们面前。山谷里有一个村庄，那无疑便是Little Hangleton了，坐落在两座陡峭的山坡之间，教堂和墓地都清晰可见。山谷对面的山坡上，有一座非常气派的大宅子，周围是大片绿茵茵的草地。
小汉格顿的村民们现在仍然把这座房子称为“Riddle府”，尽管Riddle一家已经多年事没在这里居住了。房子坐落在一道山坡上，从这里可以看见整个村子。房子的几扇窗户被封死了，房顶上的瓦残缺不全，爬山虎张牙舞爪地爬满了整座房子。The Riddle House原先是一幢很漂亮的大宅子，还是方圆几英里之内最宽敞、最气派的建筑，如今却变得潮湿、荒凉，常年无人居住。
小汉格顿的村民们一致认为，这幢老房子“怪吓人的”。半个世纪前，这里发生了一件离奇而可怕的事，直到现在，村里的老辈人没有别的话题时，还喜欢把这件事扯出来谈论一番。这个故事被人们反复地讲，许多地方又被添油加醋，所以真相到底如何，已经没有人说得准了。不过，故事的每一个版本都是以同样的方式开头的：五十年前，Riddle还是管理有方、气派非凡的时候，在一个晴朗夏日的黎明，一个女仆走进客厅，发现Riddle一家三口都气绝身亡了。
女仆一路尖叫着奔下山坡，跑进村里，尽量把村民们都唤醒。
“都躺着，眼睛睁着大大的！浑身冰凉！还穿着晚餐时的衣服！”
警察被叫来了，整个小汉格顿村都沉浸在惊讶好奇之中，村民们竭力掩饰内心的兴奋，却没有成功。没有人浪费力气，假装为Riddle一家感到悲伤，因为他们在村子里人缘很坏。老夫妇俩很有钱，但为人势利粗暴，他们已经成年的儿子Tom，说起来你也许不信，竟比父母还要坏上几分。村民们关心的是凶手究竟是何许人——显然，三个看上去十分健康的人，是不可能在同一个晚上同时自然死亡的。
那天夜里，村里的吊死鬼酒馆The Hanged Man的生意格外兴隆，似乎是全村的人都跑来谈论这桩谋杀案了。他们舍弃了家里的火炉，并不是一无所获，因为Riddle家的厨娘戏剧性地来到他们中间，并对突然安静下来的酒馆顾客们说，一个名叫FrankBryce的男人——他们的园丁刚刚被逮捕了。
他说，在Riddle一家死去的那天，他在宅子附近见到的惟一的人是一个他不认识的十多岁男孩，那男孩头发黑黑的，脸色苍白。村里的其他人都没有见过这样一个男孩，警察们认定这是Frank凭空编造的。
尸检报告上更是十分古怪。一组医生对尸体作了检查，得出的结论是：这一家谁也没有遭到毒药、利器、手枪的伤害，也不是被闷死或勒死的。实际上（报告以一种明显困惑的口气接着写道），Riddle一家三口看上去都很健康——只除了一点，他们都断了气儿。医生们倒是注意到（似乎他们决意要在尸体上找出点儿不对劲的地方），Riddle家的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种惊恐的表情——可是正如已经一筹莫展的警察所说，谁听说过三个人同时被吓死的呢？
继两任主人之后，最近拥有the Riddle House的那个富人，既不住在这里，也不把宅子派什么用场。村里的人说，他留着它是为了“税务上的原因”，但谁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这位富裕的宅主继续花钱雇Frank当园丁。Frank如今快要过他七十五岁的生日了，他耳朵聋得厉害，那条坏腿也比以前更加僵硬了，但天气好的时候，人们仍然能看见他在花圃里磨磨蹭蹭地干活，尽管杂草在向他身边悄悄蔓延，他想挡也挡不住。
现在正值午后，酒馆里没有什么人，酒保却一直在偷瞄角落里的两个黑头发的客人，那是一个男人和一个男孩，两人除了黑色头发之外没有任何相似之处，但是却都穿着做工精良的休闲西装——他得说，男孩穿着剪裁合身的西装的样子看起来可爱极了。
Harry和Snape就在这里解决了午餐，当然从头到尾Snape都是站在一边，全权交由Harry负责与酒保交涉，点菜、用麻瓜货币付账、留下小费，听他解释自己是住在伦敦，与老师一起来进行圣诞节假期的采风，因为一种珍惜植物据说最近只在这附近才被人再度发现，他们准备向Riddle府后面那片树林去找——其实是因为他完全不明白这男孩怎么会比自己还要准备充分，提前想到了要在身上带英镑。向酒保道谢之后，像来时一样，由Harry主导，Snape抓住他的手臂，随从显形到了一条狭窄的土路上，两边的灌木树篱比刚才他们经过的那些更加高大茂密。土路弯弯曲曲，坑坑洼洼，布满乱石，像刚才那条小路一样陡直向下，似乎通向下面一小片漆黑的树林。没走多远，土路就接上了那片矮树林，等到Harry停下后，Snape才看到一座在盘根错节的树丛中半隐半现的房子。
这个地方显然已经没有人居住了：墙上布满苔藓，房顶上的许多瓦片都掉了，这里或那里露出了里面的椽木。房子周围长着茂密的荨麻，高高的荨麻一直齐到窗口，那些窗户非常小，积满了厚厚的陈年污垢。房子的前门上，什么人把一条死蛇钉在了门上。
Snape再度想起了不久前刚刚看过的那段冥想盆里的记忆，那个男人——被判在阿兹卡班服刑三年的Morfin Gaunt浓密的、已经辨不出原来的颜色头发里缠结着厚厚的污垢，嘴里掉了几颗牙，两只黑溜溜的小眼睛瞪着两个相反的方向。还有略矮一些的、还未被关六个月的Marvolo，身材怪模怪样的，长得不成比例：太宽的肩膀，过长的手臂，再加上一双亮晶晶的褐色眼睛、一头又短又硬的头发和一张皱巴巴的面孔，看上去活像一只凶猛的老猴子。以及平直的头发毫无光泽，脸色苍白，相貌平平，神情显得很愁闷的Merope Gaunt。
Slytherin最后的血脉。黑魔王的母亲、舅舅和外祖父。Gaunt家族——一个非常古老的巫师家族最后的传人，由于习惯于近亲结婚，以不安分和暴力而出名的性格特点一代比一代更加显著。缺乏理性、偏爱豪华的排场、被挥霍殆尽的家族财产、穷困潦倒、并且狂傲、自负得不可理喻，两样祖传的遗物比女儿珍贵得多。他好像听到了老Gaunt的声音在他耳边叫着“爱管闲事的人。闯私宅的强盗。麻瓜和垃圾。”
“教授，感觉到了吗？”Harry Potter还未变声、雌雄不辨的声音唤回了他的注意。
“强化了的忽略咒和麻瓜驱逐咒、还有黑魔法——离门三米左右的范围，环环相扣的密度极高的黑魔法陷阱，不容易破解——我相信黑魔王是Hogwarts曾有过的最有天赋的学生。”黑魔法兼魔药大师快速分析出来并毫不吝啬地称赞道。
“听您这么一说还真是有些兴奋呢，”Harry笑得眯眯眼，“教授，既然圣诞节之后要训练我，那就检验一下我的水平吧——咱们一起破解这些。”
前傲罗司主任的水平完全展示了出来，战斗意识、解咒水平、防护强度都让Snape感到惊喜并且开始怀疑为何他说自己仍旧需要训练——男孩之前说得对，他现在即使单独对上黑魔王，除了体型过于娇小之外，也完全能达到挫败对方并全身而退的水平了。
两个人的配合可以说是十分流畅的，因为是连锁触发型的诅咒，一个人破解时另一个人就负责防护与化解攻击，在这个咒语移出之前就针对下一个开始解咒。Harry的黑魔法知识不如Snape，而Snape在净化与移除诅咒方面不如曾经力求让黑魔法伤痕恢复原样的救世主——毕竟他擅长的是优雅地全面摧毁，像这样一点一点耐着性子破解只是为了挑战伏地魔留下的陷阱和不触动里面的魂器。
虽然魔力消耗很大，但毕竟两个人还是在酣畅淋漓地“战斗”后毫发无伤地走到了Gaunt老屋的门口。解除了这些层层叠叠压缩紧扣在一起的诅咒陷阱之后，两个人都发现屋内没有设置任何其他诅咒：要知道刚刚那些咒语足够一个普通巫师死几十次了，看起来剩下的都集中在魂器本身了。在Harry的提议下两人原地休息了一会，Snape惊讶地发现除了英镑外男孩甚至带了足够野营三天的食物和水，但转念想到他曾经的逃亡经历，对于不可预知事件的谨慎与戒备让他满意地点了点头——Potter已经是一个相当合格的Slytherin。
“休息好了就进去吧，我们要在天黑前回到Hogwarts。”
“好的。”Harry跳了起来，抢了一步率先踏进黑洞洞的老屋。
这座房子似乎共有三间小屋子，中间的大屋子兼作厨房和客厅，被熏黑的火炉旁有一把肮脏的扶手椅，另有两扇门通向别的屋子。
一个清理一新处理掉了沉积的灰尘，好吧，Snape承认，比起目前还未毕业成为傲罗的Nymphadora Tonks，黄金男孩的家务魔法用得更加熟练。
“我想……这里应该有一个地窖。”Harry谨慎地转了一圈，慢慢说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Snape皱眉。
“凭我对Gaunt、伏地魔和Slytherin的了解，以及对魂器的直觉。”
其实两个人都知道，这句话的意思是，身为魂器，对另一个魂器的感应。
“那么，那个地窖在哪里？”Snape运行起大脑封闭术，眼神空洞地发问。
“我看看……嗯……应该是这里。”Harry闭着眼在四周的空气中探知了一会儿，然后停在了屋子的一个角落里。
几次利落的挥手，一个活板门打开了，黑洞洞的地窖敞开在他们眼前。
魔药学教授刚要走下去，就被救世主拦住了。
“教授，”男孩似笑非笑地说，“几十年没进过人的地方是会憋死人的。”
男孩变形出一盒火柴，擦燃一根扔下去后，火柴迅速就熄灭了。
“二氧化碳分子比氧气沉，”面对魔药学教授怀疑的眼神，Harry耸耸肩回答，“虽然是麻瓜的理论，但是我们用这些救了很多人命。”
“关于这些，Hermione有过一些小窍门。”男孩出声念了一个“旋风扫净”和一个“消隐无踪”，显然是为了让男人也能听到。一阵风过，黑头发男孩低头看了看明显已经腐朽的木质阶梯，直接给自己加了一个软垫咒和一个漂浮咒跳了下去。
“该死的！”低声咒骂了一声，男人也跟着跳了下去。
Snape下到这个地窖里之后就忍不住开始庆幸自己不是一个人来的——地下室被一种幽绿的光芒笼罩着，一个画在地面上的魔法阵正在缓缓运转，Harry Potter正维持着之前那个漂浮咒悬浮在荧荧的绿色之上，魔杖直指地下的魔法阵。
“教授，这个阵法我想你也见过。”
“Slytherin的基石法阵……！”Snape脸上的表情是大脑封闭术都遮不住的惊愕。
“是的，很辣的魔法阵，几乎不可能硬闯……这就能够解释了……关于为什么Dumbledore教授在最后戴上戒指时才被攻击，他是校长，他当然知道……”
“你是怎么知道Slytherin基石法阵的？”Snape防备地问。
“教授，现在在这里的，是Slytherin的院长和学院首席，以及Slytherin的继承人。”发现了男人声音里的警惕，Harry无奈地笑了笑。这个男人，还是没把他看作Slytherin吗。
是的，Slytherin除了院长外，只有学院首席有权利得到防御法阵的资料。建在湖底的公共休息室与地窖，是Hogwarts不灭的四分之一。
在那句“Slytherin学长”之后，这会已经是教授今天第二次露出被困扰的表情了……其实自从毫不反抗被他设计、成为学院首席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认同了Slytherin啊。
“那么，教授，这里还是我来吧？毕竟要小心不要碰到中间的盒子。”
似乎是想反驳什么又忍住了，Snape退到角落里，看着男孩慢慢挥动起魔杖，引导魔法阵中流淌的——属于Slytherin的——水的元素汇集起来，最终在Harry一个有力的抖动之后，一束水光顺着他魔杖所指的方向冲出了地窖，目测方向应该会在Riddle老宅上方引发一场太阳雨。
“真没想到，竟然有一天会用到破这个阵的方法。”男孩低垂着头，发旋冲着Snape，“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就像在拆毁Hogwarts……Slytherin的败类！”
最有资格的继承人和学院院长，掷地有声地代表了所有Slytherin，对伏地魔下了判决。
“从你的记忆来看，即使毁掉了这个魂器，戒指上的黑魔法依然是存在的，诱惑并且夺走了Dumbledore的一只手。”当然不只是一只手那么简单，但此刻不想提起那段回忆，Snape强迫自己避重就轻地陈述道。
“是的……想必，只有被戴上一次之后，诅咒才能去除。”
“我不相信你没有准备。”男人低头，挑起一个冰冷的——但比Harry见过的所有都温和很多的假笑。
“教授，”Harry回以假笑，“那个诅咒可没说一定要是人去破解。”
Snape挑眉等着。
“Accio mouse！”一只老鼠从地窖上方冲了进来被一个悬停魔咒定在了那里。
“嗯……教授，你不会介意我使用不可饶恕咒的对吧？”
“Potter，你是个Slytherin。”
“是啊，”Harry恍惚了一瞬间，然后又坚定地笑了，“我是个Slytherin。”
然后他看向那只老鼠，连魔杖都没抬起来：
“魂魄出窍。”
老鼠在夺魂咒的操纵下套上戒指，一声尖叫后便成了一块焦黑干瘪的尸体。
“想象成Peter Pettigrew就容易多了呢。”
“嗤，”魔药学教授那边传来了一声冷笑，“那个叛徒。”
Snape蹲下身便要捡起戒指，却在快接触到黑色的石头时被一道铁甲咒震了回去。
“教授！”Harry Potter的语气终于出现了今天第一次真正的起伏，却是一道厉声爆喝，里面有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慌乱，“别用手碰它！”
被弹开后Snape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谨慎和松懈，他复杂难明地看了Harry一眼，然后扭开了头，“……谢谢。”
“啊……啊，没什么……”愣了一下，被魔药学教授瞪了一眼之后，礼仪自动填补上了大脑的空缺。又挥了一次魔杖招来一只老鼠，让它再套上戒指一次，没有反应，很好，看来诅咒的能量不是定量多次爆发的，只能对有生命体进行一次性无差别的攻击。Snape沉默地看着他做这一切，并没有说什么。
然而在Harry俯下身准备拾起戒指的时候，轮到黑发男人爆发了。
“Potter！该死的你大脑被鼻涕虫糊住了你就用手去碰！那上面即使没有了诅咒也是黑魔王的魂器！你是那么迫不及待让他复活了吗！”
Harry闻言只是顿了一顿，在Snape来得及阻止前还是用戴着龙皮手套的手拿起了复活石戒指，将其装回施了隔绝防护咒的龙皮口袋。绿眼睛看回男人因为紧张下意识使用大脑封闭术的、黑曜石一般的眼里，十一岁外形的男孩突然就笑得开心温暖：“教授，你没事就好，咱们回去吧。”
这才是Snape该有的状态嘛，突然对他道谢，还以为是刚刚的夺魂咒不小心击中他了呢。Harry摸摸鼻子率先爬出了地窖。
第二十章 宠物与龙
“Wow,Harry，”Blaise见到Harry的第一眼就吹起了口哨，“你这个样子真是太漂亮了。”
“谢谢，”Harry似笑非笑地说，“比不上Zabini少爷漂亮呢。圣诞节怎么样？”
说一个男孩漂亮，还真是——相当Slytherin的审美趣味啊。
“说实在的Harry，你不戴眼镜之后好看了许多，”Pansy在一旁插话，“我以前没发现你的眼睫毛那么长。”
“我也这么认为。”Goyle吃力地说，换来Harry一个略为纠结的微笑。
“Harry是在来我们家之前做的这些改变，”Draco拖着嗓子傲慢地说，又抖了抖左手腕，“顺便，Harry，谢谢你的圣诞礼物。父亲和母亲也让我转达他们的谢意。”
Harry给了Malfoy一家三口可以自动调整大小的蛇形腕表，三个人的明显属于一个系列又各有特色：Draco的蛇霸气飞扬，Narcissa的蛇纤细柔韧，与之前作为见面礼送给她的蛇形手链相得益彰，Lucius的则内敛优雅。一家三口已经在节后贵族的宴会上，晃着左手带着这份“一年级就成为Slytherin学院首席的‘蛇佬腔’Harry Potter亲手制作并添加了炼金防护魔法的优雅精致的送给Malfoy家的圣诞礼物”炫耀了个遍，自此Harry Potter其人的实力强大与品位高贵、还有他和Malfoy一家的亲近姿态，已经成为贵族里心照不宣的秘密。
“确实，Harry的眼光不错呢，”Pansy掩口轻笑，“我很喜欢那把鲸骨扇子，也是Harry自己做的呢。”她当然不介意顺手打压一下Draco，即便是青梅竹马也要维持贵族的骄傲。而且那个做工精致的扇子上甚至有Harry自己描画的不知名的香草。
“唔，相比之下我更喜欢我这枚耳钉，只是Harry你从哪里听说的黄水晶可以聚财？”Blaise漫不经心地笑着。
“书里翻来的而已，”Harry笑笑，“这些东西，是由于你们跟我走得比较近，给你们预备的。”
像Crabbe和Goyle，他只用蜂蜜公爵的圣诞节限量版糖果礼盒就可以应付，Neville的则是一个到了设定时间或地点会微微发热提醒的备忘录，Hermione则也收到了他亲手制作的一条项链。至于Hagrid，则是几本他很快就要用到的书：《DragonSpecies of Great Britain and Ireland》、《Dragon Breedingfor Pleasure and Profit》和《From Egg to Inferno, A DragonKeeper's Guide》。
“走得比较近，预备？”Blaise的瞳孔一缩，神情严肃了起来。Pansy和Draco也微微睁大了眼睛。
“至少可以保护你们的大脑，不会泄露任何你们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Harry全然不在意身边骤变的气氛，慢吞吞地解释道。
“Harry，谢谢。”半晌，Blaise神色复杂地、但却是难得真诚地向他道谢。即使是为了保护Harry自己，他也听懂了Harry的提示与维护。
“谢谢。”由于在餐桌上不便明目张胆地行礼，Draco和Pansy微微颔首。
“也谢谢你们，”Harry也很真诚地微笑，不顾其他几人的吃惊于懊恼，略微提高了声音，“这还是我第一次收到来自朋友的圣诞礼物。”
剪裁合身、做工精良的新衣服和不再有镜片遮挡的碧绿眼眸，打理得有层次感的头发，让圣诞节假期返校后第一个晚餐的时间里，许多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Slytherin长桌的座首。
看起来似乎谁都没发现之前除了伤疤哪里都其貌不扬的救世主男孩是个相当漂亮的孩子。当然这也和他总是穿着过于破旧肥大的衣服，以及戴着不合适的、总是下滑的圆形眼镜有关，现在合体精致的衣服穿在身上让男孩看起来就是一个纤细的艺术品。谁也不能否认James Potter和Lily Potter都有当年Gryffindor数得上的好相貌。很多人都在后悔没能成为第一批送救世主男孩圣诞礼物的人，就此错过了与他成为朋友的时机，而少数有心人则开始思索Dumbledore所谓“过着王子一般的生活”是真是假。
说到礼物，Harry低下头，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一丝狡黠。
于是，尽管Harry改变形象的做法相当成功，但另一个让Hogwarts瞬间沸腾了的消息又很快传了出来。
圣诞节假期后的第一个周末，学生们发现，Snape教授养了一只猫。
一只黑色的，绿眼睛的，额头上有一道闪电形白色条纹的幼猫，在周四下课后的现在，正蹲坐在地窖门口，脸朝着Snape回来的那道走廊。
“怎么，阁下不进去坐吗？”Snape极尽讽刺地俯视它。
“喵。”我在等你回来，教授。
“Well，看来我们的救世主终于学会了一些礼仪？真是不胜荣幸。”仿佛知道男孩在说什么，魔药学教授喷了下鼻，推开了地窖的门，并等着一道黑色的蹿进去之后才关上。
等他转身回过头来，就看到一个穿着Slytherin校袍的瘦弱男孩站在他办公桌前，和那对猫眼一样的绿色眸子温和地看着他，但他只是站在那里就有让人无法忽略的气势。
“教授，”男孩看着他笑了一下，“我们说好了圣诞节之后训练的。”
“我不觉得我还有什么能够教给你的。”难得地，Snape坦诚了一回。看过男孩的实力之后，他完全相信他对黑魔法的掌握与运用，以及绝对是身经百战炼成的决斗技巧。Slytherin崇尚力量，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不会开口讽刺。
“不，Professor，”黑发男孩不置可否，“我只是在实战上还可以，但是绝对达不到Dumbledore教授的水平，更不要提理论知识了……虽然我在继承了Black家之后翻过书房，但是相当不系统……而且我相信我们都需要不时活动活动，和平太久了就会忘了如何战斗。我们是蛰伏的毒蛇，但是蛰伏的时候也需要不停淬炼毒液，不是吗？”
“那么，Potter，你想知道些什么？”魔药学教授妥协。
“从黑魔法和魔药学的基础开始，可以吗？毕竟您在这两方面都是整个欧洲绝无仅有的大师。”
男孩突如其来的恭维让Snape很不习惯，甚至有些不知所措，但他也只是眼神闪了一闪，就再次开了口：
“省下你无谓的献媚，Potter，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收回，‘Slytherin重视承诺’。想成为Dumbledore那样，你要学的就不仅是黑魔法和魔药学，我想你很清楚。”这样的夸口放在别人身上Snape会把对方讽刺到哭，但是放在这个Potter身上……他认可他有这样的潜力。
“是的，教授，我打算趁着一年级课程简单的时候多学点东西，我想分别拜托McGonagall教授、Flitwick教授和Sprout教授加强我的变形学、魔咒学和草药学。现在我在跟随Slytherin本人的手稿看古代魔文。除此之外，我还打算跟Pomfrey夫人学治疗术。”
“你以为你在干吗，Potter？”
“我在尽可能地保证未来愿意相信和追随我的人能活下来，先生，如果您不介意。”
“……我想你不需要询问我的意见，你的事情和我无关”，Snape无视了他确实有的那么一点点介意，只是有些介意除了跟他学之外男孩还要向其他人求助，“你的目的不止是学习这么简单吧？”
“不愧是教授，”Harry笑得像只小狐狸，“跟四位院长打好关系可是至关重要的，而且你们的课程确实都是魔法理论的重点啊。天文学和算术占卜，我打算假期时候自学，至于占卜学，我想我没有天赋，还是算了。”
“嗯，”Snape颔首认可，“那么每周六上午，是你的授课时间。还有事情吗？”
“谢谢教授！”男孩诚挚的微笑仿佛点亮了整个阴暗的地窖，然后他突然调皮地眨了下眼，“最后一件事——教授，作为生日礼物——愿意养一只宠物吗？”
魔药学教授只是眨了眨眼，身上就挂了一只黑色碧眼的幼猫。
“养只猫？”一只手提起幼生期的小动物，手底下是柔软温暖的触感，“还不错。”
“喵。”Harry猫在魔药学教授的手底下蹭了蹭，接着人性化地咧嘴笑了笑，放在猫脸上很是滑稽。
“笨猫，”谈完了正事，Snape就恢复了所有Slytherin刻在本能里的那种懒洋洋的语气，“这种表情放在猫脸上，谁都能看出来你是个阿尼玛格斯。”
“喵~”黑猫撒娇一样地回应他。
“那么，想要个名字吗？”很显然，带他出去的时候不能叫他Potter，而主人帮宠物起个名字，也是建立契约的第一步。
面对幼猫形态时的自己，Snape显然温和好说话得多。Harry·41岁的·Potter腹诽着，还是用自己细长瞳孔的绿眼睛看着他，湿漉漉的、小巧的鼻子在对方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
“叫你Aries，怎么样？虽然进了Slytherin，你还是有一些偏向Gryffindor的火系魔法，我想你自己也知道。”是传统Slytherin世家用星辰命名的习惯，火星，代表白羊座，刚好合适用来纪念这个男孩曾经属于Gryffindor的活力与热情。而且这个名字听起来和“Harry”也很像，这是魔药学教授藏在心里没说出来的理由。
“喵！”讨好地点了点头，Harry把整个小脑袋都放在了Snape的左手手掌里。下一刻，他发现自己被人提着脖子腾空了，最后停在魔药大师的右臂上，而提着他脖子的左手落在了他头顶，从脑袋开始力度适中地顺到了尾巴尖，让从未有过这种待遇的Harry瞬间舒服地眯起眼打起了呼噜，尾巴也追着男人的手摇摆。
“呵呵……”黑发男人因为这反应，难得地笑出了声，看到小猫倏忽抬起的脑袋又自觉失态恢复了一片空白，然后招来一瓶黑色墨水，在Harry猝不及防时用一根指头按了按那个毛绒绒的脑袋，把那簇白色的闪电形伤疤的痕迹用黑色掩盖了过去，然后满意地、充满了报复意味地说，“Well，这样就是全黑的了。”
接着男人大步向地窖外走去，右臂横在胸前，左手死死地压住了刚反应过来开始挣扎的黑色小猫。
“喵！”你要带我去哪！？
“去遛猫。”Snape面不改色地说。显然尽管语言不通，魔药学教授还是能完美理解自家宠物想要表达的东西，并且也还比较满意这份生日礼物。
不是不知道男孩依赖的心情。一直以来不能信任生命中的成年人，也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长辈，以Potter现在的心理年龄，想要与人亲昵也只能这样自欺欺人地假装自己是只猫。而他愿意依赖的是自己，这一点让Snape觉得说不出的满意。对于他经历过的那些，那种隐隐翻涌的情绪，在今天看到Potter对阴尸若无其事的态度和流畅的解咒之后已经明晰了，分明是那种叫做心疼的感情，非常清楚地充斥在胸腔里。
Lily的小巨怪竟然受了那么多的苦。
带着Harry一路走到了礼堂大厅，一路上那只猫乖顺地趴在自己怀里缩成一小团，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怕高。路过Slytherin长桌时，他停下跟Draco说了一声“Potter今晚有我给他的任务，宵禁前会回来，有事你暂时负责”就抱着自己的猫走向了教师席，全然不在意自己姿势如此专业地轻柔抚摸幼猫的形象怎样惊吓到了一整个礼堂的师生。
等到Snape拉开椅子坐下，早已迫不及待的Dumbledore代表了诸位教授，隔着两个人就对他发问，“Severus，这是你养的小猫吗？真是让人惊喜的小可爱。”
“喵。”迟疑地，Harry喵了一声。教授们的表情好像不大对，这是怎么了？他只觉得教授摸他脑袋的大手十分温柔，却没想到表情阴沉动作轻柔的Snape多么挑战其他人的心理承受能力。
“真是太可爱了，小家伙，要来点苹果馅饼吗？”Sprout教授显然很具有母性关怀。事实上，Snape是教授中比较年轻的，也就是说他曾是在座的大部分教授的学生，对于这个阴沉沉的学生和同事，这么多年来他们也非常关心。然而对方一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让他们也无法说些什么。现在这个男人竟然养了一只可爱的小动物——教授们和学生一起沸腾了。
“……”Harry抬头望向Snape，男人感觉到他的视线，低头把他从腿上捞了起来，动作轻缓地放到了餐桌上。即使依然面无表情，却依然足以让教授们和关注着教师席的学生们感觉惊悚。
“只是一份生日礼物而已，Albus。我相信你自己能够判断什么能吃什么不能，Aries。”一句话里给出了幼猫的名字和足够的亲近权限。
在几位教授“哦，Severus，生日快乐！”的呼声里，Harry用他还不太习惯的四条腿跌跌撞撞地绕过桌子上的盘盘盏盏，引发几位女教授的“好可爱！”之后终于蹭到了Sprout教授身边，低头嗅了嗅那盘馅饼，张了张嘴，让她看见自己嘴里还没长好的乳牙，在草药学教授温和谅解的微笑中转身往回挪动。
在他走到Dumbledore面前时，校长和蔼地变出了一只老鼠，阿尼玛格斯中属于猫的那部分本能立刻开始蠢蠢欲动，Harry却并不知道一只幼生期的小猫龇着牙收拢四肢摆出捕猎前的伏击姿势是多么可爱。相应地，他也完全不知道教授们是在逗他玩。
Snape及时看到了这一幕，为了不让自家学院的继承人阁下过于丢脸，他停下了手里的刀叉，“Aries，别闹。”
“喵……”Harry祈求地看着他，他真的很想尝试抓老鼠！尤其是把它想象成小矮星Peter之后！
“别抓耗子，脏。”魔药学教授低沉的声音很坚定，Harry的两只小耳朵都耷了下来。他默默伸出爪子想把旁边盘子里的东西弄乱来安抚属于猫咪的本能。
“校长的甜食也不行，吃多了会傻的。”
“喵！”好吧，我没注意这是蛋糕！但是我真的不是想吃，讨厌的老蝙蝠！周围的教授们都在笑他！
“过来，吃的时候小心有刺。”一个盘子被推到了小猫面前。
啊，原来刚刚Snape一直在给他切鳕鱼块……好吧，收回“讨厌的老蝙蝠”这个评价。在众人惊悚的视线里Harry猫幸福地开始吃鱼。
晚餐之后Harry被Snape抱着回了地窖，整个晚上他就窝在Snape脚边的地毯上，把自己变成一个魔药教授专用的暖脚绒球，而对方也什么都没表示地翻着魔药学期刊，直到快到宵禁的时候才把他赶出地窖。
第二天上午Harry带着Snape来到了八楼的有求必应屋，看着四散的软垫、起伏的地形、或空旷或有低矮遮蔽物的障碍情况——完美的训练场地，Snape满意地翕张了鼻翼。
两个人的对练先从一般的决斗魔咒开始，渐渐增加了Harry傲罗训练的内容，最后完全集中在了黑魔法。Snape在心里承认他很久没有这么畅快地与人势均力敌地模拟战斗了，这种酣畅淋漓的感觉还是令人非常舒畅的。他相对胜在合理地组合咒语与冷静地控制魔力输出，但Potter也不弱，他的应变能力和战斗本能都非常强，并且他的学习能力也很强，在一个上午的时间里已经有了很明显的进步。当然他也明白Potter在与他对战时其实一直有所顾忌，那男孩不想伤害到他。
在两人终于达成一致要休息一会儿时，午餐已经快要开始了。周末不需要首席领餐也懒得去大厅，Harry直接在脑子里想了几遍“我需要一条通往厨房的通道”就给两人端回了分量十足的美食。看着Snape优雅地挥舞餐刀，颇为遗憾不能让他给自己再切鱼肉吃，Harry开始转而思考之后的安排。
所谓的魔药学补习更像是两人一起钻研实验，看到Harry完美成功地完成了O.W.L.s和N.E.W.T.s去年的魔药学实践题目之后，Snape什么也没说，就挑了傲罗司的几种战斗必备魔药来讲解更为简洁精确的酿制方法。Harry每每角度新奇的提问都会给他一些新的灵感，于是两人给坩埚熄火后的下午茶时间就在讨论魔药学与黑魔法理论中度过——Snape从没想到过，有那么一天会有一个总是温和安静的人，能跟得上他的思路、与他一起畅所欲言，认真地倾听他的观点，迷茫地提问或是大胆提出自己的见解，甚至激烈地就某个纯学术的问题争执，甚至还和他一起真真正正享受了一个下午茶——他可以毫不犹豫地对自己承认这是他这些年里过得最接近“温馨幸福”这种形容的一天，没有吵闹愚蠢的小巨怪，没有黑白双方的斡旋，没有阴冷空旷的地窖，只是舒服的一天：那个Potter甚至在午饭之后变成阿尼玛格斯，像昨晚一样蜷在自己脚边午睡了一会儿。
如果这就是教导这个小巨怪的报酬，那么他还是相当乐意收下这份生日礼物的。至少自己不必像Potter记忆中那个教授大脑封闭术的自己一样勉强去训练一个互相讨厌的、在自己看来没有脑子的蠢货。
最终原定于周六上午的辅导被两人拖到了一整天，而两个人都没有改变这种时间安排的打算：上午是决斗对练与经验交流，午饭后稍事修整开始研究魔药，下午茶时探讨理论上的问题，晚餐前教授抱着猫在城堡里走一圈，从八楼回到地窖，再各自去大厅吃饭。
他们都没想到的是，这个习惯竟然就那样坚持了许多年。
而本以为Snape的猫会像Flich的洛丽丝夫人一样四处逮人扣分的学生们发现，这只叫Aries的黑色小猫更多的是在夜游遇到他们时帮他们逃脱教授们的视线，甚至还能对付幽灵——只是Peeves在他面前不敢有什么大动作。这只聪明的猫能出现在各个学院的公共休息室，神出鬼没迅速虏获了全校所有女生的欢心之后，还每次都能顺利地躲过想耍一下它以泄魔药学教授平日扣分禁闭之愤的Weasley双胞胎兄弟设下的陷阱。
在下一周里，Harry写作业的时间被压缩到了每天宵禁以后——他每天都会在宵禁前去魔药办公室履行身为宠物的义务，或是帮忙处理材料或是帮忙批改低年级的魔药学论文，或者只是变成猫安静地趴在Snape腿上发呆。而之后每晚七点到九点期间，Harry都会去拜访一位教授：
周一是和Hermione一起去找McGonagall，Harry用一个放了水但依然成功了的O.W.L.s水平的变形术魔咒成功说服了自己曾经的院长给他们单独辅导；周二的前半个晚上——八点之前被Harry“施舍”给了Flint和Draco练习魁地奇，作为首席和天才找球手他自然可以选择每周的训练次数，事实上他只要愿意到场就会让队员们很兴奋，之后他和Blaise在Flitwick教授的欢迎之下跟着他研究了整个Hogwarts礼堂内的装饰魔咒——尤其是天花板和漂浮的蜡烛那部分；周三他独自去了校医院，要求Pomfrey夫人教给他一些治疗魔法，因为“作为百年来最年轻的找球手”，他显然是对方重点攻击的承受对象，而作为Slytherin学院的首席他也需要负责自己球队里的伤员，这样的态度让Pomfrey夫人很爽快地答应了他的请求；周四Slytherin下了天文学就十点了，他也就放弃了外出；周五的晚上则被他用来跟着Neville去温室里询问Professor Sprout有关草药学的问题。周六属于Snape而周日属于他自己的研究时间。
几个星期之后几位教授都已经心照不宣地习惯并默认了Harry每周的惯例来访，带着他积攒一周的、很多都超过了N.E.W.T.s水平的、让教授们都觉得眼前一亮的问题。当几位院长和Poppy在教工休息室举行的例行下午茶里交流关于Harry Potter和他的同伴们的种种时魔药学教授碰巧也在场，不得不忍受所有同事对于这个“好学、谦逊、有礼、优雅”的救世主的崇拜之情，决心因为炫耀皮毛扣去自家宠物今晚的那碟牛奶——虽然在后来Harry喵喵叫着讨好之后他还是心软了，毕竟这个小巨怪还在长身体，牛奶是不能缺的——这个挑食的小混蛋甚至还要加了杏仁粉和蜂蜜去腥之后才肯喝牛奶！
一直到复活节假期，他们的日子就是那样平静过来的。Snape询问过Harry那明显过于紧张的时间表，可男孩只是笑笑说自己当年可是号称比Crouch还克劳奇的傲罗司司长。没有看过男孩关于战后的记忆，大概是因为与战争不相关于是被男孩归为没用的那部分，但成为工作狂的理由总是有些私人的，男人没再过问，只是接受了每晚宵禁前地窖里多出来的一罐牛奶和一些被处理掉的属于魔药学教授或是Slytherin院长的事务。
Easter holidays过去之后Hermione就进入了复习状态，在她所有的笔记上标出不同的颜色。但是作为被女孩崇拜的“有问必有答的Harry Potter”，他免去了和其他几人一样被小女巫制定的复习计划表折磨的噩梦，只是每当白天有时间他还是会和朋友们待在一起，而固定的两人一组去补课的行为也让Harry很满意和朋友的相处时间。
即使没有了Snape做裁判，这次Gryffindor还是输了对Hufflepuff的那场Quidditch，而那天看完比赛回到魔药学教授的办公室时，是在冥想盆里找到的自家饲主。
“Snape当裁判？”George Weasley一边吐着嘴里的泥土，一边问，“他什么时候当过魁地奇比赛的裁判？如果我们有可能战胜Slytherin队，他肯定不会公正裁决的。”
看到其他队员也都降落在George旁边，连声抱怨，Harry才向站在他们旁边的、真实的魔药大师打招呼。
“哦，教授，没想到你在这里。”Harry没问为什么在看完一场比赛之后他要立刻再看一遍曾发生在他记忆里的那场，这么多年，要说他真的从Slytherin们身上学会了什么，那就是尊重别人的隐私，不要去问会让人产生不快的问题。
黑发男人瞥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又看回了那份记忆中的场景。他不过是最近习惯了每天重温一遍Potter记忆里与最近发生的事相关的部分以做好准备，没想到这家伙在履行完责任带着Slytherin们从比赛场地回到公共休息室后，就接着跑来了他的办公室。但是理由充足，被发现了他也丝毫不觉得心虚，只是对方并没有就此发问，让他心底有些异样的感觉。
“这不能怪我。”记忆里的那个Wood说，“我们只能保证自己在比赛中遵守规则，Snape也就没有借口找我们的岔子了。”
“噗。”Harry笑了出来，在另一个人的瞪视下又迅速调整好了面部表情。想来最近Oliver要在魔药课上倒霉了。
“别参加比赛。”
“就说你病了。”
“假装把腿摔断。”
“真的把腿摔断。”
“我不能这样，”那个同样11岁的Harry说，“队里没有替补的找球手。如果我退出，Gryffindor队就无法比赛了。”
“Gryffindor式的勇敢与担当，嗯？”Snape绝不会放过刚刚嘲笑他的人。
“你不用对我说我胆子太小，不配待在Gryffindor，Malfoy已经对我说过这个话了。”圆脸男孩哽咽着说。
Harry把手伸进长袍口袋，掏出圣诞节时Hermione送给他的那盒里的最后一块马蹄形巧克力，把它递给Neville。
“你比十二个Malfoy都强，”Harry说，“分院帽把你选进了Gryffindor，是吗?Malfoy在哪里呢？在令人讨厌的Slytherin。”
Neville拆开马蹄形巧克力，嘴唇抽动着，露出一个无力的微笑。
“我更愿意说是愚蠢和目光短浅。”Harry轻声回复。他无比痛恨曾经的自己。
那段日子里11岁的Harry Potter似乎不管走到哪里都会碰到Snape。每周一次的魔药课更是变成了一种痛苦的折磨，Snape对他的态度十分恶劣。
“那时候我有时甚至怀疑你在跟踪我，想独自把我抓住什么的。”更不能理解魔药课上你的态度是因为不得不一直暗中保护一个Potter。
Harry突然来了一个漂亮的俯冲，像一颗子弹一样射向地面，使观众们发出一片惊呼和喝彩。 然后他径直向Snape冲去——在空中，Snape刚刚启动飞天扫帚，就看见一个金色的东西“嗖”地从他耳边飞过，离他只差几寸——紧接着，Harry Potter停止了俯冲。他胜利地举起手臂，飞贼被他紧紧地抓在手里。比赛结束了，只持续了不到五分钟。
看台上沸腾了：这将是一个新的记录，谁都不记得在哪次比赛中飞贼这么快就被抓住了。HarryPotter在离地面一英尺的高度处就从飞天扫帚上跳了下来。当Gryffindor学生拥进赛场时，Snape降落在他旁边，脸色煞白，嘴唇抿得紧紧的——接着，Harry感到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抬起头来，看到了Dumbledore微笑的脸。
“其实，我那时更希望把手放在我肩膀上的是您，教授。”过了这么多年，Harry终于能够承认自己当初隐秘的渴望。即便老校长的鼓励更让人惊喜，但那终究是不同的。
然后他率先从冥想盆里升了上去。当Snape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时，只看到壁炉旁呆呆看着炉火的一只幼猫，在他落地时动了动左耳，却没有转头看他。
没有魁地奇——要到期末Slytherin才会再度和Gryffindor对上；没有在山毛榉树上偷听的Snape和Quirrell的谈话——知道了一切的魔药学教授显然懒得再去警告那个大蒜头了，连做做样子也不肯。在之后的几个星期中，Harry愉快地看着Quirrell看上去越来越苍白、消瘦。
直到某天早上，他们几个月来第一次碰到一个像样的好天气，Harry早上散步时就闻到了空气里夏天即将来临的气息，连早餐时的礼堂天空都清澈明净，呈现出蓝得像勿忘我花的颜色。在收到Hedwig送来的一张边角明显有些焦黑痕迹的便条后，Harry优雅地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将一份切好的培根递给了送信的小公主，然后笑意满满地低垂着眼眸，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雪枭漂亮的羽毛，看着教师席上的Quirrell，小声冲着身旁“自言自语”道：“挪威脊背龙……Draco，要不要考虑跟我一起去看一枚龙蛋？”
“Hagrid一直想要一条龙，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就对我这么说过。”Harry在下午穿过操场去往禁林边的小屋的路上对Draco说，“但你知道dragon breeding是犯法的，毕竟一七O九年的Warlocks' Convention上就正式通过了禁止养龙的法案，而我可以告诉你，他获得一个龙蛋绝非偶然，而且这也不是不列颠本土的野龙，那些Common Welsh Green和Hebridean Blacks我相信你也见过，Malfoy总有他们的办法。但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见到一条挪威脊背龙出生的场景，不是吗？”
“走快点，Harry。”铂金小贵族已经彻底抛弃了自己的贵族仪态，脸上的兴奋不容错认。
他们敲响了狩猎场看守的小屋门，不那么吃惊地发现所有的窗帘都被拉得严严实实。Hagrid先是喊了一句“谁呀？”在得到了Harry的保证（“Draco绝对不会说出去的”）之后才让他们进屋，接着又赶紧回身把门关上了。小屋里热得令人窒息。尽管是这样一个温暖的晴天，壁炉里还燃着熊熊的旺火。Hagrid对于Draco在场还是有些不安，给他们沏了茶，还端来了白鼬三明治，在Harry努力压抑着有关身边那个男孩的私人笑话的颤抖里被他们婉言谢绝了。
显然，能看到龙蛋的念头已经让Draco忘记了嫌弃周围的环境，他从进屋起就在一瞬不瞬地盯着壁炉。在炉火的正中央，在水壶的下面，卧着一只黑糊糊的大蛋。“呵，”Hagrid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局促不安地捻着胡子说，“那是——哦…你看到了。”
“你从哪儿弄来的……Hagrid？”Draco挣扎着说出了他的名字，没有任何不好的绰号——显然Slytherin们都很懂得审时度势。他和Hagrid现在都蹲到了火边，仔细地端详着那只大蛋。
“赢来的。”Hagrid说，“昨晚，我在村子里喝酒，和一个陌生人玩牌来着。说实在的，那人大概正巴不得摆脱它呢。”
“等它孵出来以后，你打算怎么办？”Draco脸色一变，瞟向了Harry，却在收获对方一个轻轻的摇头后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抬头问Hagrid。
“噢，我一直在看书。”Hagrid说着，从他的枕头底下抽出一本大部头的书，“这也是为什么我想叫Harry来看看，他送我的圣诞礼物简直太有用了，这么关注我的爱好，真是个好孩子——《为消遣和盈利而养龙》——当然啦，已经有点过时了，但内容很全。要把蛋放在火里，因为它们的妈妈对着它们呼气。你们看，这里写着呢，等它孵出来后，每半个小时喂它一桶白兰地酒加鸡血。再看这里——怎样辨别不同的蛋——我得到的是一只Norwegian Ridgeback，很稀罕的呢。”
他看上去很得意的样子，Draco却又一次瞪大了眼看向Harry，显然他想明白了Harry是在Hagrid告诉他前就知道了这枚龙蛋的种类。Harry却挑了挑眉，看向了Hagrid，“Hagrid，别忘了你住在木头房子里。”他说。但是Hagrid根本没有听：他一边拨弄着炉火，一边快乐地哼着小曲儿。
好吧，就知道这不管用。Harry叹着气，“Hagrid，作为家长，你要为孩子负责。只需要三个星期，‘他’（Harry很体贴地放弃了用‘它’来代表这条龙）就会变得跟你的房子一样长。他是一条龙，需要快乐地玩耍，需要学着捕猎，需要学飞，你必须提前为他做好打算。想想吧，如果他被人发现，并且告诉了魔法部，不止你会进Azkaban，Dumbledore教授也会遇到麻烦，那样就没有人来照顾他了，更不用提他很有可能被带到我们都不知道的地方去。那时候他才这么大一点，还没有自理能力，很容易就会死掉的。”
Draco几乎已经在崇拜地看向Harry了，而Hagrid咬着嘴唇，已经快要哭出来。“我——我知道我不能永远养着它，可我不能就这样把它扔掉，不能啊。它还那么小。”
Harry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才慢条斯理地开口。“CharlieWeasley。”他说。
“什，什么？”
“我知道Charlie Weasley在罗马尼亚研究龙，你可以把这个小家伙送给他。他会照料他的，并且能在他长大后把他放回野生环境里。”
最后，Hagrid总算同意去问问Weasley双胞胎。但在旁边两人期盼的目光下，Harry也不得不妥协，答应Hagrid在小龙出生后再送走。
忙忙碌碌地过去了几天，在补课期间Harry提醒了Draco可以帮忙准备几瓶上好的白兰地。又一天早餐的时候，Hedwig捎来一张纸条，上面只写着两个字：It's hatching。
这天上午Slytherin碰巧没有课，Harry把纸条递给Draco，在他看完后就一个响指让它燃烧成了灰烬，继续漫不经心地伺候自己家的雪枭，让一整个Slytherin长桌短暂地沉默了片刻。等到各年级的年级首席都冲他点头然后带着自己年级的同学离开后，Harry才张口对一年级剩下的五个人说道：“今天上午自由活动。”然后让Hedwig停在他在肩膀上临时变形出来的护肩上，身旁跟着Draco，走过场地，朝禁林边缘的猫头鹰棚而去。折回城堡的路上他们才拐向狩猎场看守的小屋，Hagrid迎接了他们，满面红光，非常兴奋。
“快要出来了。”他把他们让进小屋。那只蛋躺在桌上，上面已经有了一条深深的裂缝。有什么东西在里面不停地动着，传出一种很好玩的咔嗒咔嗒的声音。三个人都把椅子挪得更靠近桌子，屏住呼吸，密切注视着。
“Hagrid，你准备好它的食物了吗？”Harry冷静地问。
“当然，今天早上刚杀的鸡。”Hagrid骄傲地说，拎起一桶味道刺鼻的新鲜鸡血，让Harry暗暗地皱起了眉头。血的味道，他曾经最熟悉的味道。
“用这个。”Draco出声，拿出了他早餐中间出去一趟跑回寝室后就一直抱在怀里的几瓶高档白兰地酒。
“哦，你真是个好人！”Hagrid感动地说。显然，Draco Malfoy在他心里已经和“邪恶的食死徒”没有半纳特关系了。
Draco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听到桌上传来一阵刺耳的擦刮声。随着这一声，那个龙蛋裂开了。小龙在桌上摇摇摆摆地扑腾着。它其实并不漂亮，像一把皱巴巴的黑伞，多刺的翅膀与瘦瘦的乌黑身体比起来显得特别的大。它还有一只长长的大鼻子，鼻孔是白色的，脑袋上长着角疙瘩，橘红色的眼睛向外突起。也许是外面对它来说有些冷，它打了个喷嚏，鼻子里喷出几点火星。他的样子让Harry想起了上一个四年级自己见过的那四条龙：曾与他近距离接触过的、黑色的HungarianHorntail，威尔士绿龙，蓝灰色的Swedish Short-Snout，还有红色的Chinese Fireball，以及——抢劫古灵阁时带出来的那条鳞片已经变得苍白松动、眼睛是浑浊的粉红色、两条后腿都戴着沉重的镣铐的火龙。
“它很漂亮，是不是?”Hagrid喃喃地说。
“Yeah……”Draco用一种梦幻般的语气回答了他。
Hagrid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小龙的脑袋。小龙一口咬住他的手指，露出尖尖的长牙。“天哪，你们看，它认识它的妈妈！”Hagrid说。
“Hagrid，你应该快些喂他，不要让他饿着。”Harry在一旁冷静地提醒道。
“哦，Harry，幸好我有你，不然他就要挨饿了。”
趁着Hagrid转身去兑白兰地和鸡血，Harry迅速地用无声无杖魔法收起了桌上的蛋壳和小龙周身散落的粘液，并且加上了保鲜咒，让一旁看着的Draco挑起了眉，在Harry用口型说出“Snape”之后迅速白了脸。
“我决定叫他Norbert，”在小龙开始狼吞虎咽之后，Hagrid说，“我想它真的认识我了，你们看着。Norbert! Norbert! Where's Mommy?”
“可是Hagrid，它是条母龙。”Harry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出声提醒道。
“什么？”Hagrid大受打击，急忙查看小龙，却差点被护食的挪威脊背龙烧着了胡子。
“叫她Norberta怎么样？”
“好……好吧。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女孩，Noberta！”Hagrid顺从了Harry的意思。
出了Hagrid的小屋，Draco就开始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眼光——从第一天见到龙蛋起就时常有的眼光盯着Harry，但见自家好友兼年级首席兼学院首席快到城堡了还是一直老神在在不为所动，最后还是先开了口，“Harry。”
“嗯？”眼带笑意地回复了一个单字，果然见到Malfoy家继承人的表情更纠结了几分。
“你是不是之前就知道了什么？关于Noberta的品种和性别？”抱着收不到回答的准备，Draco还是问了出来。
“没错，”出乎他预料地，Harry这次回应了他，语气还是淡淡的，“我只是为了确认。我已经知道了是谁、在哪、为什么把龙蛋故意输给Hagrid。”
这一次Draco没再继续问下去，好友随手使出的无声无杖魔法让他很明白，实力差距决定了他能知道的权限范围。他决定下午上完课就写信给父亲。
当晚，Snape在办公室里给宠物提供一罐加了杏仁粉和蜂蜜的牛奶时，顺便又收获了一份珍贵的魔药材料。他挑了挑眉，奖励地拍了拍小宠物的脑袋，让他注意安全，然后获得了一个毛绒绒的蹭蹭。
短短一个星期后，Noberta的长度已经是原来的三倍。一团团的烟从它鼻孔里喷出来。Hagrid把看守狩猎场的工作撇在了一边，因为小龙弄得他手忙脚乱。地上扔满了空的白兰地酒瓶和鸡毛。不知为什么，只要他们来看望，这条小龙就总是黏着Harry，而且从来不对着他喷吐火焰，总是乖乖地让他拿走脱落的鳞片以及让他取龙涎。这让Hagrid和Draco都十分不爽。
但Harry知道这是他身上蛇怪的气息让同为爬行类的小龙感到熟悉，如果过些时候小龙发出的音节变成他能听懂的语言的话，他也一点都不会觉得奇怪。尽管如此，他还是不打算养龙。要知道，他已经是老人家了，很懒了。
Norberta开始吃用木板箱装的死老鼠时，Charlie的回复才到了Hagrid那里。尽管每次和双胞胎去Hagrid的小屋那里的时间都错开了，但两个红头发的三年级生看Harry跟Draco的表情还是都多了那么一丝暧昧——Draco曾抱怨过为什么当时没让Hagrid答应保密这件事有他们参与，却被Harry一句“你真的觉得Hagrid能保守什么秘密？”给堵了回去。
事情总是充满巧合，这次Charlie依旧选择的是星期六午夜，那是一个漆黑的、阴云密布的夜晚。想来上次Dumbledore是知道他们的行动的，没有阻止甚至还帮了他们，否则任何外来人员都不可能在Hogwarts的塔楼上降落。这次是Harry用他的继承人权限打开了防御，让红头发家二儿子的朋友们能顺利进入城堡。与Snape的例行补习结束后他就披着隐形衣待在了Hagrid的小屋外面，一直守到双胞胎出现，屏蔽了活点地图的效果之后，听他的大个子朋友把小龙装进一只大板条箱，准备了许多老鼠，还有一些白兰地酒，甚至还有玩具熊——给它唱了摇篮曲然后跟它告别。
他们只好一直等到在门厅里对着墙壁打网球的Peeves离开后才继续进发，Harry暗地里给那条龙施了一个减重咒和一个昏迷咒，让两个三年级学生能抬得动它，也足够它一路睡到罗马尼亚了。
有活点地图也没人告密的双胞胎顺利回到了Gryffindor塔楼，Harry放下心来，轻车熟路地潜到了地窖的办公室里，打算从这个密道回宿舍，却发现Snape也没去后面的私人休息区域，仍旧坐在办公室里等他，还有一份加了保温咒的晚餐。
“Eat.”魔药学教授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抿紧了唇保持沉默。下午从有求必应屋出来之后他的猫就从他的臂弯里跳了出去，没有照常跟他回办公室。检查记忆后才发现今天应该是送走那条挪威脊背龙的日子，尽管Potter早就跟他说了这一回会是Weasley家的双胞胎去做这件事，但他一点也不怀疑依照自家宠物猫的性格他一定会一路守着直到那两个爱惹事的Gryffindor回到属于自己学院的塔楼，然后就要饿着肚子睡觉——他一向不知道要照顾自己，连Slytherin专用的家养小精灵都给了他这个“院长”，靠男孩自己更是想不到吃了东西再睡觉。他无论如何都已经决定了要替Lily看着她的小巨怪平安长大，就凭这只小巨怪无意间叫过他“Uncle Severus”他也要负责喂饱他——更别提这也是饲主的责任了。
第二天为了安慰Draco和Hagrid，Harry没看古代魔文，甚至连实验都没做，一直陪他们待在小屋里。没有禁闭也没有禁林之行，昨晚吃饱后又喝了一大罐牛奶的Harry心情愉快地决定履行身上继承的契约义务之一——等两天还是亲自去禁林拯救一下独角兽吧。
